第八章 傳言她喜歡女子

片刻后，她聽到洛漸清說：「你會比任何人都要快變老，不出十日，你就會看起來比你父親還要年長，大概一個月後，你就會變成一個老太婆。」

「我……我不信，你少嚇唬我。」紀靈兮有些口齒不清推開洛漸清。

看到紀靈兮害怕模樣，洛漸清低頭輕笑一聲，「還以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原來還是害怕變老和死亡。」

「你耍我？！」

「打擾一下。」紀靈兮正要發飆，包廂的房門已經被小二輕輕推開。

她們同時循聲看去。

只見小二端著熱氣騰騰的佳肴，神色複雜走到二人身前，將手中菜肴端放在案上，然後還是神色複雜轉身離開。

離開前，他還有餘光看了紀靈兮一眼。

紀靈兮不明白那店小二離開前那一眼是什麼意思。

聽著房門吱呀一聲關上，她皺眉問洛漸清道：「他看我幹嘛？」

「他以為你跟我有一腿。」

紀靈兮剛送進嘴裡的素菜還沒來得及咽下，就被洛漸清這句話嗆地直咳嗽。

「真的假的？你可是又在戲弄我？」

「不信的話，你且等幾日，我看到時候整個平陽都是你喜歡女子的消息。」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太好了。」紀靈兮驚呼站起。

洛漸清聞聲一臉不解看著她。

她朝洛漸清挑了挑眉，解釋道：「若當真傳言我喜歡女子，說不定到時候能將那個想要娶我的男子嚇跑。」

「你的思維還當真異於常人。」

「不然怎麼會認識你這個不人不妖的東西？」

「我是不是被你罵了？還不帶髒話的那種？」

「沒有，我怎麼會罵你。」紀靈兮朝洛漸清挑了挑眉，然後笑嘻嘻坐下。

洛漸清對人類的吃食沒興趣，也就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看紀靈兮吃。

紀靈兮胃口不大，可還沒等她吃幾口，包廂外突然有些吵鬧。

開始也只是一些低罵聲，後來竟發展到破口大罵。

「外面發生了何事？」

「應是一個小流氓不小心與一位大人物發生了爭吵。」

「小流氓還敢惹大人物？」

「誰知道那小流氓是怎麼想的，不過也許還有另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這位小流氓是別人喚來讓這位大人物難堪的。」

「我們去湊一下熱鬧吧。」

「你怎麼這麼八卦？」洛漸清鄙視看了她一眼，然後獨自起身走到門邊。

紀靈兮愣了愣，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洛漸清已經開門走出去看熱鬧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她們如果不是同一類人，相必也不會這麼聊地來。

不過也有可能是洛漸清活地太久，她要找一些她覺得有趣的事情來打發時間。

一個人如果活地太久，她真的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也不知道自己的價值。

站在包廂迴廊外對峙的是一位俊公子跟一位衣著比較破舊的少年。

只見那位俊公子一身白衣，長發用白絲帶半束，雙眼細長，肅然的眉眼有運籌帷幄的沉穩，蒼白的五官佔盡絕世風流地俊美。

少年罵罵咧咧看著那位公子。

而那位公子臉色慘白地可怕，還需身邊人攙扶著。

公子小聲輕咳了兩聲，身邊人立刻表現地極為緊張。

公子揮了揮手，站直身子，語氣不急不慢問道：「小兄弟想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你必須給小爺道歉！」

「可方才是小兄弟你沒看路，往我身上撞了過來。」

「小爺我年累力壯，怎麼會撞上你這個病秧子！」

對方明明很客氣，可那位少年還是得理不饒人，越說越過分。

紀靈兮一個不喜管閑事的人，都快看不下去了，不過她看了看那位公子的衣裳，還有他腰間的配飾，最終還是沒有出面幫忙。

「對不起。」就在所有人認為這位公子會繼續講理的時候。

他微微俯身作輯，輕輕說出那位少年想聽到的話語。

那少年聞言愣了愣，完全沒從中反應過來，而那位公子此時已由身邊人扶著提步離開。

那公子從紀靈兮身邊走過時，側眸看了她一眼。

也僅是一眼，然後消失在紀靈兮的視線中。

「這就完了？」紀靈兮好像意尤未盡的樣子。

「不然你還想他們動手？」

「要真動手，吃虧的也是那小混混，知道那位公子是誰嗎？」

「難道不是北淵三王爺？坊間流傳活不過十八歲的那位南風離，可他還是熬過來了。」紀靈兮原本想賣個關子，沒想到洛漸清竟全部都知道。

她大失所望撇了撇嘴，「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這世間還有我洛漸清不知道的事嗎？」

「做人別太囂張，會挨揍的！」

「他們真要跟我動手，也打不過我。」

「熱鬧也湊了，也沒其他事，還是回府歇著吧，不想聽你打擊我。」紀靈兮撇下洛漸清往外走。

洛漸清不急不慢跟了上去。

她回府後，將《女主作死的那些事》全四冊都看完了。

洛漸清看完后表示，也希望書院趕緊出第五冊。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紀靈兮比她以往的任何一位主人都要有趣，起碼錶里如一，是冷血無情就是冷血無情，不會刻意裝作一副老好人的樣子。

讓紀靈兮萬沒想到的是，兩日後，聖旨真的來了，陛下將她許配給了南風離，就是她在白帆酒樓遇到的那位病怏怏的俊公子。

紀君禹對這次的指婚，是萬萬不滿意的，但他又不敢違抗聖上的旨意，只也默許了。

得知自己被許配給南風離，紀靈兮像個沒事人一般，仍是好吃好喝，等著《女主作死的那些事》出第五冊。

這日，紀靈兮還是一如往常躺在一覽芳華院子涼亭的卧榻上看話本。

洛漸清被她帶入坑后，對話本子也有了很大的興趣。

「我說紀靈兮，你這麼喜歡看話本子，怎麼不自己寫？」

聞言，紀靈兮從卧榻上坐直身子，從手上的話本子中探出頭，蹙眉看著洛漸清道：「我寫？就我這半吊子的文采？能寫出好看的話本子嗎？」

「你可以先寫一段，我可以幫你參考參考，不然像你這樣整日無所事事，我怕你遲早會變成一根毫無用處的死草。」

「變成草，就變成草，為什麼要加一個死？」

「就一句話，你寫不寫吧？」

「寫！」紀靈兮突然來了興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