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發火
()第49章,莫名的發火
我知道這份溫暖很快就要消失了,因為太陽落山了!一人一獸坐在水邊看著水中冒著白煙的歐陽克,時間彷彿靜止了!
就在太陽從山頭上依依不捨地收回最後一縷陽光時,歐陽克突然睜開了眼睛,我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見到他終於看我了眼,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
「克克,你好了么?」我半是肯定半是擔心地問。
「這是五尾猙?」歐陽克只看我了眼卻把目光轉到趴在我身上連正眼都不瞧他的猙兒身上。
「你都看到了還問什麼。」我聽他聲音還算平和,知道已恢復得差不多了,連忙上前兩步想拉他出來。
「扶我出去!」歐陽克才說完一句話就露了餡,畢竟還是元氣大傷,此刻竟然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我連忙竄到水裡過去扶他,只是才一接觸到他的手頓時放開。
「你怎麼這麼熱?」我連忙問:「難道還沒有好么?」
「慕容落足夠陰險,不僅偷偷把我的葯調了包,還敢在蛇液里放入春毒,我日後必報此仇。」歐陽克將手搭到我的肩上借著我的力氣往外走。
「少主,剛才你可快嚇死我了。以後你也多教些我解毒的方法,如果遇到類似情況我也好能夠對於施助呀。」我聽他說話神智清楚,知道毒已解了差不多。只是對他話中那「□」有幾分懷疑,我只聽說過春/葯,怎麼還有春毒?
「春毒是什麼毒?」我們一邊小心翼翼往岸上走,我一邊問他。
「春/葯知道么?」歐陽克白了我一眼反問。
「知道呀,就是那種讓人……情不自禁……的葯唄。」我被問得有點結巴,這歐陽克才一清醒就要戲弄我,他怎麼會不知道春/葯是什麼。
「春/葯是葯,春毒是毒!」歐陽克輕輕露出一絲笑,我此刻從他人側面看過去,只覺得渾身無力的歐陽克怎麼有了幾分嬌羞無比的感覺。
「毒?!葯?!」我重複了歐陽克話里咬字格外重的兩個字,終於明白了:「也就是說類型一樣,就是毒要比葯厲害許多倍!」
「對,先扶我坐下。我餓了找點吃的。」歐陽克搭著我的手坐到乾淨的石頭上看了一眼天色道:「估計明天天亮以後才有辦法離開此處!」
「少主呀,你稍等。我問一個問題就走。」我正準備帶上猙兒去尋找吃的東西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傳說中的和「春」相關的毒藥,不採訪一下當事人的感受太浪費資源了。
「何事?」歐陽克這會比剛才猙兒還要拽上幾分,不過看在他大毒初愈的份兒上我懶得和他計較。
「就是你剛才中了那個什麼比葯大家許多倍的毒,有沒有那個特別想那個……那個的呀?」忽然發現對於古代的詞語掌握得太過貧乏,此刻我總不能問他你是不是想XXOO,古代對這種事情怎麼說來著。
「蛤蟆功在練到第九重之前,若是童子身便能事半功倍,若非童子身,只好事倍功半。」歐陽克咬牙切齒道:「慕容落竟然想壞我修行,日後若被我抓住必讓他受萬蛇噬身之苦。」
「你先別生氣,他已經死了,我去給你找吃的。」我一聽歐陽克的語氣,頓時覺得興趣全無,動不動就是報仇殺人什麼的,除了這個還會什麼?一點八卦細胞都沒有,我連忙轉身走開了。心裡卻早已經忍不住笑成一團,原來歐陽克還是個童子身,哈哈哈,可笑可笑,真可笑,房裡收了無數侍妾竟然還是童子身。
突然卻因他想到了慕容落,就不能不想到慕容落掉到水裡以後的可怖之狀……我只覺得後背的冷汗層出不窮,我竟然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推到水裡去了。不行不行,我怎麼能殺人呢?可是又想當時的情形如果我不推他下去,恐怕我和歐陽克早就死了!他在背後偷襲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過會不會殺死我們?竟然還放棄了飛鏢用上了弩,生怕不會把人射穿么?這種人死不足惜,死就死,怕什麼!
縱然是我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害怕還是擋不住伴隨黑夜而來的害怕。
水潭幾乎是在這處山谷的最西側了,山谷的最東側就是剛才我們出來的山洞,而這個山谷與剛才下去的冰谷有幾分相似,很窄很短。唯一我們下來以後我還沒有去過的地方就是水潭左側的一處小灌木叢,看樣子不過一百平米左右的灌林叢里生長著各色雜草,有的還開著花兒。
我找吃的只能來這邊,那邊除了一條被猙兒用尿嚇得不敢動的大毒蛇以外再無其它東西。
躍過幾叢大一點的灌木,我仔細地在貌似小樹的灌木上尋找著,如果能夠有結果子的最好,摘了不用洗就能吃,這個地方估計不會有什麼污染。
接連找了幾叢都是一無所獲的,我繼續向前走,忽然發現這個看似沒多大的灌木林竟然不是很小。
忽然發現身邊前邊竟然出現了一棵大樹,天呀,這谷底下也可以長成這樣的樹么?我連忙奔了過去,這樹上竟然真的結著什麼果子。看葉子,不認識,看果實,也不認識。管他呢,一般果實都是可以吃的,我三兩步爬了上去摘下不少用裙子抱著向回走去。
等到回到了歐陽克剛才等我之處卻看不到人影,一下子慌了。這瞎燈黑火的歐陽克難道自己先溜了,他知道我輕功不好不肯帶我,自己先走了?
「歐陽克,你跑哪兒去了?快滾出來。」我嚇得大叫,猙兒好像也被他騙走了,剛才還跟在我身邊的猙兒這會兒不見蹤影。
「這邊呢,過來。」突然從不遠處的石頭後面露出一個腦袋。
「你藏在哪裡幹什麼?」我看到他沒有走,心裡一高興後悔起剛才自己不分青紅皂白罵他的話。
「這兒有現成的吃的不吃,誰知你跑到哪裡去了,我餓了自己先搞點吃下。」歐陽克才一說完又把頭藏了下去,我連忙抱著一包子的新鮮水果奔過去。
「什麼吃的是現成的?」我跑到石頭後面問。
「這個。」他隨手遞到我手裡一個滑溜溜的東西,摸著滑滑的,涼涼的,還有點粘。
「真噁心,是什麼東西呀?」我沒敢往嘴裡送。
「蛇肉,鮮得很。」歐陽克輕描淡定。
「怎麼沒有血腥味兒?」我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蛇肉我是吃過的,雖然沒有吃過生的,但剛宰的蛇腥氣撲鼻,難聞極了。
「這可不是普通的蛇,懶得跟你講,吃不吃?不吃還給我,不要浪費。那麼大一條就這麼點乾淨的肉。」歐陽克見我還在捏著那塊淡白色的肉趁著微弱的光線在看,瞄我了一眼問。
「喂,裙子里抱的是什麼?」他瞄到了我懷裡的東西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少主你見多識廣給看一看是什麼果子,有毒沒毒?」我把那一包的果子倒在石頭上問他。
「這個?」歐陽克捏起一個仔細辨別了一下說:「這是朱果。」
看他語氣平常的樣子我捏起一個邊吃邊問:「很常見呀?」此與同時,咬了第一口,別說這個看著圓乎乎的有點李子,吃到嘴裡怎麼有蘋果的味道呢?鮮是鮮,就是味道怎麼不甜,反而是辣辣的?難道是異型辣椒??
「辣,還有一點苦,反正怪怪的,可沒有看著美味。」我苦著臉說。
「既然你不吃這生肉,就吃果子。雖然不夠美味,填飽肚子還是可以的。」歐陽克看我苦著臉在吃果子,把我手裡的那塊肉又奪了回去獨自往嘴裡塞。
「少主,你不要吃這麼多生肉,這裡頭有可能有寄生蟲的。」我指了指他手裡的那塊生肉有點噁心地說,剛才同我說話的時候他已塞到嘴裡一塊,轉眼這塊又要被吃完了,而且剛才我沒有回來的時候他吃了多少呀?萬一這裡邊有寄生蟲該怎麼辦?
「放心,我都吃了你怕什麼?要不要嘗嘗?」歐陽克勾引著我說:「真好吃,鮮美多汁!」
「真的很好吃么?」我看著他的表情,懷疑自己是不是判斷錯了。歐陽克從小就在毒物里浸染,既然他說沒事就應該沒事,何況又比他多了一個身體上的優勢。
「再猶豫一會兒就沒有了。」歐陽克看也不看我一眼,自獨著往嘴裡塞生肉。呀哎呀,這會兒的歐陽克可沒有半分溫雅公子的樣子,野蠻得像野人,只是這野人怎麼這麼妖孽捏?
「我吃一個。」我迅速從他手裡奪過一塊吃,眼前一花一個粉紅色的蝴蝶結突然竄出來,凌空奪過那塊肉一口吞了下去。
「喂,你也欺負人呀!」我無奈地看著早已吞下肉的猙兒無奈道。
「這個東西是哪兒來的?」歐陽克可能是因為吃了東西的原因,靠著石頭指著猙兒問我。
「那個少主,你能不問么?看在我救過你的份兒上能讓我保持一點**么?」我左想右想都不好和他解釋,說實話就出賣了竹葉青,不說實話,彷彿也不太好圓謊。
「很難說么?」歐陽克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問我。
「是。我不想騙你也不方便告訴你真相,別逼我了,你就當沒有看到過猙兒,成不?」我苦著臉向歐陽克解釋,依他的聰明如果我騙他,保證會被他第一時間揭穿。
「說得多好心似的,你是怕被我揭穿騙局才不敢騙我的?」歐陽克臉上一冷問。
「少主英明。」我心頭一寒道,氣氛有點沉悶,歐陽克一綳起小臉兒就有一種欺負人的氣場,我馬上閉了嘴靜侯著人家開口。
此時太陽已完全落山了,只有若無若有的風在山間輕輕地吹著,衣服還濕著的我被風一吹只覺得渾身有點打哆嗦,剛才怎麼沒有感覺到有這麼冷捏?
「好,那我問你一句話。」歐陽克道。
「只是不是問猙兒的來歷,問什麼都行。」我連忙道,除了猙兒的事,猙兒的事不能說,一說就會牽扯到竹葉青,會牽扯到那個神秘的熱谷,還有那些山下被我偷偷取過毒液的各種怪詭毒物。
「跟這隻猙稍有關係。叔父說曾在白駝山追過一隻猙,可是這隻?」歐陽克直言相問,我也只好瞪大眼睛道:「猙在白駝山一向都是散養著的,有沒有被二公子看到過我就不知道了。」
「好,今日休息。明天一早上去。」歐陽克不知在黑暗想了些什麼,頓了一會兒才如是說。
「好,那個明天我們直接回白駝山么?」我問。
「為什麼要回白駝山?」歐陽克問我。
「那個夫人的毒也沒找到解藥,如果上去豈不丟臉,不如直接回去。」我想了想才回答他。
「你不必擔心,解藥我已經找到了。只是今日之事,萬不可向第二個人說起!」歐陽克說到此處聲音驟冷,出手如電迅速劈了石頭旁邊一個如同手臂粗細的小樹,只見那小樹應聲而倒,晃都沒有晃。
「若敢傳出一句,猶如此樹!」我嚇得怔在當地,他冷冷看我一眼沉聲道。
「那身上的傷如何說?」我小心地問他。
「你不必開口我來說。」他語氣並沒有緩和絲毫,依然冷得嚇人。
我抱著幾個果子自己躲到一處避風的石頭後面小心地咬著,生怕一不小心再惹怒了他。
他怎麼翻臉比翻書還要快?!我真不明白他小腦袋瓜里想的是什麼,才十幾歲的人開心一點,簡單一點不好么?整天把自己的臭架子擺得高高的,靠,累不累呀?想了半天我依然沒有想明白,嘴裡被那苦澀帶有辣味的水果充斥著竟然不知不覺在瑟瑟風裡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