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周芳的道歉

「當然了。」醫生道：「傷者腿傷嚴重但不致命，要命的是內出血，在進行全身檢查的時候，發現內出血量很大，卻沒有堵塞血管，後來等傷者醒來一問我們才知道，在這之前有人幫他祛除了淤血。」

周芳腦袋嗡的一聲。

祛除淤血...祛除淤血...他根本不是打郭偉，而是救他啊！

這麼說，我誤會姜離先生了！

我……我真該死，我究竟做了什麼啊！

周芳下意識地掏出手機，緊跟著才想起來，自己並沒有儲存對方的聯繫方式。

周芳離開了醫院。

回學校的途中整個人失魂落魄。

姜先生不是赤腳醫生，他是真有本事的人，只是……當時你為什麼不解釋啊！

不，不對。

他想解釋的，是自己沒有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

周芳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啪，非常響亮。

這一幕可把辦公室的老師們都給嚇著了，陳米道：「周老師，是郭偉同學出什麼事了么？」

周芳魔怔了一般，「郭偉沒事...我誤會姜離先生了，他是在救人，不是在傷人，我感覺自己是天底下最壞的壞蛋，我真該死啊。」

「啥意思啊？」陳米好奇。

周芳把事情說了一遍。

「我想把他找回來...可是...我沒有他的聯繫方式。」周芳悔不當初。

陳米沉默了一下道：「我知道他在哪。」

周芳一愣，「真的？陳老師，能不能請你帶我去找他！我欠姜先生一個道歉。」

陳米點點頭，「可以。」

……

江陵市勞動力市場，人頭攢動。

許多體力勞動者集中在此處，汗臭，煙味，小吃...無數種味道纏繞在一起，組成了一種難以描述的奇妙氣味。

周芳捂住口鼻道：「陳老師，你沒騙我，姜先生怎麼會在這？」

陳米其實也不能確定，道：「是薛燕說的，哦，我看到他了。」

陳米抬手一指。

周芳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名年輕人正頂著大太陽，向各個工廠的老闆推銷自己，哪怕被拒絕了，也不見臉上有絲毫氣餒。

周芳眼眶瞬間濕潤，眼淚吧嗒吧嗒的流淌下來。

周芳。

你果然是這個世界最壞的女人。

「姜老師！」周芳哽咽著大叫了聲。

姜離耳聰目明，哪怕在勞動力市場這樣的嘈雜環境下，一樣能聽到聲音，他扭過頭，看到了周芳，陳米。

他笑著跑過去打招呼，「嗨，陳老師，周老師，你們怎麼來了？」

周芳哭著猛一鞠躬，「姜老師，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冤枉你，我不該不信任你。」

姜離忙道：「周老師，你千萬別這樣，這不算事呀。」他是真沒往心裡去。

周芳擦去眼角淚水：「我早應該知道，你是有真本事的人。」

「哎呀，別這麼說，怪不好意思的。」姜離撓了撓頭，陳米道：「這裡太吵，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街角有個咖啡廳，去那怎麼樣？」

「可以呀。」

咖啡廳，三人入座。

周芳抿了抿嘴唇，認真道：「姜先生，校醫工作...你還打算繼續幹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