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他有事瞞著她
這副樣子令姜宜陵更是堅信了自己的猜想,心中生出一陣火氣,「誰欺負你了?告訴孤,孤這就去廢了他,那人是不是還在這花樓里?」
這一堆問題弄的張幼桃是一臉懵逼,「姜宜陵,你說什麼呢?」
「你這失魂落魄的,不是被人欺負了么?你不用怕,孤一定給你做主。」姜宜陵以為她是怕這事傳揚出去,「你放心,孤保證,絕對不會有別人知道這個事。」
看他那個表情,在想下他問的那些問題,張幼桃很快便反應過來這傢伙是誤會了什麼。
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她輕輕推開了他的手。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遇到了點麻煩事,但是沒有人欺負我。」她一面說一面繼續沿著街向前走。
聽她這麼說姜宜陵還是不太放心,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真的沒人欺負你?」
「你覺得誰能欺負我?」張幼桃似是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看著她這副樣子,姜宜陵不知為何,又想起了她那命中率極高的一腳。
也是,這麼彪悍的女人,誰能欺負的了她啊,這麼一想,他這才放下心來。
「你拉住我,就是因為覺得有人欺負了我?」張幼桃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你畢竟是孤的救命恩人,孤欺負你可以,別人不行。」被說中心事,姜宜陵面上卻依舊鎮定。
張幼桃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那之前把我掛在城樓的人是誰?」
被反將一軍,他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那還不是因為你戲弄了孤?」
想到那日姜宜陵那半裸著身體的狼狽模樣,張幼桃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
眼看著姜宜陵快要炸毛,她將笑收了回去,「行了,我知道你的好意了,謝謝你了,你走吧。」
說完她轉身朝著西施修容館的方向走去,現在她可沒心情和人嬉笑打鬧。
姜宜陵不自覺的跟著邁出了一步,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又停在了那裡,眼看著張幼桃的身影消失在街頭,這才轉身離開。
……
皇貴妃殿中
「月庭,你怎麼還沒有動手處理那個女人啊。」皇貴妃一面與姜月庭下棋,一面漫不經心的問道。
「她有用。」姜月庭似是專心於棋局,說話時連頭都不抬。
「不過是個平民,能有什麼用,我就不信你非她不可,本宮不管你那些計劃,本宮只要那個女人死。」皇貴妃似是恨極的咬了咬牙。
姜月庭抬了抬眼,說話的語氣重了幾分,「母妃,兒臣說了,這個女人,現在有用,你想動她,也要等用完再說。」
皇貴妃似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月庭,你可是本宮的兒子,你現在居然為了這麼個沒什麼身份地位的女人和我作對?」
「母妃慎言,兒臣可沒有和你作對,不過是事出從權罷了。」姜月庭面無表情,一面說一面落下一子,「到您落子了。」
看他這副冷冷清清的樣子,皇貴妃只覺得胸口平添了一股子鬱氣。
「下什麼下,你現在都學會對本宮陰奉陽違了,真是兒大不由娘啊。」皇貴妃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拿起手帕掩在了眼角處,似真似假的哽咽了兩聲。
「本宮都被欺負成什麼樣子了,你也不說替本宮報仇,你還護著那個女人,本宮的心啊,真是疼的厲害啊。」說著她似是真的觸動了心傷,眼淚一連串的落了下來。
「你說說,你被欺負的時候,本宮哪次沒有給你出頭?但現在你長大了,厲害了,本宮就讓你做這點小事你都不願意。」說著皇貴妃的哭聲又大了幾分。
姜月庭似是頭疼的輕嘆了一口氣,「母妃,兒臣沒有,您不要逼兒臣了。」
「明明是你在逼本宮啊,當初你答應的好好的,說要幫本宮出氣的,怎麼一轉頭就有用了呢?」皇貴妃紅著眼眶瞪著姜月庭,「是不是像楊公公說的,你對那個平民動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母妃,你想太多了。」被吵得心裡煩躁,姜月庭將手裡的棋子丟在了桌子上,今兒這棋算是下不下去了。
皇貴妃眸中閃過狠意,「既然不是,那你證明給本宮看,殺了她,本宮就信你說的話。」
反反覆復的強調終是令姜月庭沒了耐心,站起身將手背在身後,他眸色深深的盯著皇貴妃。
「母妃,兒臣說了,這個女人現在不能動,您最好是穩住,別壞了兒臣的事才好。」說完這話他便抬步直接離開了這裡。
皇貴妃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似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大吼了一聲,「放肆,姜月庭,你居然這麼和本宮說話。」
聽到這聲音,姜月庭連腳步都沒頓一下,很快便消失在了皇貴妃的視線里。
胳膊肘拄在桌子上,皇貴妃用手撐著自己的腦袋,那樣子似是氣的不輕。
楊公公拎著浮塵小心的走了進去,「娘娘,您彆氣壞了身子,三皇子定然是有什麼計劃,不然哪能忤逆您這個母親呢。」
「呵,母親?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來了,到底不是一條心。」皇貴妃聲音很低,但楊公公離得很近,自然是直接將這話聽在了耳朵里。
本就彎著的腰又低了幾分,這話實在是太過誅心,他只能裝聾作啞。
皇貴妃的手不自覺的移到了自己的小腹上,眸中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但很快便消失不見。
「楊公公,之前安排給你的事,你都失手了,本宮也沒有責罰你,但這次,你若是再失手,便不要回來了,就在外面,自己了斷了自己。」皇貴妃眸色暗沉地看著楊公公。
楊公公慌忙跪倒在地,「奴才謝貴妃娘娘給奴才戴罪立功的機會。」
皇貴妃冷笑了一聲,輕輕眯上了眼,「這次的事也簡單,還是讓你去處理那個張幼桃,姜月庭不是不願意讓她出事么,那你就製造點意外好了,下手乾淨些,可別被查到了才好。」
「奴才遵命。」楊公公老實應聲。
皇貴妃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一面起身向內殿走,一面輕輕擺了擺手,「你退下吧,本宮要休息一下。」
怎麼這母子就非得作對呢?這活做好了得罪皇子,做不好得罪貴妃,他這可真是裡外不是人,楊公公皺著一張俊臉,沉沉的嘆了口氣。
「主子,這是近日調查的結果。」暗一跪在姜宜陵面前,將搜索來的信息呈到了姜宜陵的面前。
姜宜陵頭都沒抬,繼續伏在案上寫著毛筆字,「放桌子上吧。」
暗一應是,將東西放下后便又退了出去。
聽到關門聲的那一刻,姜宜陵直接將毛筆丟在了一邊,拿著那寫資料便快速翻看起來。
「姜月庭,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小人。」看到最後,他忍不住狠狠的拍了下書案。
「現在去找那個蠢女人說,她一定不願意相信孤的話。」姜宜陵有些挫敗的靠在了椅子上,目光怔愣的看著前方的書架出神。
「信不信,總是要說了,孤總不能看著她被人這麼欺負?畢竟那是孤的救命恩人啊。」姜宜陵說著輕輕摸了摸唇角。
下定決心似的攥了攥拳頭,他終是大步走出了書房。
在西施美容院里轉了兩圈沒看到人,姜宜陵一把拉住了路過的小六子,「張幼桃呢?」
小六子被嚇了一跳,但臉上還是掛著招牌假笑,「這位客官,咱哪能知道東家的去向呢?」
「孤乃六皇子姜宜陵,早與張幼桃相識,說,她到底去哪了。」姜宜陵皺著眉頭解釋了兩句。
害怕似的吞了吞口水,小六子裝模作樣的笑了兩聲,「這,小的是真不知道啊。」
「小六子,小姐買的東西忘帶了,估計現在還沒出城,你快追上去。」小四拎著一包糕點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
姜宜陵甩開小六子,轉身接過糕點,「她走的哪個門?」
「回鄉下當然是北門了,誒,你是誰啊?」小四話還沒說完,姜宜陵便快步走了出去。
小六子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用手狠狠的點了點小四的腦門,「能不能長點心,說多少次不要和別人說東家的事?」
委屈的眨了眨眼,小四伸手捂住有些發紅的額角,「我,我忘了嘛。」
「算了,反正之前見過東家和他在一起,應該沒事的。」小六子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繼續招待客人去了。
姜宜陵騎著馬快速從北門沖了出去,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些心慌。
「救命,救命。」一陣求救聲傳來,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姜宜陵忍不住用力甩了甩鞭子,讓馬跑的更快一點。
張幼桃死死扒著馬車車門,一面穩住身體,一面大聲的求救。
原本她在車上睡覺,不知道這馬怎麼就突然開始發狂,趕車的人被直接甩下了山崖,她若不是扒住了車門,現在怕是也掉下去了。
大概動物也有求生心理,雖然發狂,但也知道掉下崖會死,那馬用力的往前伸著脖子,似是想將馬車拽上去。
目測了一下到山上的距離,張幼桃心中猶豫,是拼一下跳上去,還是將希望寄托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路過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