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終於脫困了
大概是運氣好,二人走到洞里發現,裡面竟是空的,什麼猛獸都沒有。
長呼了一口氣,張幼桃輕笑出聲,「總算是運氣好了一次啊,咱們,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先把衣服烘乾才行,我出去找點柴火吧。」姜宜陵在洞里轉了幾圈,確定是真的安全后,這才開口。
「又沒有火摺子,撿了柴火有什麼用?」張幼桃用小木棍捅了捅地上的那堆雜草,確定沒什麼蛇鼠蟲子之後,這才蹲下身整理起來。
「好在有這些草,咱們可以把這些當成被子蓋,不會太難熬的。」張幼桃似是滿足的笑了兩聲。
姜宜陵挑了挑眉梢,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轉身走了出去。
眼看著這男人一身濕氣的抱著一堆木頭走了進來,張幼桃坐在乾草堆里眨了眨眼,「還是濕的木頭?這更不能點燃了啊。」
蹲在地上將木頭架了起來,姜宜陵拍拍手站起身來,抽出軟劍揮了幾下,那木頭居然真的開始冒煙,最後緩緩出現了明火。
張幼桃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我去,你還有這手?」
姜宜陵將一邊長一點的木頭架了起來,將外衫脫下了掛在上面,將張幼桃擋在了後面,「脫了衣服烤乾吧,放心,我不會偷看。」
悉悉索索的脫了衣服,張幼桃似是滿足的長嘆了一口氣,「總算是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現在我是真的懷念家裡的床。」
「很快,我們就能出去了。」姜宜陵用木棍捅著火堆,讓那火勢變得更大一點。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你居然還會這麼升火呢?」張幼桃將衣服搭在木架上,穿著裡衣仰躺在了那堆乾草上。
姜宜陵輕笑一聲,「你忘了剛見到我的樣子了?那時候我可不像是現在,還有人關注,我在冷宮,除了一個老太監,可沒什麼人管我。」
雖然後來有了自己的勢力,日子過的越來越好,但他長大的過程可並不簡單。
姜宜陵一直以為,自己從不會和別人說起那段陰暗的日子,卻沒想到,現在就這麼順嘴說了出來。
「哦,我都要忘了,你當初那麼狼狽,哎,主要後來你總是在欺負我,我早就想不起來你那副樣子了。」張幼桃似是感慨的低笑了一聲。
「是啊,很狼狽,我一直想忘,但好像並不能。」他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
「為什麼要忘啊?」張幼桃猛地坐起來,將衣服拉了一條縫,露出腦袋和姜宜陵對視。
「為什麼不忘?難過的事情,忘了,不就開心了么?」他歪著頭看著她。
張幼桃似是不解的眨了眨眼,「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坦然面對好了,忘記不代表沒發生過啊,曾經失敗或者怎樣,無所謂啊,現在和以後做好了就好了。」
還可以這樣么?姜宜陵輕輕皺了皺眉。
「但,別人會一直記著啊。」他不自覺的反問出聲。
雖然現在他已經恢復正常了,但總還是有人會提醒著他,過去到底有多麼的不堪。
「那嘴長在別人身上,你管得了么?」她似是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是管不住。」他低頭輕嘆了一口氣。
「是啊,管不住,你就做好你自己好了。」張幼桃一臉理所當然的撇了撇嘴,「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了,還有點敏感多疑,你老想那些幹嘛啊,你有錢有權,現在臉也恢復了,你有什麼好憂傷的?」
姜宜陵苦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事情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我是皇家人啊,我本應是站在高位的人,但實際呢,我是皇家的恥辱,異類。」
「但那是過去啊?」她撇了撇嘴,「你現在不是異類了啊,你長得和皇上那麼像,以後再做點正事,在民間有了威望,你就有地位了啊,時間會沖淡一切,慢慢就不會有人再可以提起那些了。」
「是么?」姜宜陵不自覺的捻了捻拇指和食指。
「誒呀,我就說你是小心眼么,這點小事,你就天天瞎琢磨。」張幼桃縮回自己的乾草堆,不再看姜宜陵。
輕笑了一聲,姜宜陵靠在山壁上緩緩閉上了眼,或許,他是可以嘗試著放鬆一點。
也不知道那熊是出去覓食還是做什麼去了,居然一直沒有回山洞,二人索性就白天出去找出路,晚上就在這裡休息。
不覺間便過去了十天,姜宜陵坐在樹上長長吐出一口氣,拎起放在一邊的野果,幾個跳躍便回了那山洞。
張幼桃拄著個小木棍在山洞口亂畫,看見姜宜陵回來忙站起來,「怎麼樣?有出路么?」
「沒有。」姜宜陵將野果塞進了她的懷裡。
在她忍不住露出失望的表情時,他又緩聲開口,「但是,我的內力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帶著你,原路返回。」
張幼桃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看陡峭的崖壁,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原路返回的意思是?」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可以帶著你,飛上去。」姜宜陵自信一笑。
不自在的眨了眨眼,張幼桃想都不想便直接後退了一步,「那個,其實我還沒活夠呢。」
姜宜陵似是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那你自己在這好了,我自己上去,等我想起來,我再派人回來接你。」
「那不行。」張幼桃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絕,「那個啥,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就是感覺自己有點胖,怕你抱不動啊。」
「又不是沒抱過。」姜宜陵似是不屑的瞥了一眼她那乾癟的身板,腦海中卻是不自覺的想起了她後背的觸感。
張幼桃嫌棄的撇了撇嘴,「呵,姜宜陵啊,你是個皇子啊,現在怎麼就越來越像是個流氓了呢?」
「和你這種人在一起,我變成什麼樣不都很正常么?」姜宜陵也不生氣,反而理所當然的反問了一句。
被懟到無言以對的感覺,她總算是感受到了,張幼桃有些氣悶的鼓了鼓臉頰。
二人分著吃了野果,姜宜陵背起張幼桃,用衣服將她綁在自己身上,確定固定好了之後,這才提起向上攀爬。
「那個,要是沒力氣了,可以找地方休息一下啊,咱們也不是那麼著急出去的。」
看著姜宜陵血跡斑斑的雙手,張幼桃小心的開口說道,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但很快便被她壓了下去。
「你閉嘴,我還可以爬的更快一點。」姜宜陵站在一塊突出的石頭上,換了一口氣后這才繼續向上爬。
站到崖頂的時候,張幼桃有些不可置信的向崖底看了一眼,「我們就這麼上來了?」
姜宜陵輕笑一聲,剛要開口說話卻被張幼桃猛地抱住。
「啊,我們終於上來了,啊哈哈哈,姜宜陵,你太厲害了。」張幼桃興奮的上躥下跳。
護著她保證她不會跌倒,姜宜陵臉上的表情異常的溫柔。
姜宜陵吹了個口哨,一匹馬不知從哪鑽了出來。
「我的天,你可真是個寶藏男孩。」張幼桃情不自禁的嘀咕出聲。
「嘀嘀咕咕說什麼呢?」姜宜陵一把將人拎到馬背上,抱穩后直接策馬飛奔起來。
張幼桃有心想說什麼,但這呼嘯而來的大風直接將她的嘴堵上了,搖了搖頭表示沒事,她轉身直接將自己的臉埋到了他的懷裡。
停在村口,姜宜陵將她放下,「我就不送你回去了,萬一被你的鄰居看見,於你名聲有礙。」
張幼桃胡亂的點了點頭,「好了,我知道了,你身上有的傷還沒上藥,你自己回去找太醫處理吧,我回家了,咱們回見。」
「嗯,你的傷。」姜宜陵臉上帶著幾分扭捏。
「我就是大夫啊,我會處理我自己的傷,你快回去吧,這次謝謝你,改天我請你吃飯啊。」張幼桃原地轉了一圈,歸心似箭,這就是她現在的狀態。
看出她的急切,姜宜陵也不繼續拉著她了,「好了,你快回去吧。」
人跑出視線后,姜宜陵這才抬手打了個響指,暗一出現跪在了他的面前。
「主子,屬下有罪。」暗一一臉愧疚,是他動作慢了,沒有及時拉住姜宜陵。
「孤自己的決定,與你們無關。」姜宜陵頭都沒回的說道,「派個人跟在她身邊,保護她。」
暗一應了聲諾,再一抬頭便見姜宜陵騎著馬回程,做了個手勢便急匆匆的跟了上去,同樣的錯誤,他不會再犯第二次了。
興高采烈的跑到家門口,卻發現門口掛著各種白色的條幅,院子內還響著喪樂,張幼桃一臉茫然的推開了家門。
正在悼念的人一回頭,在看見門口的人時頓時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啊,鬧鬼了啊。」那些鄰里鄉親慘叫著散了出去。
張幼桃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那個,你們這是,這是怎麼了?」
「你,你還活著?」張屠夫扶著棺材緩緩站起來,似是不可置信的指著張幼桃問道。
姜月庭端著水從廚房走出來,在看見張幼桃時,手一抖碗便掉在了地上。
打碎的聲音似是打開了開關一樣,姜月庭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一把將張幼桃抱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