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戰場的規矩
「還能駐顏，比駐顏丹還好用。」霜兒說。
「那你現在有嗎？」路昭猛地停下，問。
霜兒搖頭，急忙道：「上一枚是半個月前結的，我偷偷賣掉，換了這能變成短劍的薄紗，不過你現在才十四五歲的樣子，還沒長好，你要是帶上我，三年後正好能用上我的果子。「
路昭想了想，她現在確實不適合用駐顏丹，三年後便是十八歲，用了正合適。
看路昭神情有些動搖，霜兒又加碼：「我還可以跟你訂立主僕契約，今後我就是你的奴僕。」
「你為什麼纏著我？」路昭納悶的問：「我不過是個鍊氣修士而已。」
霜兒乾笑道：「您說笑了，就憑您剛才的手段，怎麼可能是尋常鍊氣期修士？不過您放心，我絕對不會泄露您的身份。」
力擎可是四階的虎妖，鍊氣期修士根本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殺死力擎，所以這偽裝成花妖的女修定是個高人，她要是能成功的抱上大腿，能指點她兩句，她的修為肯定會更上一層。
霜兒覺得自己看透了一切，認為這是她的機緣。
能得個美貌花妖服侍，對於顏控的路昭來說，怎能不心動？
她看了霜兒的肚子一眼，遲疑道：「你這還懷著孕呢。」
「這個啊，這不是孩子。」只見霜兒右手覆在腹部，手上隱隱有淡粉色的花瓣飛過，她的肚子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迅速乾癟。
霜兒解釋說：「我本來是流放森林中的小花精，這是我跟著那邊的魔修學的。」
流放森林，玄霜花……
路昭：「……」
怪不得她會覺得花香那麼熟悉。
龜鈞在她識海里笑呵呵的說：「這不會就是你經常澆水的那棵玄霜花吧？」
路昭伸出手，啥都別說了，趕緊訂立主僕契約。
成功訂立主僕契約后，路昭的手背上出現一朵嬌艷的玄霜花印記，霜兒化為一道白煙鑽了進去。
路昭看著那朵玄霜花，忍不住咧嘴笑了，滿足的彷彿辛勤耕耘多年，莊稼終於有了收穫的老農。
在心裡得意的跟龜鈞說：「你看，我給她澆水沒白費功夫吧。」
路昭沒在妖界多留，她得快些回到中洲大陸，把妖族要進攻中洲大陸的消息告訴凈明派。
路昭如今是散修，沒法去凈明派，只能去洛城，凈明派在洛城設有據點，名叫凈明苑。
誰知她將妖族要進犯中洲大陸的消息告訴了凈明苑的主事弟子，那弟子不但不信，還把路昭攆了出來。
「不過是個鍊氣期散修，竟然敢到凈明苑前胡說，我派金丹長老靜澤真人正鎮守在邊界，若是妖族入侵，我派會立即得到消息，你少來妖言惑眾，還不快滾。」
路昭心裡有些無奈，沒有大腿就是不行，說話都沒人聽了。
凈明派弟子見路昭站著不動，抽出長劍，凶神惡煞的說：「還不滾，難道還要我出手不成？」
路昭失望的搖搖頭，轉身走了。
既然有金丹長老守在邊界，那她就不用瞎操心了。
「如今這世道，散修可真是難。」路昭忍不住跟龜鈞感嘆。
龜鈞正在逗弄識海中逗弄霜兒，說來也奇怪，霜兒幻化出來的人形身材婀娜，可她的本體居然是個一指高、胖乎乎、白嫩嫩的小女孩，頭上簪著一朵玄霜花，煞是可愛。
孤單了不知幾萬年的器靈一看見就愛心泛濫了，把霜兒的本體給攝進了識海里，整日逗弄。
面對上古神器的器靈，霜兒連句反抗的話都不敢說，只能嘟嘴忍著。
聽到路昭的話，龜鈞也嘆道：「確實難。」
當初背靠著正一派的大樹，路昭只需要煩惱去哪裡掙錢，而現在她獵個妖獸都得分成好幾份，換上好幾個模樣賣給不同的店鋪，否則定會會引起其他散修的覬覦。
多虧妖修也是靠著靈氣修鍊，妖丹里雖有妖氣，可更多的是靈力，因此她可以直接吸收妖丹中的靈力，不用再把妖丹全部換成靈石。
路昭賣了一顆二階妖丹，在洛城中租住了一處靈氣充裕的洞府，便開始閉門修鍊，淬鍊經脈。
她本想靠著這些妖丹將經脈淬鍊完成，修鍊至鍊氣圓滿，誰知道她閉關不到半年，妖族入侵，鎮守邊界的金丹長老靜澤真人叛變，妖族大軍已經越過邊界。
她站在洞府前，看著空中的各色遁光，暗暗懊惱，她當初若是想辦法去見見凈明派的其他弟子，興許人族就能提前防備起來。
「道友，你為何獃獃站在這裡？如今妖族大軍已經越過邊界，往洛城而來，道友，你還是快些逃命去吧。」一頭髮花白的老年修士扛著大包袱，跟她說。
路昭愣了下，「凈明派已經發布了招募令，你不去上戰場嗎？」
老修士搖頭，憤憤不平道：「我修鍊一百三十年，所有的修鍊資源都是我拼死拼活掙來的，我從未要過這些宗門一分好處，這麼多年，我連個儲物袋都沒有，而且平日里凈明派的弟子趾高氣昂，如今要老子為他們拚命，做夢。」
老修士急急忙忙的跑了。
路昭沉默的看著他的背影，想起她在魔族見到的那個被虐待致死的普通女子，又想起六合靈境中的滿地焦土。
這時，旁邊洞府中走出個身穿長衫的男人，看著文質彬彬，手裡卻攥著一把大刀，他笑著問：「在下嚴時，欲去戰場與妖族一戰，道友可願與我同行？」
「自然是願意的。」路昭緩緩道。
說出這句話，路昭似乎覺得肩膀上多了些東西。
嚴時笑了笑，跟路昭並肩走向洛城中凈明苑。
當晚，兩人就坐著凈明派的飛行寶船去了邊界戰場，離得老遠，路昭就隱隱感覺到金丹威壓，空氣中靈氣紛亂。
往遠處看，凈明派金丹長老已經對上了四階妖修，法寶光輝不停的閃爍。
路昭不過是鍊氣期的散修，只能在地面戰場抵擋二階妖修，築基期弟子則是抵擋三階妖修。
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無論是妖族還是人族都不會越級而戰，三階妖修不會屠殺鍊氣期弟子，相對應的築基修士也不會對二階妖修下手。
這似乎是雙方默認的規則。
當初白敘之所以斬殺四階妖修，便是那妖修壞了規矩，對築基期弟子動手，他才有機會越級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