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定罪
這是真正的傲慢。
如果說此刻方白表現出大仇得報的暢快感，亦或者沉浸於當年仇恨的憤怒感。
甚至是對這些狼心狗肺之人的不屑感。
那這些都是屬於人的性格，最起碼說明方白是把他們當成一個水平的對手來對待。
雖然那樣會讓這些人很危險，但最少可以讓他們好受一些。
可方白偏偏是這種神情，就讓他們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人。
而是豬狗牛羊之類的東西。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從始至終，方白的神情都沒有任何變化，也就只有在面對柳家父女的時候，神情才稍稍有所變化。
「這小子！」看著方白，柳父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闊別十年，再一次見面的時候，方白竟是以這種姿態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但與此同時他還是無比的擔心。
誠然，現在方白的武力值，是高於在場的所有人，甚至於在這個時間點，他是擁有著所有人的生殺大權。
可這早就已經不是個人勇武能力說了算的時代了。
在這個時代有太多太多東西可以凌駕於個人勇武之上了，哪怕方白今天真的把在場的人都給宰了。
但出去呢？
這些人可都是江城的權貴，死一個江城都要掀起大波瀾，如果這些人全都死在這裡的話。
絕對是要出大新聞的。
到時候方白如何自處？
他可以打的贏幾十人，甚至幾百人，那上千人，上萬人呢？
雖然報仇雪恨的確很爽，但在柳父眼裡，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還是過於偏激了一些。
但他也清楚，開弓沒有回頭箭。
方白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從他選擇將紀海殺了開始，他就再沒有回頭的路了。
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只希望這裡的消息能遲一點透露出去，到時候自己可以偷偷的把他給送走。
以方白的身手，只要去一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想必很快也能打出一片天地的吧。
柳父嘆了一口氣。
而這時候，其他人也都開始瑟瑟發抖起來，越是位高權重，就越是怕死。
尤其是在對方還真的有極大可能性當場殺死自己的情況下。
這時候一切的面子，一切的驕傲，一切的身家，全都不管用了。
要不是方白表現得實在是過於不近情面，他們真的會選擇跪在地上大聲求饒。
林煙兒也沉著一張臉，她知道自己今天下場絕對不會好到哪裡去，破罐子破摔，她反而沒那麼害怕了，她死死的盯著方白，「我承認，你很強。」
「但這根本沒有任何用，就算今天你把我們這些人全都殺了，你以為你就可以活著走出江城了？」
看著這時候還死鴨子嘴硬的林煙兒，方白淡漠的開口說道，「有些事情，你永遠不會明白。」
「別說是殺了在場這些人了。」
「就算我殺了百倍，千倍的人，也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
語氣很大，但在場卻根本沒有一個人相信，他們心頭全都在冷笑。
這個方白，真的會吹牛逼！
而此刻，方白將目光對向那個之前還跟林煙兒對峙的謝林，他開口詢問，「謝林，十年前的八月二十三號晚上七點二十你在做什麼！」
謝林沒有想到方白第一個矛頭居然對向的是自己，一時之間也開始慌了。
他目光有些閃躲，有些支支吾吾起來，「時間太久遠了，我不記得了。」
「那我來告訴你那天你在做什麼。」方白開口說道，「那天晚上，你作為我的秘書，出現在方家大院裡面，看似在為方家的困局出謀劃策，實際上則是將方家從內到外的安保分佈，全都以簡訊的方式，發送了出去。」
謝林睜大了眼睛，無比震驚的看著方白，他不知道方白為什麼連這事情都知道，這事情自己明明已經做的很隱蔽了啊。
「食我方家俸祿，卻為方家敵人做事，其罪當誅！」
方白面無表情的給謝林定罪。
謝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想說些什麼，但這一刻，卻是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方白眼皮一抬，看著孫林，開口說道，「孫明，十年前你是方家的安保隊長，那你告訴我，那天晚上八點零三分你在做什麼？」
「我……」孫明不敢開口說話了。
開什麼玩笑，鬼知道方白哪裡得到的情報，這些事情他居然都能調查的一清二楚。
謝林的前車之鑒還擺在哪兒呢。
「當時一支秘密殺手隊伍想要進入方家，是你給他們調整的監控器，使得他們的身影沒能出現在監控器上面，靠著謝林的情報，才能不費吹灰之力進入方家內部。」
「當年我救了你一條命，你卻恩將仇報，這條命我要收回來。」
方白輕描淡寫的又定下了一樁罪。
「趙政昊……」
「李峰……」
「何千陽……」
方白一個個名字點過去，一時之間，這些人全都癱軟在地上，他們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方白既然點到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絕對要死。
那些被點到名字的人面如白紙，而一些沒有被點到名字的人，心中也是竊喜，慶幸當年方家落難的時候，自己沒有落井下石。
最終，方白把目光放在了林煙兒身上，這個他曾經的戀人。
他和她之間有著說不完的故事。
當年的方白，也真心愛過面前的這個女人，甚至可以為了她去死。
但人生若只如初見。
一切都早已面目全非。
有那麼一瞬間，方白也覺得有些唏噓。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接受過方家或者自己的恩惠，林煙兒更是自己的女人，親密無間。
可是，這些人卻選擇恩將仇報，徹底將方家推入那無間地獄。
縱使白底之名動七大洲四大洋，連各方諸侯都為之震懾。
卻也難敵這人心叵測妄欲。
也罷，今天就將這虛妄擊碎。
還這片天地一個朗朗乾坤。
「方白，你憑什麼給我定罪！」林煙兒死死的盯著方白，那張好看的俏臉上滿是猙獰。
她開口說道，「你以為你是誰？不就能打了一些嗎？還真以為自己可以隻手遮天，掌管生殺大權？」
「我來告訴你，那些曾經接受過你方家恩惠的人，為什麼會背叛你們方家！」
「因為你們方家太弱了，你們方家當年必然會死，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還要選擇在一棵樹上弔死？反正你們遲早都要死，那還不如我們弄死你，來瓜分你的養分！」
「你自己無能，這時候卻要遷怒於我們？」
聽著林煙兒那可笑的言論，方白並沒有過多的辯解。
他看著此刻顯得有些意難平的林煙兒，開口說道，「那我來告訴你，我憑什麼給你定罪。」
「因為我足夠的強！」
「因為此刻你們的生殺大權，全在我的一念之間！」
「只要我想，你們這些人，沒有一個人能離開這個會場！」
林煙兒淡然的開口說道，「那又怎麼樣？你還是一個失敗者，你不過是靠著這個機會把我們一網打盡罷了，換做別的場合，你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誰和你說，我今天要把你們一網打盡的？」方白開口說道。
「什麼？你不準備殺我們？」這時候連林煙兒都震驚了。
「現在你們還不配死！」方白的聲音很冷漠，彷彿在訴說著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一般。
「一個月後的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
「到時候我會親自登門拜訪。」
「名單上的人，我會一個個取走人頭，壘成京觀，用來告祭方家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