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投懷送抱
「我除了是厲太太,我還是景熙,我有我的人身自由。」景熙心頭微驚,但還是努力維持住鎮定的神色,不肯在這男人面前輸了氣勢。
這事兒分明是他的錯,憑什麼她要讓步?
彼時,厲少漠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拿出手機,蹙起眉看了眼,隨後接通,「說。」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他的臉色看起來越發陰沉,景熙大著膽子走過去,靠近了他……
她還沒洗澡,但身上有股莫名的香味縈繞在厲少漠的鼻翼之間,他捏緊了電話,微微蹙眉,似乎是在糾結什麼。
「給我一個解釋。」她的聲音很小,但她知道,厲少漠看得懂她的唇語。
她就這麼貼近他,就要故意打擾他打電話,故意讓他不舒服。
五千萬的彩禮她又不是不還,說白了,她在厲少漠面前應該是自由的,不該被他這麼玩耍。
眯起犀利的眼,厲少漠突然摁斷了電話。
他的手猛地一抬,按住景熙的後腦勺,大力一帶,景熙一個不留神直接撞進了他的懷裡。
完全沒防備,鼻子撞在男人堅硬的胸膛上,她疼的眼冒金星。
「你幹什麼?」景熙掙扎了下,發現他沒有鬆開自己後頸的意思,不由發怒。
「你不是想?」
她鬼使神差地問:「想什麼?」
男人的目光越來越深,「投懷送抱。」
景熙氣急。
她什麼時候要對他投懷送抱了?
只是看到他不搭理自己,想了個損人不利己的辦法而已,誰知道他會這麼粗暴。
奇怪,以前看他,都是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他今天居然主動拽著自己靠近他?莫非他不討厭女人了?
景熙暗暗咬牙,都怪她太衝動,被緋聞和公司的那些流言蜚語沖昏了頭腦,要不也不會這麼不冷靜。
收起了怒火,景熙很想和他好好談談,疏淡道:「厲先生,能不能好好聽我說話!」
厲少漠沒有說話,她突然很嚴肅的叫他「厲先生」,這讓他的心頭彷彿覆蓋了一層冰霜。
見他眸光越發幽深,景熙有點怕怕的。
她沒說錯話吧,這男人明明前一秒還有心情揶揄她,怎麼突然就變成冷器製造機了。
「景熙,在我這裡,你想得到什麼?」他突然問了這麼一句天外問題。
景熙沉默了很久,都忘了他的手還貼在她的後頸,自己和他也就兩寸的距離,彼此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我想,我要得到的,半年前已經得到了。厲先生放心,我欠你的,我會還,請你給我一點時間!」
厲少漠的左手緊握著拳。
這個該死的女人,他什麼時候要她還了?
「你可知……我想要什麼?」厲少漠突然道。
對上他這雙滿是幽深暗芒的眼,景熙的心跳陡然停止,久久移不開視線……
他的眼比黑洞還要可怕,只要一瞬的不留神,就會被吸入這黑洞中永不超生!
她掙扎了下,後退開,站得離他兩米遠,狠狠吸了兩口新鮮空氣,「我、我不知道,你可以告訴我。」
厲少漠扯了扯嘴角:「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你覺得……我想要什麼?」
他毫不掩飾的暗示她,而她的俏臉在瞬間變白,緊接著故作平靜,「厲先生,我們是夫妻,但我們也是合作夥伴,不是嗎?我說過的,在我們的婚姻中,你可以把我當個擺設,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包括出去找女……」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周遭氣氛陡然凝固,剛剛還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一陣風似的站在她面前。
他比她高很多,哪怕她抬起頭,也還是低了氣勢,何況這男人氣勢本來就很兇悍,她沒被他嚇哭已經是膽大的了。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張臉,容色清艷,肌膚白皙,濃密的睫毛輕微的顫抖著,彷彿在邀請他貼近點,再看看抿起的紅唇,這倔強的樣子讓他真想咬破她的唇,看看她痛苦流血的樣子是不是就能柔弱點。
這個女人明明不是最美的,最有才華的,最懂得男人心思的,可……半年的觀察下來,他居然覺得她是最有趣的!
捫心自問,景熙究竟哪裡有趣,他竟一個也答不出。
景熙緊張到渾身肌肉都在抽筋,偏偏這麼和他對視著,她還不能動,誰先動,誰就輸了。
手機鈴聲打破了寂靜和肅穆,景熙咬著唇,默默退開兩步,去拿裝在包里的手機。
景熙接了電話,聽到對方得意地向她勒索:「一百五十萬,平安街老倉庫,要是我見不到錢,你弟弟就會變成殘廢!」
「你說什麼?」
「你沒聽錯,景慕北又輸了一百五十萬,你要是拿不出錢,我這就送他去殘疾醫院。」
俏臉生寒,景熙咬牙道:「不用送他去什麼殘疾醫院了,你們直接弄死他吧,弄死了他,我給你們兩百萬!」
這個景慕北……半年前輸了五千萬,害得她現在沒日沒夜想著賺錢還債,他倒好,這半年來各種瞞著她去賭博,每次欠了錢都是找她,偏偏她每次都不得不去救他。
這個賭鬼每次都賭咒發誓不再賭博,保證書也寫了厚厚的一沓,結果呢?
閉上眼,她深吸口氣,把手機塞進包里,拎著包就要走。
「去哪兒?」厲少漠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臂。
看她暗沉的臉色就知道,景慕北又惹麻煩了。
他很想看看她這次會不會求他。
景熙偏頭,目光微微濕潤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眼下可以幫她的只有這個男人,但她已經只剩下最後一點尊嚴了,她不想再欠他什麼。
想起這半年來給景慕北還債的日子,景熙莫名的想哭。
淚花掛在睫毛上,越是看著倔強而堅強的她,厲少漠心底深處的某種情緒越是強烈。
「哭了?」他道,聲音很有磁性,但很冷。
景熙吸了吸鼻子,甩開了他的手,「沒有。我還有事,先走,緋聞的事我們回頭再談。」
厲少漠沒有再攔她,望著她匆匆的背影,他的眼角飛快掠過一道寒芒。
景熙驅動了車子,準備先去景家一趟。
這次景慕北沒有先打電話給景母,而是直接讓那些人給她打電話,可見景家應該是出了事。
被迫聯姻后,她除了接手公司,再也沒有回過景家,而景母也知道對不起她,除了接受她每月給的生活費之外,也沒有過多的麻煩她。
當然,景慕北要還賭債的時候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