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王妃早已難產而死
姬冥野眉宇清俊,一抹冷色,姿態優雅,端坐在木製椅子上,冷峻深刻的面龐,輕抿著雙唇直直的一條線,顯得越發的凌厲和冷漠。一雙陰鷙的眸子泛著絲絲的寒意,周身的氣勢冷酷無比。
陰冷的看著容錦,就像是打量一個陌生人。
容錦是多麼的敏感,姬冥野現在這般神態,一如初見的冷淡和漠然,氣勢威嚴一如曾經的冥王,緊緊壓迫著眼前人,他看向容錦的眼神絲毫沒有溫度,而且是陌生的。
容錦只覺得心一點點的往下顫,帶來的疼痛令她喉嚨發緊,全身都在顫慄。
「見了王爺,還不說出你的目的?」南嶼冷聲說道,絲毫未有客氣。
容錦緩步上前,一雙清麗的眸子里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冥野,你難道認不出我嗎?冥野。」容錦聲聲的喊著姬冥野的名字,卻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讓容錦更加受傷的是,姬冥野聽到她叫『冥野』,眼眸中稍瞬即逝的厭惡,沒錯就是厭惡,怎麼會這樣?
「你是誰?」姬冥野冷漠的聲音悠然,帶著威嚴氣勢。他的名字只有容錦可以叫,凡是被別人叫到嘴裡,他都覺得嫌惡。
「怎麼會這樣?我是容錦,向容錦,三日之前,荒山上,懸崖邊,暗河底,我沒有死,我回來了。走了一天一夜,我日夜思念著你,想著早日見到你,不忍你擔心。你到底在計劃什麼事情?」
容錦的語言平實,卻帶著強烈的感情,思念著,期盼著,這到底怎麼回事?容錦猜測姬冥野在計劃著一些事情,或許是做給別人看,如果這樣的話她還可以理解。
「閉嘴。」姬冥野聽到容錦的名字,怒不可赦,誰不知道這王府里最大的禁忌就是在王爺面前提到死去的王妃。
容錦被姬冥野冷喝,心都跟著顫抖。姬冥野的憤怒和冷清,絕不是偽裝的。容錦相信姬冥野對她的情感,即使是極力掩飾也會露出一絲破綻和溫情。可是容錦卻真實的感受到他的憤怒和冷清。
霓裳第一次見王爺這般雷霆之怒,雖然害怕,但也明白即使王妃死了,依然在王爺心中有著不可替代的位置,那王爺又豈會允許他人來冒充王妃呢?
「我們王妃在八個月前就死了,難產而死,幸好小王爺活下來了。還請這位姑娘不要打擾我們王妃的清靜,也不要繼續行騙,適可而止吧。」霓裳本不會說些重話,但涉及到王妃,這大概是她說的最嚴厲的一句話了吧。
容錦不可置信的看著霓裳,霓裳的性子溫柔從不撒謊,看著霓裳清澈的眼神,容錦知道她說的不是假話。
但這話深深的刺痛了容錦的心,她頭痛欲裂,不知所措,她竟然是難產而死,那這八個月來和姬冥野,和其他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到底又是什麼?難道她早已是一縷孤魂?
姬冥野冷漠的看著容錦慘白的臉色,泛白的嘴唇咬的全是血,這在姬冥野眼裡看來嫌惡的很。
「你若是重生教會的人,有何目的?」姬冥野陰鷙的眼神步步緊逼,如寒芒鋒刺,狠狠的扎進容錦的心裡。
容錦全身痛的痙攣,頭暈目眩,瞬間重重倒地,身上所有的傷口崩開,血染了全身,猶如一朵凋謝的荷花,卻是開在血水池中。
可姬冥野幽深的眸子平波無瀾,即使親眼看到容錦滿身血污倒在他的面前,依然無動於衷,眸子中的冷漠無情,顯露無疑,除了容錦,再無人能撼動他心中的位置,而這個女人又是什麼目的,竟然敢冒充他的容錦。
「拉下去,關起來。」冷清的聲音不帶有任何的情感,冰冷十足。
看著這殘忍的一幕,霓裳的心裡很不好受,那個姑娘畢竟是個女流之輩,雖說她冒充王妃實屬不該,可看到她倒在血污里,還要被關入陰冷的大牢里,定然難以存活,動了惻隱之心,但霓裳也不敢當面違抗王爺的命令,等有機會去看看她吧。
「主子,那瘋女人說她是重生教會的人,等她醒來,屬下會問清楚。」南嶼恭敬說道。
姬冥野未有言語,算是默許了南嶼的做法。
提到重生教會一事,難免草木皆兵,卻也要謹慎對待。
「重生教會割地建國一事有何進展?」姬冥野早已不在意剛才發生的事情,雲淡風琴,只關注眼前最緊急的事情。
「重生教會的人,已將加入教會的百姓運送到一處,大興土木,不過三日就會竣工,聽說他們已經在商議訂立國號一事,太過猖狂,但至始至終,曾方始終未有露面,我們和日升國的人一直在暗中監視著曾方所在的密室,未發現曾方走出來。」南嶼謹慎言語,曾方是個危險的存在,密抱接踵而至,信息緊急。
「稟報皇上,明日開始暗中行動,也通知日升和高麗兩國,秘密行事,繼續盯著曾方,若他出來走動,切記不要打草驚蛇。」姬冥野冷靜言語,眉頭輕皺,希望這次可以藉機將曾方引出來。
重生教會大興土木,自立建國,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建國一事上,必然對姬冥野所指揮的秘密行動無所察覺,乃是麻痹敵人的第一步,而建國一旦受阻,百姓重新回歸,這是引起重生教會恐慌的第二步,而後必然會將曾方逼出來,隱匿在暗處的敵人見了光,一時難以適應,就會自投羅網。
「屬下遵命,立刻就去辦。」南嶼領命,速去辦事。
夜幕降臨,姬冥野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依然冷漠的神情,冷峻嘴角的弧度猶如利刃,抿著雙唇越發顯得冰冷。
當他一個人時,心裡總會不時的泛起一絲疼痛,不知緣何?容錦離去已有八月,心底的傷並不能完全平復,而夜深時心底里總會升起異樣的感覺,一種讓他捉摸不透的情感,他很討厭這種連自己都掌控不了的情感,神情越發的冰冷起來。
姬冥野精心布置的局,正在從各個點,慢慢的往回收攏,只等著將曾方一舉拿下。
皇宮裡,燈火輝煌,皇后笑的猖狂得意,「哈哈,真是太有趣了,還以為他們有多麼的相愛,還是抵不過失心蠱的毒性。向容錦啊,現在肯定覺得自己被所有人拋棄遺忘了,她有那八個月的記憶,可其他人沒有啊,可真像一縷幽魂啊。被自己愛的人厭惡,還被扔入大牢,這都不用等我們出手,就被自己愛的人折磨死了。也不知到時候姬冥野知道真相后,會不會自盡呢,自己的女人死在他自己手裡,可真是好戲一場。」
皇后殘忍言語,不失事實。早已知曉,今日向容錦拖著滿身傷,被拒在門外,被自己身邊的丫鬟不識,更可憐的是被姬冥野厭惡至極,所有人都告訴她,向容錦已經死了八個月了,屍體都腐爛的厲害了吧。當然受不了打擊,暈死了過去,還被扔了陰冷的大牢里,這不是等死嗎?
容錦確實身受打擊,醒來時,已是黑夜,全身疼痛如針扎,而且她想站起來時,小腿竟然發麻毫無知覺,掀開衣衫一看,整條腿,烏黑一片,看來那毒液已經蔓延到了整條腿,容錦心裡蔓延著失望,她真的會死在這裡嗎?可她那麼不畏艱難的來見姬冥野,就是為了這個結果嗎?絕對不是,她要努力活下去。
她身處大牢,周圍沒有任何人,振作精神,一定不能放棄。
撿起旁邊一塊鋒利的石頭,忍著疼痛,咬緊牙關閉著眼睛,將小腿部的傷口劃開,是為了放掉毒血,可那實在太痛,容錦竟然昏了過去。
當霓裳拿著一些食物來看看這個神志不清的可憐女子,卻看到女子腿上全部是鮮血,而她手裡還拿著石頭,霓裳完全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驚嚇的叫醒她,「說說話,你怎麼了?」
容錦滿頭大汗,聽著有人叫她,才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是霓裳,微微一笑,「霓裳,你來了,還是善良單純,一個陌生人你也敢接近,不怕我對你做什麼嗎?」容錦捉弄著霓裳,也是在試探霓裳,很明顯霓裳依然認不出她。
霓裳聽罷,有些尷尬,不自覺的後退幾步,惹得容錦柔聲一笑。
「我,只是給你送吃的來了,不過是看你神志不清,可憐。」霓裳有些不利索的說道。
「嗯,那謝謝你了,但還需要你幫我一個忙,給我一把匕首,還有壓制蛇毒的葯。昨夜被毒蛇咬了,現在毒性蔓延。」容錦滿頭冷汗,那全身血污,不會是說謊。
「好,你等我一下。」霓裳說完趕緊跑去拿東西。
不一會霓裳滿頭大汗,「給你葯,你要匕首做什麼?」
容錦拿起鋒利的匕首,清麗的眸子閃過刀鋒的寒芒,準備朝腿刺下去。
「你要幹什麼,不會是自盡吧?」霓裳著急的阻止。
「傻丫頭,用匕首是為放出毒血,我豈會尋死,別擔心,相信我。」容錦輕聲細語說道,生怕嚇著霓裳這個丫頭。
霓裳身子一振,為什麼這語氣這麼熟悉?曾經王妃經常叫她傻丫頭,見她著急害怕的時候,總是叫她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