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前所未有的機緣
余觀海接過來之後,仔仔細細地看了看,聞了聞……他非常確信這和蕃薯差不多的東西,應該叫做「月生果」,形狀如同弦月,這是一種專門吸收月之精華的異草靈實,即便是在修真界也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
賣葯老漢見余觀海似乎很在意這東西,笑著說道:「拿去吧!我這裡還有點……我給你裝起來!」
也不等余觀海回應,他就把攤子邊上堆了一堆的生血薯給裝了一麻袋,交給了余觀海。
余觀海也不和他客氣,笑著點了點頭接過麻袋轉身就走了。
「哎!後生……你叫啥啊!我回頭真去你家謝你……」余觀海都跑沒影了,賣葯老漢才想起來他還是沒有留下姓名。
余觀海扛著那麻袋,跑得還真快,他直奔鎮東頭那一大片竹林。
大窯鎮是縣城治所,鎮東頭的望海宮,是一處廢棄的道觀。如今佛道等宗教信徒少了,這座有著五百年歷史的道觀,早就被闢為邗縣唯一的旅遊景點。平時遊客不多,也只有春秋兩季有些零散的香客。
在望海宮的後面有一大片的竹林,最是幽靜。而這也是余觀海要來這裡的原因。
他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就是為了袋子里的這枚月生果。
這月生果是枚三十年左右的異草靈實。
在修真界,對於藥用植物的劃分和人間界的草藥自然是不一樣的。
十年為珍葯,百年為靈藥,千年為仙藥。但即便是千年的仙藥都不及一株異草,因為仙藥裡面蘊含的不過是天地之氣,而異草裡面則是先天靈氣。也只有先天寶葯能夠和異草靈實相提並論。
對於凡人來說,天地之氣是大補,先天靈氣就是劇毒,凡人吃下之後那是要撐爆經脈的。
但余觀海看到這月生果的時候,立刻意識到,這就是他的機緣,他可以開始重修仙靈之體了!
前世余觀海入道修真錯過了最佳時機,也沒有碰到過什麼異草靈實,開始修鍊時非常困難,東海仙尊所傳的功法也不太適合他這種初學者……說白了,他前世的修真,能修到九品金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但重生后,有此機緣余觀海可不願錯過。
東海仙尊所傳的修真功法和大多數宗門一樣都是從鍊氣開始的,崑崙界唯獨只有西宇赤帝所傳的赤霞宗是以鍛體開始的。
鍊氣入手雖然進境迅速,但卻有個最大的弊端——靈體虛弱。
人體就好像一隻碗,一開始打水最多也就一碗,而若是從鍛體開始,就等於先把碗換成了水缸,然後開始修鍊,雖然開始進境較慢,但勝在根基紮實,後期受益較大。所以赤霞宗一直都是玄天宗之後的崑崙第二大宗門。
有了這月生果想要鍛體,簡直就像是開了掛!
雖然心中有些小激動,但拿著月生果,余觀海還是猶豫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如今只是肉體凡胎,服用這異草靈實,雖說對他的修真入道,有著很大的助益,但同時兇險也是有的。
三十年的月生果,沒到滿月的時候,自行展開包裹著的靈葉,吸收月之精華,三十年下來,不知積累了多少先天陰氣。如果沒有相應的先天陽氣壓制,吃下這東西之後,他立馬就能變成一座冰雕!
到那時,他就不但沒能入道,更是有著生命危險,不可不慎啊!
余觀海掐指算了算日子,又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能否壓制住月生果中的先天陰氣,就只能靠這天上的太陽了。
太陽本就是天地宇宙之中,最大的至陽,今天正好是一年中陽氣最旺的一天,而且現在有是正午……余觀海想到的辦法,應該是可行的!
他沉吟了片刻,將赤霞宗的浩然正氣決又在心中默默地回憶了一遍。
雖然他前世在崑崙只能靠著滄浪子的影響力,勉強混了個懸空殿圖書管理員的職司,但卻有一樁好處——他可以博覽群書。
崑崙十三宗門的所有心法秘典,都收藏在懸空殿藏經閣里,他平時沒事的時候,就靠著看書打發日子。雖然前世修鍊無法改變自己的修鍊功法,另習別派心法,但這些秘典他卻都記在心裡,現在倒是能派上用處了。
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工作之後,余觀海一口將洗乾淨的月生果吃了下去。這異草靈實一入口,立刻隨津而化,一股至陰至柔的先天陰氣立刻浸入他的四肢百骸周身經脈。
的確是月生果!
感受到這股先天陰氣之後,余觀海非常確信自己並沒有看錯。不過,此時也不由得他又絲毫雜念了——陰氣的反噬作用開始了。
余觀海就感覺到自己的血管好像被凍住了一樣,緊接著就是周身的肌肉組織,最後從他的下腹丹田處開始,整個人都漸漸地被這股至陰至柔的先天陰氣給凝結了起來。
當余觀海的腦袋都出現一層冰霜外殼的時候,他頭頂上里突然冒出了一道金色光華!
余觀海的九品金仙的肉身早就在穿越時空的時候被消耗殆盡了,但他的全部神識裹著天道玉鑰和那玉瞳簡靈魂穿越了。
他體內的天道玉鑰被先天陰氣觸動之後,金色的光華衝天而起至入雲霄,投射到了太陽之上。
太陽中所蘊含的先天陽氣感受到了先天陰氣,立刻開始順著這條通路灌注了下來。也就在先天陽氣下注的時候,全世界都感受到了太陽瞬間的黯淡。
原本炎炎夏日的陽光一下子變暗了,天空也一下子暗了下來。這種景象就好像雷暴雨要來之前的天色一樣,路上的行人紛紛抬頭看天。讓他們感到非常詫異的是,天上似乎並沒有烏雲壓頂……
難道是日食?
人們紛紛把目光轉向了太陽。
黑壓壓的天色之中一輪紅日清清楚楚的掛在天空正中,等了好久也沒看到日輪有虧。
「這倒是挺奇怪的,也不像是日食啊?」
離望海宮不遠的明園內,酒宴大席主桌上坐著的一位老者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