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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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聯會,是一個很特殊的幫派,而它特殊的地方,正好就體現在那個「聯」字。並不像其他普通的幫派,只知道拼凶鬥狠,青聯會的組織和運作極其符合現下社會的「經濟模式」。它就相當於商業鏈裡面的一個中間渠道,帶著壟斷模式地,把毒品,槍火,走私轎車等等貨源全部掐死,然後再把這些貨源分散到各個分銷渠道。這樣的運作模式,使青聯會始終佔據著H市黑道的龍頭地位。
而今晚藏玄青所要見的,就是毒品的生產商,梵老。
而梵老的巢穴,不用想肯定是在運輸很方便的海邊,藏玄青的兩部車停在一個碼頭上,下了車便看見早有一艘快艇等在那裡,而快艇上的一群人在藏玄青的兩部車出現的一瞬間,便把手中的衝鋒槍對準了她們。
藏玄青懶洋洋地撇了一眼那些對準自己黑洞洞的槍眼,一點都不在意,經綸和陳陽也似乎見慣了這樣的場面,也沒有一絲的緊張,而慕容菲在下車的那一剎那微微地眯了一下眼,露出一絲陰狠的眼神,然後見藏玄青等人的淡然,又馬上收斂起來,轉而面無表情,不再看那些用槍指著自己的那些人,反而專註地看著藏玄青的嘴唇。
藏玄青帶來的那五個光頭大漢,也同樣鎮定,沒有一絲的緊張,卻都謹慎地把手隔著衣服,放在腰上別著的大威力手槍,沙漠之鷹上。可以很輕易地看出來,這些人都不是菜鳥,各個都是經驗豐富,而且膽大心細的「人才」。從這點可以看出來,青聯會是個有著深厚底蘊的幫派。
依照規矩,陳陽拿著梵老的那張請柬,走上前去,和他們細聲地說了一下什麼,而那些人自己檢查過一番請柬之後,便收起了衝鋒槍,點頭示意藏玄青等人可以上船了。
藏玄青覺得很無聊地打了個哈欠,為什麼在本國,不管是什麼樣的人,不管在什麼樣的場合,都這麼喜歡搞形式主義呢?
快艇載著藏玄青一群人,在因為夜晚而顯得黝黑的海水中急速前進,很快就轉進一片礁石群,這裡的礁石群很密集,組成起來恍如一座迷宮一般。而在礁石群的中央,有一座很小的灘地,上面有一座完全以木頭建起的小屋,而在小屋四周全部都是拿著衝鋒槍巡邏的人,這裡……就是大毒梟梵老的巢穴。
快艇在灘地邊停下,負責接待藏玄青等人到這裡的人先下了快艇,然後走在前頭,帶著藏玄青走向大約五十米遠的木屋,但是剛靠近木屋,那群拿著衝鋒槍巡邏的人就全部把槍口對準了藏玄青等人,而且慢慢形成一個包圍的圈子。
下馬威?藏玄青站定在原地,頗感無聊地看著這群人那副兇狠地作態,心中嘀咕了一聲。她不開口,請定神閑地站在那裡,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在夜色中露出猶如毒蛇般危險的信號,梵老……似乎破壞規矩了。
臧天海生前曾很仔細地跟藏玄青分析過現在道上每個有些分量的人,而藏老在他眼中,便是那種貪念絕對足夠,而膽量卻遠遠不足,此人做事太過謹慎小心,過之而不及,所以很多時候反而是落了其次。藏玄青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就是臧天海,即使是她懷疑這個世界上任何人的話,也絕對不會懷疑臧天海的話。
藏玄青帶來的人也並非等閑之輩,更不是像大街上那些隨便被槍一指就成了軟腳蝦的普通混混,他們動作幾乎整齊劃一,非常迅速地拔出了腰間的沙漠之鷹手槍,把藏玄青、慕容菲、經綸三人圍在中間,以自己手中的手槍毫不示弱地指著對方。
陳陽走出兩步,摘下金絲邊框眼睛,陰冷笑著環視了一眼,最後彷彿一隻兇猛的狼一般盯著領頭的那個人,冷聲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陳陽之名,早已在黑道享譽盛名,練就一身純熟的中國傳統武術,詠春!此時兇狠畢露的他確實看著有些駭人,這是一種殺過人之後,而且是殺過不止一個人之後才會有的氣勢,那個領頭的人被陳陽兇狠的眼神駭了一下,馬上把槍口對準陳陽,才稍微找回安全感,對陳陽故作冷酷說道:「梵老的規矩,不管什麼人來到這裡,都必須先經過搜身才能進這間小屋。」
陳陽把金絲邊框眼鏡放進襯衫的口袋,咧嘴一笑,卻是不帶一點感情,反而確實看起來更加使人感到威脅,像一隻不懂人性的野狼,「哦?那你可知道我們是青聯會的?」
那個領頭的人看見陳陽那詭異的笑,不禁心中寒了一下,心中想著,這是人應該有的表情嗎?他故作在藏玄青一群人看了一眼,然後說道:「我沒有看見藏老。」
這話很明顯,意思就是說他們只承認有著臧天海的青聯會,但是黑道上誰不知道臧天海已經不在了。藏玄青的嘴角勾了起來,嫵媚一笑,心中已然明白,這完全就是給她藏玄青的下馬威,想殺殺自己的銳氣,或者是試試自己的膽色,但是……不管如何,藏玄青都生氣了。
愈是生氣,藏玄青就笑得愈加嫵媚,她手指開始捻動佛珠,對擋在自己面前的人道:「讓開!」
藏玄青帶著足以傾城的微笑,走出人群,眯著眼睛對那領頭的人道:「想搜我的身?如果真有膽量的話,你盡量可以試一試。」
藏玄青長得很美,她笑起來的時候就更美了,她的笑帶給她一種難以形容,很虛幻的一種氣質,再加上她一身古韻味道的打扮,給人的感覺就愈加不真實起來。她走出來那一剎那,便吸引住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再聽她那彷彿在勾引人的話,那些人心中更是躁動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領頭的人,希望領頭人能給他們機會,好試試這個仙女一般的女人身上,嘗試一下那**的感覺,即使只是撫摸也好。因為在臧天海生前,藏玄青極少在道上露面,所以他們卻不知道,開始最無害的藏玄青,卻是這裡最危險的一個人。
慕容菲的目光一直被藏玄青的嘴唇所吸引,當藏玄青走前兩步的時候,藏玄青的位置變成了在她的前面,她再也看不見那美麗妖艷,對她有致命吸引了的嘴唇,微微不滿地皺皺眉,下意識地也跟著走前兩步,站在了藏玄青身邊,再次把目光專註地放在那紅得妖艷的嘴唇上。
藏玄青微微轉過頭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慕容菲,感覺到慕容菲似乎是專門為自己的嘴唇而來,於是很惡趣味滴伸出粉紅色的舌頭,眯著眼睛以舌尖輕輕舔過自己的唇邊。
藏玄青這完全只是針對慕容菲的撩人動作,卻是在不經意間更是因為了圍觀著的那些雄性生物的激素釋放,一種騷動的氣氛開始充溢,每個人都躍躍欲試起來,於是看著那領頭的目光也更加灼熱起來。
領頭皺了皺眉,他記得藏老的吩咐,只要給藏玄青一個下馬威,殺殺她的銳氣就好,卻千萬不能真的鬧出什麼事,所以他一直在猶豫著。他仔細看了藏玄青和她身邊的慕容菲很久,發現兩人身上似乎並沒有攜帶武器,想著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大事,他不信藏玄青敢在這麼多隻衝鋒槍指著的情況下,還敢輕舉妄動,所以他對身邊一個人點了一下頭。
那個被示意的人馬上興奮了起來,但是他只是剛剛踏出一步,卻有五隻大威力的沙漠之鷹手槍同時對準了他,於是他再也不敢放肆,腳步停在那裡退回來也不是,繼續前進也不是。
領頭皺了一下眉,手輕輕地揮了一下,圍著藏玄青等人的那群槍手,馬上把槍都端了起來,「喀喀喀」一整清脆的響動,衝鋒槍全部上膛。
藏玄青依舊帶著微笑,看似不為所動,眼睛卻眯得更緊,對自己身邊的五名光頭大漢道:「不要緊,讓他過來,我倒想真正見識一下,梵老的人是不是真的有這個膽量!」
那個幸運被領頭點中的人,終於是再次試探地踏出一步,卻見那五隻沙漠之鷹手槍沒有作出反應,於是才微微放開了膽子,在己方的那些衝鋒槍的有力支援後盾下,放膽走了過去。
藏玄青依舊微笑,一張很薄的白色紙皮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她修長的雙指之間,那就是藏玄青的武器,一會它可能會劃過某個人的動脈,被染成鮮艷的紅色。紙片殺人,並不是傳說,至少在藏玄青身上不是,關鍵無非還是極端的力量和技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