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沒有後悔葯的單行道
就在這樣彷彿人人自危似的狀態中，漸漸的變得對身邊的任何人都疑神疑鬼——
雖然，現狀現在還不至於變得那麼糟糕，然而如果再這樣放任不管的話，肯定會迎來這樣的結果。
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是就算里維莉亞與洛基，以及騎士團的所有人都對人們這樣的消極情緒心知肚明......
可是一時半會兒卻沒有一星半點兒的解決方法。
「我們再過不久就會死；就會成為那怪物的盤中餐！」
這樣的想法並非子虛烏有，這麼想的人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越來越多了。
而即便里維莉亞與雷米爾絞盡腦汁也無法徹底消除大家的不安。甚至有人想到了極端的逃避方法——
沒錯，就是自殺。
他們寧願用這樣殘酷的方式與這個迄今為止仍舊滿目瘡痍的世界作最後的告別！
至少這樣，就不會日復一日被彷彿根深蒂固似的恐懼折磨......
而且也無需承受原本就無法忍受的痛苦。
「媽媽！？」
顯然，起初里維莉亞想到這一可能性的瞬間，已經太晚了——
原本一直被她排除在外認為不可能發生的事還是如預料一樣如期而至......
而當兩人聽見哀嚎，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時的那個瞬間，眼前的女性已經沒救了——
顯然從散落在地上零零碎碎的麻繩碎屑來看，她毫無疑問是用麻繩將自己勒死的。
眼前只有一具幾乎一絲不掛，已經冰涼、僵硬了的屍體。
而在屍體的旁邊，還有一頁用鋼筆小心翼翼壓著的，勉強可以稱作是遺書的留言——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然而那上面只有這樣一句話而已。甚至連抱怨都稱不上啊。
「不用勉強自己忍著的，如果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
沒一會兒，里維莉亞便來到了這個剛剛才失去母親的小女孩兒面前，緊接著盡量用不會讓她反感的力道輕輕地......
將甚至無法將此時此刻的悲傷順利表達出來的她輕輕地摟在了懷裡——
「......」
這時，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雷米爾心裡更是如翻江倒海一般難受。
畢竟，失去家人、親人的感覺，他毫無疑問是最明白的。
但是，無論如何，不管是自己還是里維莉亞都無法代替這孩子的母親......
顯然，這一點才是最讓人難以接受又無可奈何的。
看著女孩子緊緊抱著里維莉亞，哭得淚流滿面的模樣，此時此刻他也恨透了這種無可奈何似的現實。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這彷彿成了一道沒有答案的，無解的難題！
深夜，好不容易才將那孩子哄睡的里維莉亞不出所料似的敲響了雷米爾卧室的門——
「是我，可以進來嗎？」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在目睹了那樣的事情后，雷米爾一定也和此時此刻的自己一樣睡不著。
所以，原本想要出去透透氣的里維莉亞，不知不覺便來到了這裡。
「這還真是，可以稱之為某種『必然』了呢......」
緊接著在這麼感嘆之後，她便走了進去——
「至少也開個燈嘛！不用想著為我節約電費的。反正是平攤的......」
她不知道這樣的開場白到底合不合格，但是原本「緩和氣氛」的目的顯然已經達到了。
「果然是這樣嗎？你也睡不著吧？」
「就是這樣，所以我才像這樣過來找你聊天嘛！」
原本輾轉反側的的雷米爾緩緩從床上坐起來——
「等等，我去泡茶......」
說著他剛想要站起來，然而......
話音未落就被裡維莉亞打斷了——
「行了行了，你就保持那樣也沒關係的。這種事我來就行......」
緊接著里維莉亞輕車熟路地走進廚房，從柜子里拿出器具。熟練地不一會兒就用煮好的開水泡好了兩人份的茶。
順便還照著此時此刻的心情，做了些甜點。
當然，味道大部分都是按照雷米爾的喜好來的——
他比較喜歡甜，所以糖是不可以少的。
「給。」
緊接著，不緊不慢來到客廳的她用同樣遊刃有餘的態度給他倒了一杯。
然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總覺得，以前似乎發生過相似的事兒吶——」
以這句話作為起點，雷米爾不知不覺便打開了話匣子。
「沒錯，不過那時候更像是我單方面硬拉著你倒苦水似的。類似於煩惱商談？」
說到這，他不由得樂了。
「而且，那時候的某個傢伙好像還有在偷聽哦？」
里維莉亞趁勢補上了一句。結果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方桌正中央的位置......
可惜的是，原本應該在那裡的人，事到如今已經不在了。
所以，為了避免過度沉浸在這種不言自明似的悲傷里，里維莉亞理所當然提起了另一個話題。
同時這也是她今晚之所以會來找雷米爾的最主要的原因——
真正的「煩惱商談」。
「就算是此時此刻的現在，褶曲也在漸漸擴大哦？這你也知道吧？」
雷米爾點點頭。
畢竟這種事就發生在彷彿僅一步之遙的天空中，只要稍稍抬頭就能看見。所以就算他想裝作視而不見也是不可能的。
然而同時他也正為這個問題而頭疼不已，沒想到就在自己下定決心要開口的瞬間......
里維莉亞卻主動提了出來——
「你從剛才就想要問我有沒有解決方法是吧？而且也是因為這個睡不著的？」
雷米爾又只能不甘心似的點點頭。
其實這才是造成自己無論怎麼樣輾轉反側都睡不著的原因。而且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的話——
那孩子的悲劇毫無疑問又會再次發生！
只要「虛數空間」還存在；那頭「怪物」還存在的話！那樣的話只會讓更多的人陷入「萬劫不復」似的不幸當中。
所以在充分理解這樣的事實的基礎上，他總算是開口了——
「有打倒那頭怪物，繼而關閉『虛數空間』的辦法嗎？！」
——既然在大致了解了「虛數空間」的本質以及實質的存在方式之後，會這麼想是理所當然的......
「當然有，要不然我這一周的研究，所耗費的時間不就毫無意義了嗎？」
「你的意思就是說？」
「想要阻止『虛數空間』繼續擴大範圍，讓它停止侵蝕現實世界的唯一方法就只有想盡一切辦法打倒那頭怪物......」
「所以我想要你們進入『虛數空間』想辦法消滅那傢伙！」
話題進行到這兒，雷米爾總算是明白了里維莉亞之前為什麼那麼急著對機體性能進行更新升級。
「原來如此，你是為了這個才在短短一周的時間裡做出了能適應虛數空間環境的機體嗎？」
說完，他對里維莉亞的行動力真的無比欽佩。——
「想到就去做」這毫無疑問也是她的優點之一，而且總是會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當然了，要不然你覺得是為了什麼？」
剎那間，彼此頓時都被這樣惡作劇似的反問逗樂了。
只是，雖然里維莉亞的能力用不著懷疑，也確實沒什麼可擔心的......
然而他還是做不到乾脆利落地答應。畢竟誰也不知道一旦踏入從未涉足的「虛數空間」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但是無論如何雷米爾也不打算退縮！
「好，既然你說這是必要的話，那我就去做吧——」
因為，就算是一直迷茫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所以這一次他不會再猶豫不決了......
尤其是作為男人來說，那樣的習慣只會帶來負面的結果。
「真是的，你倒是猶豫一下啊！」
不料卻惹得某人不高興了！
「誒？為什麼......？」
結果在這傻裡傻氣似的反問脫口而出的同時，他就被毫不留情地瞪了......
更要命的是，雷米爾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會惹里維莉亞不開心。
「說實話，我可能根本不想你去的......」
緊接著她卻先放棄似的坦白了——似乎覺得在這種問題上和自己賭氣只會顯得幼稚、無聊。
「為什麼？」
可是某人那一臉無辜又委屈的表情真的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明明知道為什麼，卻非要刨根問底？這到底是哪門子殘忍的拷問方式啊！？
「因為有可能回不來啊！？」
話音剛落的瞬間，里維莉亞便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感，不由分說似的一把拽過正措手不及的雷米爾便吻了上去！
「如果在『虛數空間』關閉前能順利消滅那傢伙還好。而如果不能的話，那就代表著你——」
「以及艾倫他們，會永遠被囚禁在『虛數空間』而無法返回現實世界啊！」
「這你明白嗎？！」
她越說越激動，甚至沒辦法好好整理那瞬間像是火山爆發似的情感。的確除此之外還存在著另一種選擇......
「是嗎？那麼如果選擇放著不管會怎麼樣？」
「如果那樣的話，現實世界最終會被完全侵蝕，我們會理所當然地成為那傢伙的食物——」
說著，里維莉亞稍作停頓，緊接著又做出了補充......
「但是事實上這只是最樂觀的預想，你也知道的吧？如果我之前的解釋真的是正確的話——」
「那麼人類是不可能能適應本身就是蠻不講理似的集合體的『虛數空間』的......」
「也就是說，如果變成那樣的話，我們的存在會被抹除嗎？」
里維莉亞默不作聲似的點了點頭。
「明擺著那是比死亡本身更可怕的事。所以，我才希望你不要去啊......」
然而如果這樣的，這種程度的勸說就能讓雷米爾放棄的話，那麼他就不可能從進入這個話題開始就一臉嚴肅的表情了。
毫無疑問這次，他是認真的——
「既然無論如何都無法避免有可能會發生的悲劇的話，那還不如試著拚死抵抗更好。」
緊接著，從他的雙眼裡，里維莉亞看出了這樣的覺悟！
「說不定就會有奇迹發生呢？」
然而對她來說，卻從未相信過所謂的「奇迹」。因為，正因為不會發生，所以才會被稱作是「奇迹」啊！
「我從不相信所謂的奇迹。但你是認真的，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所以，我不會再說什麼了。」
說著，她又輕輕地吻了雷米爾一瞬......
「今天意外的積極呢？」
「不喜歡嗎？」
不料雷米爾想都沒想就否認了——
「怎麼可能嘛！不如說還想要......」
然而，里維莉亞卻立刻擺出了一副「到此為止」似的態度......
「既然如此，和我約定吧——」
「什麼？」
「你一定會回來......能向我保證嗎？」
話音剛落的瞬間就算是里維莉亞自己也知道這明擺著是在給雷米爾出難題，不過她似乎覺得——
「只有這麼做，自己才能安心。」
所以才說出這種話。不過幸好，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兒嗎？畢竟我不是為了死，才打算去面對的嘛。所以，一定會回來的！」
一周后，在所有人決定發起對「虛數空間」的突入作戰，以及對有可能是最後的「獸」的討伐的瞬間......
他們便遇到了阻礙！
簡而言之，身為母體的「獸」正源源不斷地向大地播灑著類似「種子」似的東西。
然而據里維莉亞的解析得出的結論來看，那些東西比起種子......其實更接近於「卵」的形式。
而就在雷米爾、維恩，以及艾倫與同伴，再加上娜塔莉與哈特菲爾德都完成融合的瞬間......
它們的數量已經猶如「無邊無際」那麼多了！
而且看上去從孵化到成熟的成長過程只需要短短几分鐘而已！根本與人類要耗費數十年有著本質區別！
「這種事，實在是......」
然而能留給他們猶豫或者驚嘆的時間原本就捉襟見肘，而且如果不想辦法突破這堆「雜兵」的話......
想要突入「虛數空間」簡直是白日做夢！
於是，艾倫與史黛拉不得不帶領著其他人先集中精神對付它們，而雷米爾與維恩則想方設法借著他們的掩護一點點前進！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這種想法想要實行根本是不可能的！
因為，雖說是不值一提的「雜兵」，但是它們的戰鬥力絲毫不弱！甚至一對一的話根本招架不住！
「嘁！沒想到這些傢伙居然強到這種地步？！」
不一會兒，所有人都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妙......攻防也漸漸變得猶豫不決起來！
然而，任何人都知道，這種時候猶豫不決是會露出致命破綻的——
果然，沒過一會兒，除了雷米爾與維恩之外......
所有人都被打到了！
機體被毀得滿目瘡痍，甚至有一部分連骨架都直接暴露在外了！然後，那些幼體為了獲取養分——
自然會選擇最簡單的方法！
就像以前它們一直在做的那樣——
「給我住手！？」
這個瞬間，雷米爾拼了命的向成群結隊的幼體發起近似於「瘋狂」的攻擊！
那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憎恨，甚至連維恩都被嚇了一跳！
彷彿此時此刻她才真正明白——哥哥對於「獸」的憎惡到底有多麼強烈。然而她不可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哥哥陷入重圍！
「我已經受夠了！不想再以這樣的方式失去任何人了！」
「所以，給我從哥哥身上滾開！！！」
話音剛落的瞬間，她硬是憑藉著霸道的戰鬥力，將一半以上的幼體開膛破肚！
「Maste
，還請克制些。再這樣下去......能量很快會見底的！」
然而，維恩根本沒打算聽勸——
「凡是傷害我哥哥的人都得死！」
在這樣的怒吼與咆哮中，她總算是來到了雷米爾身邊。可這時候的他連意識都已經模糊了！
「哥哥，振作點！？」
胸前的能量核心忽明忽滅，彷彿像是在滴血似的......
「維恩......？」
「是我！哥哥，沒事嗎？！」
雷米爾點點頭，瞬間兩人又不得不面對潮水一般的敵人......
「怎麼會？！大家居然這麼輕易就被——！」
這個瞬間，里維莉亞正在爭分奪秒地對諾亞方舟進行改造——
原本它只是逃生用的「船舶」，雖然裝配有隔絕大部分攻擊的等離子元素屏障，但是卻缺乏攻擊武器！
而此時此刻，里維莉亞正在進行這方面的改造，以期望能幫上雷米爾他們。
「可惡！」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雲層里又出現了另一艘從未見過的船舶......
「誰？！」
之後，通過通訊才得知，那是「暗部」原本為了對抗諾亞方舟而於同一時期製造的東西......
「真是的，你居然會弄得這麼狼狽......實在是難看啊！」
那是，利威爾的聲音！
「我倒是想問你這傢伙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還有心情玩失蹤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是啊......嗯，不可抗力？」
利威爾撓著頭，實話實說了——雖然聽著根本是敷衍就是了......
「那個，里維莉亞教授，前輩好歹是費了好大功夫才弄到這艘船的！看在這份上，您就原諒他吧？！」
剎那間，通訊儀另一邊立刻傳來了唯那慌得不行的聲音——
「前輩！您不是答應過我會好好解釋的嗎？！」
聽著他們倆那越來越認真似的「吵鬧」終於讓里維莉亞忍無可忍了......
「你們都給我閉嘴啊！說到底你們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添亂的？！」
「是？！非常抱歉......」
頓時，冷不防遭到怒喝的兩人瞬間便噤若寒蟬了。
「真是的，利威爾，你負責暫時牽制那幫傢伙，我負責回收受損機體——」
「知道了！」
過了數小時之後，諾亞方舟的改造也完成了，受損機體的修復的完成了......而且也有了利威爾的幫助——
形勢漸漸變得不再那麼糟糕了。然而，「種子」的播撒仍在繼續！
看來，想要全員進入虛數空間是不可能實現了，那麼......
「這裡就交給我們，雷米爾......你們找機會伺機進入『虛數空間』！」
「知道了！哥哥——」
「嗯，上吧！」
面對艾倫的建議，他們倆沒有拒絕；也沒有猶豫......因為無論是雷米爾，還是維恩都清楚——
這毫無疑問是一群值得託付性命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