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尋找落腳點

紐約

曼哈頓島

美國是一個民族大雜燴的國家，因此黃皮膚的王倫走在街頭也不顯眼。

現在大約是中午12點左右。因為半小時前，有人聲稱要用炸彈炸掉自由女神像，因此，自由島上所有民眾都被疏散了。這件事上了紐約市午間新聞，許多商店櫥窗朝外展示的電視機還有街邊的巨型Led廣告屏都在滾動播出。想不注意到都難。

王倫當時則趁亂瞬移走了。

摩天大樓最多的紐約市，給王倫的『瞬間移動』技能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在主神空間時兌換過語言包，因此用英語問路和交流，對王倫來說也是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穿過主流街道，一路尋覓偏僻陰暗的巷子角落，王倫找到了一群聚集在一起的朋克風格機車黨。

一個正常人，被一群看上去就不正常的人盯著的時候，可能就要落荒而逃了。也許還伴隨著奚落和嘲笑，或許還有一頓毒打，並被搶了錢包。搞不好還有生命危險。

將倒數第二個人塞進箱式垃圾桶里，只留出半截腿被蓋子壓著，痛的他在裡面發出一陣慘叫。

原地瑟瑟發抖，褲襠里不斷往地面滴落某種液體的機車黨成員不敢逃跑，眼神里充滿了絕望——他是最後一個站著的。

眼前這個一米七五身高左右的亞裔男子——他是根據自己的身高來判斷的，而所有更高更壯更禿的機車黨成員全都在垃圾箱里了。

變態的亞裔……

「咕嘟！」

他艱難的吞下去不停在口腔分泌的唾液。

對方正在朝他走來。

估摸著自己可能有用，所以他儘管很害怕，還是努力的讓自己的面部表情顯得和諧一點。

王倫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又沒幹嘛，只是拳拳到肉而已，一點血腥、殘肢斷手都沒有，怎麼就嚇尿了。心理素質太差了吧？

「你們機車黨的總部在哪裡？」

「帶我去。」

「我可以不揍你。」

……

「所以說，你們不是黑幫？只是一群機車愛好者？」

王倫拒絕承認自己做了無用功這個信息，虎著臉一副你別想騙我的表情。

但面對一個求生欲太強，又有表演天賦的尿褲子，王倫還是給了他擁有名字的權利。

「艾倫，我叫艾倫·泰勒。」

「好吧，如果我發現你在騙我，艾倫·泰勒，後果絕對不是尿褲子這麼簡單了。」

王倫揮舞著拳頭威脅著。然後轉身離去。

「嗨！我知道這附近哪裡有黑幫。」

艾倫·泰勒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在王倫都走了七八步之後，突然出聲。

『唰！』

艾倫·泰勒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瞪大了眼睛去看：王倫正站在他面前，距離還不到一米。

「酷！」

「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只是眨了一下眼睛。我是說，你是一位超級英雄嗎？」艾倫·泰勒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別的，之前面對暴力時表現出來的那種恐慌和畏懼全都一掃而空。

「艾倫·泰勒，你最好不要騙我。耐心是一種美德，但保持一顆耐心是要分對象的。」

王倫慢條斯理的胡說著：「這是一種利用視覺效果的格鬥技術，當然，你也可以認為是一種魔術。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所以，如果你沒有騙我的話，現在，你應該開始帶路了，而不是像個問題寶寶一樣，準備用長篇大論的方式向我發動語言攻擊。」

「好吧，你說了算。」

艾倫·泰勒有點沮喪。

畢竟對方除了看不懂的武力以外，竟然還有饒舌歌手般的語速。

艾倫·泰勒邁動腳步，領著王倫朝巷子外走去。

「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總不能用『喂』來稱呼你吧，除非你能保證不揍我。」

並不甘心的艾倫·泰勒試圖假裝自己是在認識一個新朋友。一個文明社會的白人男青年的友誼，可沒有那麼廉價。這一點他幾乎是可以肯定的。

「你可以叫我『龍』。」王倫隨口說。

「聽起來像是推特的賬號。」

顯然，這是一個假名字。但艾倫·泰勒只敢跟自己嘀咕而不是反駁。

王倫隨著艾倫·泰勒繞了兩條街，來到一棟外牆看上去破舊的6層公寓樓下。

「住在附近的人都知道，哈萊姆區（黑人住宅區）歸馬科·基斯普，他是義大利黑手黨，什麼壞事都乾的黑幫。」

「這麼有名的人就住這裡？」王倫表示不信。

「呃…」艾倫·泰勒有點緊張：「我無意間看到的，這裡住的可能是她的情婦。」

見王倫還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艾倫·泰勒連忙賭咒發誓。

「夠了。我暫時相信你了。」

王倫仰起頭，打量著這棟樓。

氣，除了斂息，也可以外放。還有一些其他功能應用。例如敵意、殺氣，感知別人的氣，在某些戰鬥中，『心眼』比『肉眼』更有用。

氣，每個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存在。區別只是有沒有技術可以開發利用起來。如果不能被利用，有和無沒有區別。

氣，也可以簡單的衡量一個人的強弱。但它只是判斷個體生物的強弱方式之一。它不會像路徑導航一樣，直接畫條線給你。而是像黑夜裡的篝火，在黑暗中足夠醒目而已。

最後一次輪迴《西遊降魔篇》任務中已經跨入超級賽亞人階段的王倫，毫無疑問，是對氣的使用、開發、掌握的翹楚。一萬個輪迴者中也不見得能有第二個人能開發氣。

但是氣分辨不出善良和邪惡。

因此面對這棟陌生的大樓，氣是分辨不出裡面誰是黑幫的。

「你在看什麼？」艾倫·泰勒小心翼翼的問。

「你是不是還以為我的眼睛能放出X射線？」

儘管艾倫·泰勒沒說出來，王倫還是感覺到了。他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嗑多了？咦？你們這也有『超人』？」

「超人？是的，他有無窮大的力量，還有比鋼鐵還堅硬的身體，還可以飛到宇宙中去。他是流行文化的符號之一。」艾倫·泰勒興奮的如數家珍，可是話到後面卻難掩惋惜：「扮演超人的演員去世后，漫畫也停刊了。超人離開了我們。」

「好吧，抱歉，提到了你的傷心事。」王倫的表情透出一絲對自來熟的無奈感，「艾倫·泰勒你給我聽著，我只想讓你放鬆點。懂嗎？你認為會有超級英雄專門打劫黑幫嗎？沒有，他們只會殺死黑幫。你和你的小夥伴們都還活著，所以羨慕的話你應該做的事是去訓練自己，而不是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

「你的意思是我也可能像你一樣強大？」艾倫·泰勒的腦迴路可能與眾不同。

「不不不，這需要一點天賦。你喜歡玩機車對嗎？」

「機車和天賦有關嗎？」

看著艾倫·泰勒好像要放光的眼珠子，王倫沒好氣的沖他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不，我是說，你首先要能買的起一輛機車。」

「買一輛機車本來就在我的計劃當中。不過，龍，我想我該走了。那個義大利人來了。」

王倫當然也看見了一個從賓士防彈車裡走下來的身高在兩米左右的壯漢。

隨即笑了：「艾倫·泰勒，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