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鬧葳蕤軒
賀王后瞪大了雙眼,手抖了一下,手中的茶杯沒有端穩一下子撒了一地。「你說什麼?你這話什麼意思?」賀王后大致猜到了宇文靜珹的意思,卻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
「既然我與她並非真的親兄妹為何不可?」
這句話一出徹底擊碎了賀王后心中最後的期望,她一下子走到了宇文靜珹的面前,一個巴掌狠狠的落在了宇文靜珹的臉上。「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話!是本宮平日太縱容你了,你竟敢有這般想法。看來本宮要使出非常手段了。」
「母后你要做什麼?」
宇文靜珹素來曉得自己這個母后話少人狠,只要她想要收拾的人便不會讓他好過。聽到賀王后這番話宇文靜珹冒了一身的冷汗。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賀王后,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太子殿下由於這幾個月忙於朝政,累壞了身子,從今日起太子殿下要留在瓊華宮靜養,沒有得到本宮的允許,誰都不能打擾。還有,傳王上的旨意,將思元公主下嫁於雲殿國太子殿下,從今日開始籌備公主婚禮事宜,由此思元公主必須安心在清幽別院安心待嫁,沒本宮旨意不得輕易離開清幽別院!」
這話一出,宇文靜珹徹底懵了,他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淚珠一下子從眼眶中蹦了出來。「母后,你好狠啊!」
賀王后湊到宇文靜珹的耳旁說道:「若非本宮夠狠,你以為你我能活到現在嗎?本宮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卻一絲都不領情。」
說完宇文靜珹便被人給帶回了瓊華宮。這個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宇文惜的耳朵里,宇文惜徹底懵了,她的確是小看了賀王后。她以為宇文靜珹都已經獨攬朝中大權了,賀王后定會怕他幾分,卻沒想到自己這一招倒是害慘了宇文靜珹也順勢激怒了賀王后。
這下子宇文惜徹底不知如何是好了。
「公主,玉翹一直有件事情想要告訴您。」玉翹見宇文惜愁眉不展終於忍不住了。
「何事啊?若不是什麼好事兒不說也罷。」
「找到慕容一族的蹤跡了,不過是在雲殿國而非天伏國。」
聽到慕容一族這幾個字宇文惜的雙眼都亮了起來,她似乎又看到了希望。「玉翹,你此話當真嗎?」
「自然當真,南宮公子代人傳來的消息是這樣的。公主咱們下一步該如何?「
這似乎像是老天刻意在幫她似的,只要找到了慕容一族能得到慕容一族的助力,想要傾覆一國亦是不在話下的,她又何苦在這深宮之中過多的糾纏呢?如此一來也不需要求助於雲璟宥了。本是為去雲殿國而憂心,如今倒是坦然了許多。
她心生一計,走到玉翹耳旁說道了良久。
次日,宇文惜託人將宇文靜箬請了來。十分刻意的在宇文靜箬面前哭訴起來,一副極其不願意出嫁的模樣。
靜箬這人聽不得這番倒苦水,脾氣一下子就起來了。聽說賀王后要將宇文惜嫁去雲殿國,內心一陣不喜。手中端著的茶杯一下子就被摔到了地上。面露凶光,儼然一副氣炸的模樣。「思元妹妹莫怕,我這便去跟母后說道說道。就算她再不喜你也不能讓你遠嫁他國!」
說罷,宇文靜箬便要離開,宇文惜趕緊將其攔住,拚命沖著宇文靜箬搖頭。「莫要為了我去開罪了王后,靜珹王兄便是為了幫我說話,如今便被禁了足。我嫁便是了,莫要因為思元之故,傷了靜箬姐姐與王后的感情才是。只是遠嫁千里,怕是與這王宮中人再無相見的機會了。」說著宇文惜便假意抹起淚來。
這番言語讓宇文靜箬十分動容,心中更是替宇文惜忿忿不平。她一把拉住了宇文惜的雙手,沖宇文惜安慰道:「思元妹妹你儘管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遠嫁雲殿國的,母後向來疼我,我這就去替你說情去。」
說完這番話,宇文靜箬便著急忙慌得往葳蕤軒趕去。宇文惜看著宇文靜箬遠去的背影,十分得意的笑著。
「公主,你這是逼著賀王后趕緊將您遠嫁了去呀!」
「賀王后最在乎她這個女兒了,依照宇文靜箬的脾氣定是要將葳蕤軒鬧個雞犬不寧。賀王后豈能容得下我?她定會想盡辦法將我早早打發了去,不過這也正合我意。」
這一激將法倒是用得恰到好處,不出宇文惜所料,宇文靜箬一到葳蕤軒便沖著賀王后大鬧起來,嘴裡說著氣話,有些話頗為失了身份。賀王后實在受不了宇文靜箬這般胡攪蠻纏,命人將其押著。
「母后這是不疼靜箬了嗎?」宇文靜箬十分委屈的沖著賀王后吼道。
「本以為你嫁作人婦能穩重些,卻還是這般嬌縱任性。今日更是跑到我葳蕤軒來大鬧。那南宮思元到底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湯,竟讓你們一個個跑來我這宮裡發狂?真是個妖女,看來本宮是留不得她在這宮裡了!」
聽到這話宇文靜箬一下癱軟下來,不哭不鬧了。她緩緩的挪動身子,移到賀王後腳邊,抱著賀王后雙腿。「母后,我——我不鬧了,女兒知錯了。您別讓思元遠嫁了,她不是妖女,都是我的錯,都是我胡鬧。我改——我——改——」宇文靜箬抽泣著說著,淚流滿面,眼神十分慌亂。
經宇文靜箬方才那麼一鬧,賀王后哪裡聽得進宇文靜箬認錯的說辭。心一橫,讓人將她拖了出去,並下令半月不再見她。
宇文靜箬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行為害慘了宇文惜,她被拖出葳蕤軒之際,心中別無他法,便久久跪在葳蕤軒宮門口不肯離開。這次的苦肉計似乎一點用處都沒有,已經跪了整整三四個時辰了,可賀王后在葳蕤軒中泰然自若一點鬆口的跡象都沒有。
似乎禍不單行,這每逢長跪必下雨,天空一下子烏雲密布起來,似有要下雨之象。宇文靜箬的貼身侍婢無論如何哀求她,她都不為所動,硬是要長跪於此。
沒多久,天便開始下起雨來,淅淅瀝瀝,將宇文靜箬的衣服給浸濕了。不知何時雨一下子沒了,她抬頭一看,一把偌大的油紙傘出現在她眼前。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身側。她一把抱住了那人的雙腿。委屈的叫道:「亦朔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