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心碎飲酒
玄亦一瞬間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他一雙含著玩笑的雙眸盯著靈芝姑娘看。
靈芝眼底閃過一抹促狹，方才玄亦和主上在房內說話的時候，自己都聽到了。
現如今，只是想要知道這兩個人究竟經歷過什麼……
「你……你要是覺得為難不想說那就算了，我也不會再問了。抱歉，先走了!」
靈芝說著轉身便要離開，玄亦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
「倒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事情，你若是當真想聽，我說給你聽便是。」
靈芝眼底閃過一抹欣喜，轉身過來盯著玄亦看。
「我說了哦，但你可要記得不能說給旁人聽，我只告訴你一個人。」
靈芝點頭……
於是，玄亦跟自己說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他眼底含著一絲絲淡淡的欣慰和悲傷。
淡然二后輕鬆，但眼底卻帶著憧憬，好似一下子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些記憶中。
「從前從前，有一對男女，他們彼此相愛，相許一生。但有一日，天道不公，災難降臨到了他們頭上。」
「他們被迫分開，那男子心疼至死，那女子更是因為肩上的使命無法退卻而終日以淚洗面。」
「有一日，那男子偷偷的在一次機會中看到了那女子因想念自己而受到天道懲罰，天雷滾滾，劫難在她頭上降臨。」
「男子心痛不已，但是現如今，唯一能夠解救女子的方法只有一個……」
玄亦眼底原本帶著絲絲笑意和憧憬，但此刻，在他的言語中，玄亦眼底的笑意消失。
反倒帶上了絲絲心痛，看到他停止了自己的話語。
靈芝抿了抿唇，垂在身側的指尖緩緩緊握。
「解救那女子的方法……是什麼？」
玄亦忽而一笑，笑容帶著絲絲滄桑凄涼感。
他伸出兩隻手，緩緩張開自己的掌心，他的掌心白皙分明什麼也沒有。
但此刻，玄亦卻像是看到了自己雙手沾染鮮血的樣子，他眼眶泛紅。
「那方法就是……就是……讓那個男子親手挖出女子的心臟!只要沒有了心，便感覺不到疼痛了。那些難以忘記的心酸和痛苦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靈芝紅了眼眶：「可……可當初，若是那男子那樣挖出女子的心臟，又該是如何的？」
玄亦笑慘了：「還能如何……只能是因日日想念那男子而心痛流淚，飽受嗜心之痛!」
靈芝呼吸頓住：「這麼多年……難過嗎？心痛嗎？」
玄亦已經承受這樣的心痛很多年了，現如今他整個人早已經麻木了。
自然也是淡然一笑，雲淡風輕的好似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緩緩一笑：「現如今，感覺不到痛了……」
靈芝豪不留情的拆穿了玄亦的謊言：「若是真的感覺不到疼痛了，那為何每次北月之夜你便一人心碎飲酒，疼到無法呼吸？」
「你……」玄亦眼底閃過一抹寒光，「你……」
還不等玄亦開口說一句話，靈芝便直接打斷了對方。
「不必問我為何會知道，只因這些都不算秘密。你我二人若是平日里無事便同處一座屋檐之下，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只要細心一些便能瞧見你的不一樣。」
玄亦不說話了，隨即臉上又掛上了一向掩飾般的笑。
靈芝低低嘆息：「我也並非有意想要知道你的秘密，還望你不要介意……」
玄亦搖頭：「無礙，知道了也沒什麼。」
靈芝似是躊躇片刻，整個人猶豫了一會這才鼓起勇氣道：「這世間一切都是有自然順序的，我曾聽人說過，時光是這世間最無情的存在，只要歲月流逝的快，時間一長，那些刻骨銘心的痛自然也會漸漸被淡忘。」
「若是忘了，你便會覺得曾經的執著也是真的沒有那麼重要了。」
玄亦眼底閃過淡淡的一絲笑。
「靈芝啊靈芝，你到底是想的簡單了一些，這事情當真沒有你想的那般輕鬆。」
「若是日後，你當真經歷了一些刻骨銘心的情愛之後，你便會覺得，與其讓這些記憶在歲月流逝中淡忘倒不如一直銘記在心。」
靈芝似懂非懂，但卻笑了，她沒有經歷過刻骨銘心的情愛嗎？
可為何，有些時候她總覺得自己經歷過呢？
若是當真沒有經歷過，為何在聽他這些故事之後，心狠疼，疼到無法呼吸？
……
葉拂靈到底還是失蹤了個徹底，整整十幾日，雪夕顏發動整個幽月門的人前去各處打聽下落。
尋找葉拂靈的蹤跡，但始終沒能找的到。
後來，雪夕顏甚至自己親自去找了，但依舊無果。
雪夕顏依舊沒放棄，可就在昨日，葉拂靈發出了幽月令，令內的內容便只有短短兩句話。
「我去也，爾等不必擔憂，日後定歸，爾等勿找，幽月令為命!」
幽月令一出，眾幽月門弟子終於是停止了各自的行動不再找了。
雪夕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立刻向傳出幽月令的弟子發了訊息過去詢問。
短短兩日不到，這位幽月門弟子便已經回歸，此刻正盯著面前的雪夕顏看。
雪夕顏深深皺眉，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面前的女子看。
「為何是你？」
憐香淡淡一笑，一襲雪白衣衫飄飄：「回稟雪左使，接到幽月令指令的並不是我，而是衫落姑娘。」
這位衫落姑娘是負責西雲果弟子的首要人物，也就是西雲國帶頭人。
幽月門的實力遍布四國，主要在南星國，其他四國內都是一些分散四處的弟子，這些弟子則是葉拂靈曾遊走四方時順手救下的。
看到街邊乞丐兒時順手教導一番，再然後慢慢發展，成了現如今的模樣。
「我問的不是衫落，而是你!已經被逐出幽月門，現如今為何又出現在此？」
憐香單膝跪地，唇角笑意淺淺：「若左使還在計較憐香的無意之舉，那現如今憐香也已經得到了教訓。還望左使大人有大量，忘了此事。」
「至於憐香究竟因何出現在此，那就要感謝衫落姑娘。自從被幽月門逐出之後憐香便一人孤苦飄零，這幾年也備受了許多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