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買房子，送雞湯

湘湘帶著蕭毅，憑藉記憶，在雲城裡七拐八拐，到了她曾租住過的三元村。

「湘湘，你帶我來這村裡，不會是來見家長吧？」

走在村裡狹小的巷子里，蕭毅不解地看著眼前這個，牛仔褲配白T恤，高馬尾，身材高挑，皮膚白嫩的女孩。

「你不是法學系的高材生嗎？帶你來，肯定是來幫忙的呀。」

湘湘在一棟兩層帶院子的民房前停下，指了指牆上一張房屋出售通知。

「你要買房子？這村裡有什麼好的，雲城新建了一個雲都花園，環境好，很多人都排著隊去買。」

蕭毅想起他家剛在那買了一套，如果湘湘也住那，那他就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那等我有空再去看看，現在先拿下這個再說吧。」

湘湘伸手去扣門，很快就有一慈眉善目的大叔出來開門：「請問你們有什麼事？」

「蔣大叔，你家的房子賣出去了嗎？」

「小姑娘，你認識我？」

大叔又認真看了湘湘幾眼。

「呃，那個，這不是蔣家巷嗎？我猜的。」

湘湘訕笑，總不能告訴蔣大叔，她以前曾租住過他家的老宅，知道他這個時候要跟隨他兒子移民外國吧。

「小姑娘，我這房子，還有再往裡十來米拐彎處，還有一棟老房子也要賣，你想看哪一棟？」

蔣大叔這出售通知貼出去幾天了，也沒人來問，現在有人問了，他很是開心。兒子在國外已經催他好幾回了。

「兩棟我都買了，蔣大叔，現在我就給你定金，明天星期一，我們就可以去辦過戶手續。」

湘湘高興得想跳起來，上輩子，蔣大叔的房子給一個外地來開飯館的老闆買了。十年後，三元村拆遷，那個老闆一下得到了好幾套房子和幾百萬的補償款。

「小姑娘，這是房子，不是白菜，你看看這裡。」

蔣大叔指著出售通知上的十五萬，提醒著。

「蔣大叔，你放心，現在我們就進去談，談好了馬上籤合同，錢一分都不會少的。」

「好，好，老婆子，快沏一壺好茶來。」

蔣大叔高興地沖裡屋大喊。

蕭毅狐疑地跟著進了屋，這湘湘是萬元戶？他爸作為一個大學教授，工資也才幾百塊一個月。

「小姑娘，你滿十八了嗎？」

蔣大叔才想來要年滿十八才可以辦理過戶。

「蔣大叔，你看，這是我的身份證，我都十九歲了。」

湘湘把身份證和五萬塊現金從背包里掏了出來。

「小姑娘你千里迢迢來雲城是做什麼的？小小年紀怎麼就賺了這麼多錢？」

蔣大叔看著她的身份證，很是疑惑。

「我這次是代表學校來雲城參加全國英語演講比賽的。你放心，我的錢都是合法得來的，我從小學起，就開始努力攢錢了，這次來雲城，還特意找爸爸借了十五萬。」

出發來雲城時，湘湘就計劃要趁這次機會，在雲城買下房子。

爸爸聽她說要在雲城買房子時，也猶豫了好一會。但想到每次湘湘慫恿家裡種什麼，養什麼，都會帶來巨大收益，爸爸也就很爽快地拿出了十五萬，還調笑說當提前給她辦嫁妝。

「大叔，這點我可以作證，全國英語演講比賽就在雲城大學舉行，我是雲城大學88屆法學系的。」

蕭毅掏出了他的學生證。

湘湘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蕭毅給她回了個媚眼，呃，這傢伙，還是給他白眼好。

看過學生證，蔣大叔完全放心了，他親自給這兩個小年輕斟了兩杯茶。

「說實話，我兒子不放心我們老兩口在國內沒人照顧，天天催著我們過去。不然這房子我也不捨得賣。」

蔣大叔抿了口茶，說到自家兒子，還是帶著自豪。

「對了，姑娘，另外那棟老房子已經租出去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不用了，我來之前看過了，那價格……」

湘湘記得當年那飯館老闆是花了二十六萬買了兩棟。

「那棟要比這小一點，房子也舊很多，十一萬吧。」

「好，成交。蕭毅，該是你發揮的時候了，快幫我們擬合同吧。」

想到這房子以後的價格，湘湘不想還價。

她推了推坐在旁邊的蕭毅，又從背包里掏出一萬塊。

「蔣大叔，現在我給你六萬做訂金，明天辦過戶再當場給你二十萬，可以嗎？」

「當然可以，一會你們留在這吃晚飯吧，我老婆子做的菜很不錯的。」

蔣大叔完成了一樁大事，想找人對酌兩杯。

「謝謝大叔，學校飯堂的菜我都吃膩了。」

蕭毅邊擬合同邊搶答。

湘湘當然也不會反對，上輩子，蔣大叔在節假日，就常會邀請不回家的租客來家裡吃飯，蔣大媽做的宮保雞丁可好吃了。

蕭毅真不愧是法學系的高材生，很快就把兩份購房合同，各自一式兩份擬好了。

簽上名，打上指紋，把合同放回背包，湘湘就跑到廚房，給蔣大媽打下手。

「大媽，你這烏雞湯熬得可真香，待會我可以打包一碗回去嗎？」

湘湘想找個理由去宿舍找墨揚。

「當然可以，你們這些學生在學校難得喝上湯，待會我裝多點給你帶回去。」

滿頭銀髮，總愛笑眯眯的蔣大媽說著就拿出一保溫瓶清洗起來。

「油鍋熱了，這豆腐我來做吧，我手藝也不錯的。」

湘湘毛遂自薦，把豆腐放下了油鍋，慢火煎起來。

「小姑娘，動作挺嫻熟的，菜做得真好，以後誰娶了你，就有福了，可惜我家兒子早就成家了。」

蔣大媽一開始還擔心她會做糊了，待看到一碟色香味俱全的紅燒豆腐出鍋，不由讚歎起來。

吃飯時，蕭毅聽聞豆腐是湘湘做的，一頓飯下來，他夾的幾乎都是豆腐，蔣大媽兩口子看得不停地打趣他們。

湘湘只覺滿頭烏鴉飛過，唉，大叔大媽什麼眼力呀，她的目標可只有一個，就是墨揚。

吃過晚飯，蔣大叔還特意帶她去見了老房子的租客，交待好從下個月起，湘湘是新房東，租金由她來收了。

提著蔣大媽的雞湯，裝上大媽做的小魚乾，回到蕭毅宿舍樓下，天已經全黑了。

「蕭毅，掩護一下，讓我去你宿舍參觀一下吧。」

湘湘滿臉堆笑。

「你是想把雞湯送給墨揚？那傢伙很有可能浪費掉，你還不如給我喝算了。」

蕭毅看著她手上提著的雞湯，皺起了眉頭。

「你引開宿管，讓我溜進去就好了，拜託你啦，帥哥。」

看著她祈求的小眼神，蕭毅跑過去找到宿管：「陳姨，宿舍樓後面有動靜，你快過去看看。」

宿管一聽，趕緊跑去樓后察看。

湘湘趁機溜了進去，推開303的門，宿舍里一個戴著眼睛，胖敦敦的男生正躺在床上看書。

他抬頭看到湘湘，吃驚地站起來：「請問你找誰？」

「墨揚在嗎？我來給他送雞湯。」

湘湘順手把雞湯放在了靠門邊的桌子上。

「認識一下，我是夏東民，墨揚在洗澡，你先坐一下。」

夏東民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疑惑著墨揚居然交女朋友了？

裡面衛生間的門打開了，墨揚拿毛巾擦著頭髮走了出來。

「誰放你進來的？趕緊出去！」

墨揚一看到她，臉就黑了下來。

「墨揚，你別生氣，我是給你送雞湯的，你趕緊趁熱喝了吧。」

無視他的怒氣，湘湘打開了保溫瓶，準備把雞湯倒出來。

墨揚上前搶過她手裡的蓋子，把保溫瓶蓋上，塞到她手裡，扯著她的手，就要往外推。

「墨揚，湘湘好心給你送雞湯，你憑什麼這樣對她？」

蕭毅一進來看到這情景，很為湘湘不值。

「我說過，不要讓我再看到她。」

墨揚轉身走進衛生間，狠狠地關上了門。

湘湘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那麼討厭自己，她走過去對著衛生間的門，帶著哭腔說：「對不起，打擾了。」

「知道打擾，以後就請離我遠點。」

墨揚冷冰冰的聲音由門裡傳出來。

「好，這雞湯你能不能喝了它？明天讓蕭毅把保溫瓶帶給我。」

湘湘以為這輩子再次遇到他，是老天爺可憐她上輩子的苦，特意賜給她的良緣，可沒想到，他一見她就討厭，太難受了。

「嘭」地響起拳頭擊門的聲音：「墨揚，你太過分了。」

蕭毅看到泫然欲滴的湘湘，不禁想為她抱不平。

湘湘對他搖了搖頭，就快步走了出去。她出來一整天了，帶隊老師肯定急瘋了，她得趕緊趕回去。

出宿舍樓時，宿管阿姨看到她，恍然大悟自己剛才被戲弄了。

她追過來問：「姑娘，你哪個班的？不可以進入男生宿舍，你不知道嗎？」

「阿姨，我真不知道，等我考進雲大，你再給我看宿規吧。」

湘湘看著阿姨要開始訓斥了，趕緊撒開腿就跑。

回到她們住的地方，帶隊方老師都著急得要出去報警了。

「袁湘湘，你眼裡還有沒有紀律了？」

方老師看到湘湘回來，紅著眼訓斥。

「方老師，對不起，我保證這次比賽不拿第一就拿第二，絕不讓你空手而歸，你就別生氣了，好嗎？」

過去挽著方老師的手，湘湘向這個像媽媽一樣關愛自己的老師撒嬌。

「你這丫頭，明天可不許再亂跑了，你要有什麼事，我怎麼跟你父母交待啊？」

方老師很無奈地摸了摸她的頭，對這個品學兼優的學生很是無奈。

「呵呵……明天我還有事要出去一天，方老師，你放心，這雲城我太熟悉了，閉著眼睛走都不怕。」

看到方老師又要訓，湘湘趕緊從背包里拿出蔣大媽送的酸辣小魚乾。

「這是蔣大媽親手做的，很好吃的，方老師，嘗嘗吧。」

方老師狐疑地看著她，這袁湘湘怎麼會對雲城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