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村

在忙碌的迎戰高考，賺錢中，時間如飛箭，一晃湘湘就從考場中志得意滿地走了出來。

爸爸，媽媽，還有讀初二的弟弟袁天寒在考場外，一看到她出來，都趕緊迎了上去。

「姐，試題難不難？」

袁天寒明年也要參加中考，他最關心考題。

「弟弟，你平常多用點腦，而不是死記硬背，什麼試題都不會難。」

對於這個很努力，成績還是在中游徘徊的弟弟，湘湘很是頭疼。

重生后，她很努力地想把他改造，以免他將來高考失敗就一蹶不振窩在家裡，只可惜，成效不大。

「姐，那暑假你就幫我補補課好嗎？」

「湘湘，這個暑假你就好好在家休息一下，咱家也不缺錢了。」

媽媽心疼瘦了一圈的湘湘，自從她上了高中，放假就忙著給人上課，都沒好好在家待過。

「好，那這個暑假我就在家裡當蛀米大蟲。」

挎著爸爸和媽媽的手，抬頭看著藍天白雲，湘湘感覺老天實在是厚待她。

「太好了，姐，這個學期你都沒回過家，我們村現在變化可大了。」

袁天寒自小就愛跟著姐姐，可湘湘自從溺水蘇醒后，不是忙著學習，就是忙著賺錢，再也不帶他玩了。

一路上直到晚飯後，他就纏著湘湘，興奮得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恨不得把村裡每一個人的芝麻綠豆事都跟湘湘八卦一次。

「姐，自從我們家搞了採摘節農家樂，一撥又一撥的人過來，村裡外出打工的都回來了，現在村裡人搞民宿，賣農產品，開農莊，大家的生活過得可滋潤了。」

「姐，前不久雲城一位投資人看中了我們清河村的山靈水秀，計劃在村后那青峰山上興建度假養生村。」

「姐……」

「打住，袁天寒，你有空去背背課文吧，你剛才說的我都知道了，沒必要再說第三遍了。還有，拜託你，讓我補補覺吧。」

湘湘把袁天寒推出去，趕緊把門反鎖了。這傢伙比那些長舌婦還能說，說了半天也不嫌累。

「姐，現在才八點，要不你教我英文吧？」

袁天寒在門外喊。

「天寒，你姐才剛高考完，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別一天到晚粘著她。」

袁爸爸黑著臉把兒子拉走。

「比村裡的喇叭嫂還能說，都懷疑你是不是我兒子。」

袁媽媽都要懷疑是不是當年出生時，在鎮醫院抱錯了。

第二天一早，袁天寒看到湘湘還沒起床，悶悶不樂地上學去了。

「湘湘，鍋里有雞蛋，有餃子，起床你記得吃，我和爸爸到西瓜地去了。」

袁媽媽臨出門時沖湘湘房間大聲叮囑。

「媽媽，我陪你們一起過去吧，我都好久沒到地里幫忙了。」

打開門，湘湘跑廚房，拿著個雞蛋就跟上爸爸媽媽。

「你這孩子，跟過來也不拿頂帽子，現在的太陽可烈著呢。」

袁爸爸邊說邊把自己的帽子戴到了湘湘頭上。

到了瓜地，看到匍匐在地的藤蔓上結著一個又一個的大西瓜，湘湘興奮地拍拍這個，敲敲那個，最後挑了個紋理清晰，瓜屁股螺紋小的摘下來。

把西瓜抱到瓜地旁邊星瓦棚，拿刀切開，哇，又沙又紅。

「姑娘，你這西瓜真不錯，能不能也幫我挑幾個？」

一個穿著深藍襯衣，黑色西褲，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儒雅帥氣大叔走過來問。

「當然可以，來，你坐這裡先嘗嘗，我這就去幫你挑。」

把手上那瓣西瓜遞給大叔，湘湘又跑進瓜地挑了幾個好的抱了過來。

「大叔，你要幾個，我給你打好包裝吧？」

「姑娘，你們家的西瓜很沙甜，你給我挑二十個，送到青峰山工地吧。」

大叔掏出三百元遞了過來。

「兩百就可以啦，我找個籮筐，馬上給你送過去。」

湘湘抽出了兩百，燦笑著。

「好，你們清河村人就跟青峰山一樣樸實，蘊含無限的美。」

「你是來青峰山建度假村的？」

袁爸爸摘了一籮筐瓜果蔬菜過來了。

「是的，這裡山好水好，人也好，相信度假村建好了，一定會有很多人慕名而來的。」

大叔看著前方不遠的青峰山，嘴角上揚。

「感謝你們來青峰山投資，這瓜菜，給你帶點回去吃吧，我家閨女說這是綠色有機蔬菜。」

袁爸爸說著就拿了個袋子，裝了滿滿一袋瓜菜遞給大叔。

「等我過幾天回雲城，再來拿吧。」

大叔推卻著。

「你是雲城來的？出門在外不容易啊，今晚來我們家吃飯吧。」

袁爸爸因湘湘，對雲城來的人都特別熱情。

上次有一家從雲城過來體檢農家樂，臨走時，他愣是給人送了一隻雞，一大袋瓜菜。

那家人起初還以為他是在強賣，不情願地給錢，結果袁爸爸臉色都變了，把錢推回去，直接把東西拎到車裡就走了。

「好，那今晚墨易天就叨擾了。」

姓墨的？剛又抱著幾個西瓜過來的湘湘，一下子想起了墨揚。

「墨叔叔，我家就是村中央那棟白牆粉黛的三層小樓，門前有一棵大樹菠蘿，很好找的。」

「對，你在村裡一問袁文正家，也准能找到。」

袁爸爸補充。

「湘湘，你回來啦！」

跑過來一個梳著雙馬辮，齊眉劉海，皮膚有點黑的姑娘。

眨眼睛看了看原來是小時候的玩伴彩鳳。

她初中畢業后就到了雲城打工，嗯，上輩子湘湘也是和她一起跟著二嬸到了雲城。

後來彩鳳二十歲時嫁給了外省的一個工友，婚後她過得很不好。

如今村裡發展得越來越好，成了省里有名的富裕村，外出打工的人都紛紛回到村裡謀發展。

彩鳳也回來幫家裡開農莊了，那她應該也不會再遇到那個渣男。

「彩鳳，好久沒見你了，好想你啊！」

湘湘真心為彩鳳高興，上前和她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湘湘，下午我想去看趙老師，你要不要一起？」

彩鳳知道她每次回村裡，都會去看趙老師，特意過來邀她一起。

「好，我正準備下午給趙老師帶兩個西瓜。彩鳳，你是不是聽說程文軒回來了？」

知道彩鳳從小就喜歡趙老師的兒子，湘湘不由打趣道。

「嗯，我哥前兩天在鎮上看到他了。不過，我是純粹為了給趙老師送腌好的橄欖的。」

彩鳳的臉都紅起來了。

唉，少女懷春，可惜兩人相差太懸殊了。一個是雲大畢業的高材生，現在雲城做檢察官。一個是初中畢業的村姑。

下午，帶上從地里摘來的瓜菜，湘湘和彩鳳一起到了趙老師家裡。

「趙老師，求抱抱。」

不同於彩鳳的拘泥，湘湘一看到趙老師，就張開手抱住了她。

趙老師的兩鬢已添了幾根白髮，眼角也有了細紋，不過還是一如既往地知性端莊。

「這次高考怎麼樣？」

「自我感覺良好，沒有意外，上雲大是沒有問題的。」

「袁湘湘，你還是那麼自信，自信過頭就是驕傲，記住了沒？」

戴著近視眼鏡，高高瘦瘦，斯文白凈的程文軒從房裡走了出來。

「趙老師，你看，他又擠兌我。」

挽著趙老師的臂彎，湘湘嘟起了小嘴。

「文軒，快去廚房切西瓜端出來，別老是欺負湘湘。」

「彩鳳，你去幫文軒哥的忙吧，我陪趙老師。」

看到彩鳳在一旁拘謹不安，湘湘沖她擠擠眉。

「對，彩鳳，你去幫文軒切西瓜吧，沒動過手的人，我怕他一會切到手。」

趙老師打心裡喜歡彩鳳這個樸實的姑娘，她總是隔三差五就送瓜菜過來。

廚房裡，文軒拿著刀正準備切，彩鳳走過去：「讓我來切吧，我們家農莊的水果幾乎都是我切的。」

彩鳳拿過刀，手法嫻熟地在西瓜上切了好幾刀，拿過碟子，用刀輕輕一刮，一塊塊均勻去皮的瓜囊落在碟上，插上幾根牙籤，輕挪幾下，好看又方便的果盤就完成了。

「彩鳳，真沒想到，你挺有藝術細胞的。嗯，你可以到城裡參加對應的培訓，這會對你的人生有質的改變的。」

文軒看著她那飛快的刀法和成品，由衷地建議。

「那文軒你可不可以幫我介紹，我也想學，可不知去哪學。」

得到文軒的讚賞，彩鳳感覺自己都要飄飄然了。

「可以，我明天去找找我的同學。」

「那太好了，謝謝你，文軒。」

彩鳳激動得抓住了他的手，而後又飛快放開，臉通紅地端著西瓜出去了。

文軒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