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林凡
中午。
暗影隨風驅車，眾人乘坐一輛商務返回蘇州，因為林凡、許琳、欣雨、陸雪涵等人最初所在的地方也正是蘇州。
……
車上，老丁沉默不語。
林逸欣、凌月、秦韻陪在一旁，也沒多說話，而悲酥清風則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神色頗為無奈，終於忍不住了，回頭問道：「父親，這林凡……是你的心魔不成？怎麼一遇到這個林凡，你就這麼鬱鬱寡歡的樣子了？」
「倒不是我的心魔。」
老丁皺了皺眉，道：「只是林凡月恆系列的初代天王，在設定中或許不是最厲害的一個，但卻是執念最深的一個，林凡是正宗職業玩家轉型《月恆》玩家，他在技能、裝備、buff上都是天王級別玩家中最弱的一個，但是按照設定……」
「按照設定如何？」林逸欣問。
老丁一聲嘆息：「按照設定，林凡的操作與意識是最強的一個，沒有之一，陸塵在病毒入侵獲得變異能力之前，正面碰上林凡都不可能佔到半點便宜的。」
「這……」
林逸欣怔了怔：「豈不是相當厲害？」
「嗯。」
老丁頷首，再次緘默。
「不能吧？」
暗影隨風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老丁，道：「難道我們這麼多人還敵不過一個林凡？不存在的，即便是林凡突破了極限，是天王中的s++高手，我們這裡呢，林逸欣算是一個s+了，其餘的人至少都是s級別吧？一個s+加上四個s級都敵不過他一個s++？」
「總之，一切小心為上。」
老丁看著窗外，道：「畢竟，我給林凡的設定幾乎是整個月恆系列里最慘的一個，雖然身邊美女鶯鶯燕燕一大片，但大部分都是失足少女，身邊唯有一個校花慕容姍姍算是正常人，而且按照設定，林凡其實是很欣雨等人的，但設定中，他就是一個打雜的，也就是說那些他後來喜歡的失足少女跟客人進房的時候，林凡都有可能是負責鋪床單的，這特么的……給誰誰能受得了啊……」
林逸欣一頭黑線：「那你幹嘛當初寫這麼一個完蛋的設定？」
老丁揉了揉眉心：「這不是年少輕狂嘛……我寫盜版神話的時候才多大啊，剛剛大學畢業的23歲愣頭青，總想著搞點噱頭才能火嘛，這不就寫了這麼一個奇怪的設定，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要說虧欠的話，我虧欠林凡的最多，全系主角中只有林凡頭頂綠了，而且是被許多人綠，你就說他的殺機會不會是最深的？」
凌月扶額：「這能怪誰啊，還不全怪你自己？」
悲酥清風咧咧嘴，饒有興緻的問道：「父親，按照網游之盜版神話的設定，那個按摩房裡除了老闆許琳之外，還有身子乾淨的女人不？那個陸雪涵呢？她是不是也失足了？」
「忘記了……」
老丁輕輕皺眉：「真的忘了，不過按照設定的話，陸雪涵是清純類型的，應該是沒有失足，在按摩房裡屬於賣藝不賣身的類型。」
「這可難咯~~~」
悲酥清風翹著腿，笑道：「這年頭啊，出來撈的女人那麼多，外面的那些個客人又那麼不是人，說真的，有漂亮女孩在那種地方上班，絕對扛不住花言巧語和金錢攻勢的，早就被形形色色的人睡了無數次了，被包養都算是好的了。」
老丁頓時發威，一巴掌打在悲酥清風的腦後，道：「你閉嘴，說這話合適嗎？符合咱們的精神文明價值觀嗎？符合咱們月恆系列的主旋律嗎？」
悲酥清風抱頭：「啊哈哈哈，父親我錯了，不要毆打孩兒的腦袋，打笨了將來娶不著媳婦父親你還得花一筆娶媳婦的彩禮錢啊！」
老丁馬上擦擦手，一臉嫌棄，好像再打一下都髒了自己的手一樣。
……
林逸欣看了一眼眾人，道：「總之，抵達蘇州之後，我們都要做好心理準備迎戰最強狀態的初代天王林凡，此外，許琳、欣雨、陸雪涵等失樂園公會的人會不會參戰還是未知數，所以我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這一次，恐怕與迎戰蘭雁四傑的狀況會完全不同了。」
「嗯。」
老丁點頭贊同。
悲酥清風看了一眼時間：「抵達蘇州的時候差不多接近黃昏了，到時候先去吃晚飯吧，上吊也得喘口氣，咱們吃飽了再去送死？」
「可以。」
凌月翹著二郎腿，一雙玉腿格外迷人，笑道：「父親說過，龍西路那邊有一家雞公煲味道不錯，咱們一會就去那邊。」
「好~~」
……
下午四點半，抵達蘇州。
就在印象中的那家雞公煲吃了一頓，確實味道不錯，雞肉燒得很香，雞皮焦黃，吃在嘴裡充滿了雞肉的香味，以及香菜、芹菜的佐味，一行人點了兩個煲，吃飽喝足坐在一起喝了一點飲料，老丁則全程緘默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們每一個人。
「父親。」
凌月眨了眨美目，失笑道：「這是幹什麼？你的眼神……就像是要看我們最後一眼似的。」
「沒有的。」
老丁急忙搖搖頭，掩飾自己的尷尬與無奈，一聲嘆息道：「我心裡頭，不知道有多希望你們一個個都活得好好的呢，可惜，心魔太深，讓大家走到了這一步，其實……說白了是我沒有能保護好大家。」
「不是這樣的。」
林逸欣深深的看著他，道：「父親當初年少輕狂，一腔熱血的創造了我們所有人，創造了一個月恆的世界，如今父親年過三十，雖然個性沉穩、從容了許多，但我知道父親的熱血依舊在，心魔之所以出現，是因為時代在變遷，讀者在長大，口味在變遷，在短視頻、頭條的衝擊下，看小說的人也沒有以前那麼多了，要說心魔，其實是我們沒有能保護好父親，一直都只存在於虛擬的世界里，沒有真正的出現在父親身邊，沒有過半句對父親的安慰，一直讓父親孤軍奮戰至今，錯的是我們，而不是父親。」
老丁鼻子一酸：「逸逸啊，永遠都是最讓父親心疼的那一個。」
林逸欣美眸幽幽：「所以父親不要覺得有什麼愧疚，哪怕是我們這群人都戰死了，也沒有關係，這是我們所願意的事情，倒是我們陣亡之後，希望父親繼續向前，去追求更好的自己，更好的作品，不被流言蜚語所傷害，守住一顆心，我們的世界才會延續。」
「放心。」
老丁的聲音有些顫抖，看著眾人，道：「我這輩子什麼事做不好，唯獨喜歡寫作這件事，所以……我這輩子唯一想要的就是做好這件事，再無其它。」
暗影隨風頷首笑道：「如此的話，我們也就放心了。」
悲酥清風起身，提著匕首，「唰」一下身軀消失在原地，笑道：「既然如此，就準備出發吧，那家按摩房在什麼位置，父親心中應該明白的。」
「自然知道。」
老丁也起身，道：「存在於記憶中的，我當初剛剛來蘇州時，上班經常等公交車的地方，就在對面，跟這裡隔著一條街。」
「走吧。」
林逸欣起身，掃碼付了飯錢，道：「去見識一下初代天王到底有多厲害吧！」
「走。」
凌月、秦韻、暗影隨風一起起身。
……
外面，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街道上入眼皆是燈紅酒綠。
老丁走在最前方，身旁有林逸欣、秦韻保護，穿過先奇街，越往前走就越是心中忐忑，距離越來越近了，眾人就像是踏入了一個充滿戾氣的幻境一般，道路上的行人漸漸湮滅消失，化為一道道消失的人影，而街道依舊是街道，石橋依舊是石橋，唯獨遠處，一座泛著粉色燈光的門面房依舊閃爍光輝。
「小心了！」
老丁抬手拔出手槍，推動子彈上膛，道：「所有人進入戰鬥狀態！」
悲酥清風已然在虛界之中行走，只是傳來了聲音：「林逸欣、隨風主攻，我隱形策應，爭取打一套先手再說，凌月全程用暴風雪控場，給對方掛上減速，秦韻守住父親，我們可以死，父親絕對不能有任何的意外，知道了嗎？」
「嗯。」
秦韻揚起法杖，一一為眾人掛上了心靈之火等增益buff，而林逸欣、暗影隨風則提著長劍，大踏步的上前。
一旁，就是公交站台，當初老丁曾無數次站在這裡等車。
就在眾人一一上前的時候，忽地寒風凜冽起來，空中下起了鵝毛大雪，地面上幾乎瞬間就積起了近十公分深的積雪。
2008年，全國暴雪，蘇州也未能倖免，而那時，老丁所創作的小說也正是《網游之盜版神話》！
往日的記憶，一一浮現！
「小心啊……」
林逸欣右手提著長劍，左手倒握著金色的精緻匕首，一雙美眸籠上了一層銀色光輝，已經開啟了月瞳效果，不斷注視周圍，道：「殺氣越來越濃烈了，林凡應該已經就在附近了！」
暗影隨風身軀一沉，身周一縷縷寒風急旋而起，皺眉道：「能探查出他的位置嗎？！」
「難，他也擁有藏匿自己的能力，而且趨於完美。」
……
「鏗！」
林逸欣話音未落，一旁的公交站台忽地猛然一振，直接從底部被一道劍光給切開了，緊接著，整個公交站台的廣告牌飛起，「蓬」一聲碾壓在了暗影隨風的身上，將暗影隨風撞得吐血飛出，被沉重的站台廣告壓在了雪地之下，緊接著，花圃中的一座假山被挪移而出，重重壓在了廣告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