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契約（一）抉擇

()()當喬翼在樓下等到夜藍出來時，她已經淚流滿面，像個無助的孩子，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夜藍，出什麼事了？」喬翼跑上前，將她擁在懷裡。

可夜藍就是一句話也不說，淚水從眼眶不停的流，兩眼傷心到獃滯無神。

從來沒有見過夜藍失態到哭泣得不能自已，喬翼也慌了，他伸出微微粗糲的拇指，抹去她臉上的淚水，「是我沒用，我定不了凌楓的罪。夜藍不哭……我現在就去崩了她……」

「喬警官……」夜藍一踉蹌，喬翼扶著她顫抖的身子，「小帆……他被車撞死了……」

雲姨打電話過來，在夜藍趕回公司后不久，小帆偷跑出去，被車撞死，肇事司機逃逸了。

「他剛剛會叫我藍姐姐……喬警官……他是個多麼可愛的孩子……」夜藍放聲大哭，用雙手捶打著喬翼的雙肩，「他生下來就在福利院長大……雲姨多傷心……就算他先天智障……也有生存的機會……」

喬翼像一尊塑像，任夜藍捶打得沒有了力氣，他的拳頭緊握，而剛毅的臉上，是憤怒、是心痛、是仇恨……

直到夜藍無力的倒在喬翼的懷裡，他的手心已經有血滲出，而犀利的雙眼，也透著一片血紅。

春天的風，在這個夜裡，吹來的不是溫暖，是寒冷。

比風更冷的，是人心。

「夜藍，我會抓到兇手，為小帆報仇的。」喬翼抱起她，放在車後座上。

而夜藍此時，已經哭暈了過去。喬翼雙手握著方向盤，開車送夜藍回家。

夜藍在喬翼離開后，打開電腦，看著小帆痴獃中透露出可愛的樣子，淚水止不住流下……

彷彿耳邊還迴響著下午時他的叫聲：「藍……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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