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宮宴
因著時間有些緊,昭陽連著兩日都在昭陽殿中綉氅衣,淳安來過一次,昭陽讓滄藍以她尚在睡午覺的由頭打發了。
臨著宮宴開始了,氅衣才綉好了,滄藍在一旁急得團團轉:「我的公主哎,宮宴都要開始了,你來不及梳妝換衣裳了,這可怎麼辦呀?」
昭陽笑了笑,面色倒是鎮定:「無妨,你給我換衣裳吧,遲些便遲些,我保證這一次不會挨訓。」
滄藍確實不信的,只是不信也沒有旁的法子,只得急急忙忙地給昭陽換了一件粉色衣裙,披了一件同色的披風,便拉著昭陽往外走,昭陽卻不依:「髮髻,髮髻,給我換個好看的髮髻。待會兒我可是要向父皇求駙馬的,未來的駙馬也在呢,怎能讓他瞧見我這個模樣?」
滄藍沒轍,又耐著性子給昭陽重新梳了髮髻。
昭陽帶著滄藍和其他兩個宮女到御雄殿的時候,宮宴果真已經開始了,昭陽聽著裡面尚有絲竹之聲,便止住了內侍想要通報的聲音,在殿外站了一會兒,聽著絲竹聲停了,才讓內侍開始唱:「昭陽公主到。」
昭陽方入了御雄殿,步子不緊不慢,低著頭,娉娉婷婷地走到了殿中央,方行了個禮:「給父皇母后請安,父皇萬歲,母后千歲。」
楚帝的聲音傳來,似乎隱隱帶著幾分不悅:「平身吧。」
昭陽剛一起身,德妃的輕笑聲便響了起來:「昭陽今兒個這一身可真好看,可是因著打扮自個兒,連宮宴開始的時間都給忘了?」
昭陽身子猛地一顫,前世發生的一切在眼前不停地閃過,昭陽咬緊了牙關,才遏止住自己想要衝上前的衝動,又朝著德妃的方向福了福身子:「回稟德母妃,昭陽的確是因為穿衣梳洗耽擱了時辰,卻也不僅僅是因此。」
「哦?那是為何?」德妃的眉毛輕輕往上挑了挑,只是眉眼之間帶著幾分輕視。
昭陽仰起頭來對著楚帝微微笑道:「前幾日父皇秋狩回宮給昭陽帶了一件狐狸皮,昭陽瞧著那狐狸皮毛質極好,摸著也十分暖和,想著這天氣也漸漸地涼了,父皇政務繁忙,總是在養心殿批奏摺到深夜,怕是會覺著冷,便用那狐狸皮給父皇做了一件氅衣。今兒個在殿中綉那氅衣,一時間忘了宮宴的時辰,還望父皇恕罪。」
楚帝聞言,面色頓時便好看了幾分,饒有興緻地問著:「氅衣可做好了?」
昭陽便笑了起來:「做好了,昭陽給父皇拿過來了。」說著便轉過身,從滄藍手中接過了那氅衣,楚帝身邊的近侍鄭從容便快步從台階上走了下來,取了氅衣,獻到了楚帝面前。
楚帝拿了過來,便展了開來,面上亦是有了笑意:「昭陽的綉工確實是極好的,這龍繡的活靈活現的,好!好!好!」
接連贊了幾聲好,便興緻勃勃地將那氅衣披上了,笑眯眯地道:「果真是暖和,昭陽有孝心,想要什麼獎賞呀?」
昭陽聞言便笑了起來,眨了眨眼道:「昭陽一時間也沒什麼想要的,只是父皇給了昭陽討賞的機會昭陽卻決不能夠浪費,讓昭陽想想。」
楚帝哈哈笑了起來:「好,但是這個機會僅今日有效,過期可就不候了。」
昭陽聞言,佯裝苦惱地撓了撓頭:「那昭陽便得好生想想了。」
說完,便退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身邊坐的,便是淳安,昭陽攏在袖中的手在暗自顫抖著,淳安已經笑著湊了上來,壓低了聲音道:「皇姐那大氅繡的真好看,皇姐想要同父皇討什麼賞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