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節 打雜

()第一次拿工資，文佳麗永遠忘不了，那天，她正坐在電腦前，打著老闆下午就要的材料，午飯只匆匆吃了一碗泡麵，立馬開始工作，連老闆娘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當她看到老闆娘那張塗脂抹粉的臉出現在眼前時，差點大聲叫起來，幸好及時捂住嘴，這才沒晾成大禍。

如是老闆娘聽到文佳麗把她叫成鬼不知會做何感想？就見老闆娘笑咪咪地從她的大錢包里掏出八張人民幣，數了又數，直至確信是八張不會錯的，才不甘心地放在文佳麗的手裡，「小文呀，發工資了，好好乾，我們不會虧待你的，有我們吃的就有你喝的，放心吧。」說完，眼睛緊緊盯住佳麗的手，那裡面靜靜地躺著她剛放下的還帶著她體溫的錢，文佳麗不動聲色地把這錢放進了口袋裡，感激涕零地說：「老闆娘，放心吧，我會拚命工作，絕對讓你們滿意。做不到的地方還請你們多多包涵。」這時，打著飽嗝的老闆走了過來，「小文，還不錯，繼續努力，我要的資料在哪？」

「老闆，在這裡，我已經打好了。」佳麗把剛打好的資料拿給老闆，「嗯，工作有效率。老婆，現在就去工地上吧，那邊就等著這個合同，這個合同簽下來，咱倆後半輩子就不愁了。」老闆摟著老闆娘的肥腰一邊說一邊走了出去。在關門的那一刻，文佳麗的心差點沸騰起來，發錢了，我有工資了，興奮呀，簡直難以言傳。走到門口，把門反鎖上，文佳麗不由自主地放聲大笑，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笑個啥？

只是想笑——傻笑！把錢掏了出來，數了數，不錯，八張，不多也不少，除去還給父母的錢，自己還有四百元，如果省著點，能堅持到下個月發工資。小心翼翼地把錢放進自己那乾癟的錢包里，佳麗念念有詞：「錢包呀錢包，不要怪我，今天你還能吃飽，可憐你的主人我只吃個半飽。把這麼多錢存起來了，到銀行去。」如果老闆和老闆娘不在的話，整個辦公室就文佳麗一人，那二個業務員，文佳麗是從來沒見過人，只聽老闆娘有一次嘴裡罵道：「拿我的錢，還這麼硬氣，下次扣他的錢。」

只見老闆一把把老闆娘拉進裡面的辦公室，倆人不知在裡面嘀咕什麼，好半天，老闆才走出來，遞給文佳麗一摞錢，「小文，把這個錢打到這個帳戶上，10800元。打過後，按這個號碼發個傳真件。」文佳麗接過錢后，認真地數了數，確是10800元，看了眼帳號，問了一句：「老闆，是哪家銀行的？對方叫什麼名字？如果戶名不符怎麼辦？」

老闆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文佳麗，「建行的，叫錢斌，有什麼問題你打電話給我。這錢今天一定要匯過去。快去吧。」文佳麗自那次才知道其中一個業務員叫錢斌，他的工資不僅有底薪，而且還有提成。他有時一筆提成恐怕是別人一輩子都賺不來的。文佳麗快手快腳地鎖好辦公室的門，來到離自己單位不遠處的銀行，把錢存了進去，只給自己留了一張。

除了這張錢外，錢包里只有一張5元的了，存好錢，又跑了另一家銀行，把四百元給父母匯過去。辦好這一切，文佳麗帶小跑回了辦公室，還好，老闆和老闆娘沒回來，一般的情況下，公司里基本上沒什麼事，有業務的時候才忙，以前佳麗沒來時，整個辦公室只有老闆一人，老闆娘基本上在家打麻將，後來業務發展了，才招了佳麗，老闆娘也偶爾來辦公室坐班，但大部分時間在家搓麻。

自佳麗來以後，整個辦公室的衛生責無旁貸落在了佳麗的身上，給來訪的客戶端茶倒水的還是佳麗，跑銀行，跑稅務，跑碼頭等等，只要用人的地方，老闆第一個想到的還是佳麗，發工資的時候佳麗是最後一個，當然，這是只有老闆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