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蝸居小空間
方家因為是外來戶，所以並沒有在村子中，而是處在村外一里開外的山坡上。
雖然要進村子有點遠，但要上山砍柴就比較方便。從方家院子出來，直接就能往山上去。
方小石挎著個小竹籃，帶著蘇曼雨往山上走，一路上沒有什麼大樹，只有一些小樹和灌木，野草都少，更別說野菜，野果，也不知道方小石所謂的好吃的在哪裡。
「姐姐，累了嗎？」方小石走在前面，沒聽到後面有腳步聲，便轉頭對呆站著的蘇曼雨道。
「小石頭，還要走多久？」蘇曼雨蹲在地上，她還真是有點累。
「快了，再走一會兒就能到山頂，山面有一片松樹林，山坡上就有好吃的東西。」方小石迴轉到蘇曼雨身邊。
「走吧！」蘇曼雨聽到山頂有松樹林就興奮起來，或許松樹下會長有松蘑，那就有好吃的了。
果然，接近山頂，樹木就多起來，還時不時有小鳥飛過。
這會的蘇曼雨真想把頭頂飛過的麻雀逮下來，烤著吃才美味。
烤麻雀不現實，地上的野菜倒是能充饑。
蘇曼雨發現了一小片折耳根，長勢還不錯，她用手直接掐了折耳根的葉子，就往嘴裡送。
「姐姐，那個不能吃，有怪味道，快吐出來！方小石見蘇曼雨吃野草，忙阻止。
「這個可以吃的，要是有調料拌著吃就更好啦！」蘇曼雨又掐了些折耳根葉子，她是餓極了，先墊墊肚子再說。
方小石見蘇曼雨似乎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也就幫蘇曼雨挖折耳根，因為蘇曼雨說折耳根的根部也是能吃的。
挖了半籃子折耳根，方小石便帶蘇曼雨去找他說的好吃的。
當看到一片沒有樹木的山坡時，蘇曼雨驚喜了，因為山坡上長滿了野地瓜。
野地瓜的果實長在地下，所以不認識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地下紅艷艷的小果子，它的味道有點像枇杷，熟透的野地瓜還更甜。
而且野地瓜全株都能入葯，祛風除濕以及通經活絡是它最重要的功效，在中醫中它經常會被會用於氣管炎和風濕骨痛以及水腫等多種疾病的治療。
野地瓜的葉子還能止血，也能解蛇毒。
「姐姐，這下面有好吃的果子，我刨給你吃。」方小石找了樹枝就刨起野地瓜來。
蘇曼雨也找了樹枝刨野地瓜。
這裡的泥土鬆軟，輕輕就能刨開，然後就露出紅紅的小果子。
「姐姐，摘紅透了的，才會更甜。」
方小石摘了紅果子給蘇曼雨看，並掰開一個，「姐姐，你嘗嘗，吃的時候要先掰開，因為有些裡面會有小蟲子，那樣的就不能吃。」
「小石頭真聰明。」蘇曼雨接過方小石手中被他掰開的野地瓜。
「甜嗎？」方小石見蘇曼雨吃掉那個野地瓜。
「很甜，咱們多刨些，給你爹也帶些回去。」蘇曼雨繼續刨泥土。
「嗯！」方小石也使勁刨土。
現在正是野地瓜成熟的季節，加之這山坡上土地肥沃，刨出的野地瓜是又大又紅。
很快，蘇曼雨和方小石就刨出半籃子野地瓜。
蘇曼雨拔了些野地瓜藤蓋在籃子上面，一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二是她覺得野地瓜藤既然有治療風濕骨痛的作用，或許能對方友原的腿有好處。
「姐姐，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去吧！等一下爺爺，奶奶還有大伯他們也要從地里回來了。」方小石臉上似乎有懼怕的神色。
「等一下，咱們到松樹林里看看。」蘇曼雨朝山頂上指了一下，她還沒找到最想要的松蘑。
方小石再看看天色，估摸著還有點時間，便同意了。
只是轉悠了一會，並沒有蘇曼雨想要的松蘑，「小石頭，很久沒下雨了嗎？」
「嗯，記得上次下大雨還是一個月前。」方小石撓撓頭。
「難怪看不到松蘑的影子。」蘇曼雨遺憾道。
「什麼是松蘑，姐姐說說看它長什麼樣子，或許我知道哪裡有。」方小石好奇道。
「就是長在松樹下的一種蘑菇，應該是很久沒下雨了，所以才找不到。」蘇曼雨回答道。
「哦！好像我以前是見過的，那等下雨後咱們再來找。」
回到方家院外，就傳來歇斯底里地謾罵聲，「哪個殺千刀的把水缸里的水都舀了，還少了那麼多柴火。」
「姐姐，是奶奶在罵，咱們躲著點。」方小石身子都有點發抖。
「嗯。」蘇曼雨有點呆愣，她沒想到燒了兩鍋水洗澡，就惹禍了。
方小石似乎很有經驗，帶著蘇曼雨繞著牆跟進了後院，直到回到方友原的茅屋，也沒被人發現。
「回來啦！」方友原見到回來的兩人，臉上露出笑意。
雖然方友原滿臉的鬍子，連嘴巴都遮住了，但他那雙眼睛出賣了他的喜悅。
「爹，我和姐姐刨了很多的野地瓜回來。」方小石將蘇曼雨手上裝滿東西的竹籃子提過來。
方小石將籃子上面的野地瓜藤扒拉開，就露出紅紅的野地瓜。
方友原點頭，「去洗一下再吃，還要看清楚裡面有沒有小蟲子。」
「嗯。」方小石提了籃子去外面洗，屋外有個木桶裝了半桶水。
蘇曼雨也跟了出去。
方友原嘴裡喃喃道：「姐姐，她只想做小石頭的姐姐。」
野地瓜洗乾淨后顏色更加的漂亮，一個個紅艷艷的，蘇曼雨和方小石邊洗邊吃。
「姐姐，今晚就只能吃野地瓜了，奶奶肯定不會給我們飯吃了。」方小石有些難為情道。
「為什麼？」蘇曼雨訝異。
「因為我們用了水缸里的水，還燒了那麼多的柴火，奶奶知道是我們乾的，她肯定會不給我們晚飯吃的。」方小石小聲道。
「哦！」蘇曼雨淡淡道。心裡卻是叫苦，看來是遇到惡婆婆了。
晚上果然沒有晚飯吃，方小石空著手回來，「爹，奶奶說今晚沒有我們的飯。」
「睡覺吧！睡著了就不餓。」方友原躺在炕頭無奈道。
蘇曼雨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的如烙餅一樣的睡不著，方小石和方友原早就熟睡。
蘇曼雨實在躺著難受，便坐了起來。
屋外的月光透過破爛的紙窗戶照進來，使得屋內不是那麼漆黑。
蘇曼雨現在好想念她租住的小蝸居，那張雖舊但軟和的席夢思。
蘇曼雨坐在硬邦邦的土炕上，閉上眼睛，雙掌無意識地合攏，做阿彌陀佛狀，心裡想著她租住的小蝸居。
突然，蘇曼雨感覺身下軟軟的，很熟悉的感覺。
天啦！該不是穿回到現代了吧！蘇曼雨睜眼看到的竟是自己的租住房。
蘇曼雨興奮地跳下床，打開卧室的門，便是小小的廚房和衛生間，然後再從廚房出去，便是外面的那一小片菜地。
只是感覺上有一點不對勁，蘇曼雨只能看到租住房和門口的小菜地，因為四周全是霧蒙蒙的。
這是怎麼回事？蘇曼雨有些懵。
她往濃霧中走去，只是怎麼也走不進濃霧中，感覺就像是被什麼阻擋了一樣。
蘇曼雨無奈地回到卧室里，無意瞟了一眼衣柜上的穿衣鏡，裡面的人不是二十一世紀的十七歲的蘇曼雨，而是古代十四歲的蘇曼雨。
最讓蘇曼雨吃驚的是小小的卧室里竟然擺放著一台縫紉機，是一台用腳踩的那種縫紉機。
沒有納悶多久，蘇曼雨算是明白了，她是真的成了古代的蘇曼雨。
而她在現代的租住房和她一起穿越到古代了，這算是她的隨身空間，只屬於她一個人的空間，還附贈了一台縫紉機。
這個空間里除了能睡覺，有菜地，還有廚房，還有衛生間，對於在古代吃不飽飯的蘇曼雨來說，擁有這空間真算是上天對她不薄了。
只可惜屋外的菜地里只有一些蘿蔔，白菜。
而廚房裡也只有一個還剩一勺豬油的罐子，一瓶不到半斤菜籽油的瓶子，其它的就只有少量的調料。
蘇曼雨懊惱極了，要是她早一點將廚房裡的東西買齊全就好了，哪怕是買一袋大米也好啊！
現在也沒法子了，只能到菜地里拔兩個蘿蔔煮來吃。
水籠頭裡流出的水特別的清澈，似乎比在現代時的自來水清涼得多。
蘇曼雨忍不住喝了一口，居然有點像山中的泉水，有股甘甜的味道。
簡單的蘿蔔湯煮好，蘇曼雨迫不及待地盛了一大碗吃。
也不知是因為太餓，還是蘿蔔夠新鮮，這蘿蔔湯特別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