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光速打臉
沈鶴站在院長辦公室門口，敲了幾次門，裡面沒人回應，這次他學乖了，就站在門口等著。
走廊裡面有監控，就算有人要害他，監控可以證明他沒進去過。
「你找院長有事？」一位醫生走了過來。
「是院長叫我過來。」
「沈鶴是吧，院長下去查病房了，一時半會回不來，你去B座找他吧。」
沈鶴又趕緊朝B座走去，在病房區正好碰到孫波院長。
孫波正在跟旁邊的醫生討論病人的情況，沈鶴只好站到一邊。
「你是？」孫波並不認識沈鶴，直到討論完病情才發現旁邊一直站著一位小年輕，似乎找自己有事。
沈鶴微微欠身，「孫院長，我是沈鶴，您找我……」
「原來你就是沈鶴啊，我讓你們劉主任找你半天了，你怎麼不在崗位上？」
沈鶴回道：「您還不知道吶，馬副院長讓我回去收拾東西，離開華天，您找我的時候，我正在收拾行李。」
「還有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可能馬副院長認為這是一件小事，不需要經過您的同意吧。」
孫波不由得皺眉，「你這話不對，實習醫生歷來都是我們華天最關注的，這裡面應該是有誤會，這樣吧，你稍等一下，李醫生，你給馬副院長打個電話，讓他過來。」
馬奎趕過來的時候，發現沈鶴也在，不禁嘀咕，這小子怎麼還沒走，難道是他找到院長，告發自己辭退他？
「院長，你找我有事？」
馬奎朝沈鶴掃了一眼，沈鶴面無表情，不悲不喜。
孫波指了指馬奎，「他被辭退是怎麼回事？這件事我為什麼不知道。」
馬奎冷汗涔涔，果然是這件事，他支支吾吾說道：「他工作不認真，就知道做表面功夫……還有，破壞科室氣氛，影響科室的正常工作。」
馬奎並沒有說送紅包的事情，他知道孫波不好糊弄。
「完了？」孫波打量馬奎，「這些事情，都是誰告訴你的，屬實嗎？」
「應該……屬實吧，他剛來沒多久，別人也犯不上害他。」
孫波冷哼，「你算是說到點子上了，他剛來，還是實習期，他敢破壞科室氣氛？還敢影響科室的正常工作？普外劉主任呢？把他喊來，要真的是這樣，我倒要問問他這個主任是怎麼當的，連個實習醫生都管不了，要他這個主任還有什麼用。」
馬奎慌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孫波每天這麼忙，還會注意到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孫院長，就這麼點事兒，你也不至於這麼勞師動眾吧，咱們華天還缺實習醫生嗎？」
孫波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馬奎，看他滿頭大汗，支支吾吾的樣子，心裡已經明白，一定是他私下搞的鬼。
「馬奎，你越來越放肆了，你把醫院當成什麼了？當成你家的了？你把親戚調入醫院也就罷了，沒想到你越來越大膽，還敢隨意開除員工，要不是趙老找到我，我還不知道你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
馬奎瞬間傻眼，結結巴巴道：「誰？趙老？他怎麼會知道這小子……」
難道這小子還有什麼後台不成？不對啊，他那個外甥周雲輝明明說沈鶴是個窮光蛋，沒什麼後台。
「院長，你是不是弄錯了，趙老怎麼會認識他。」
「哼，是不是要我把趙老請來，讓他親自跟你說啊。」
「這……」馬奎徹底凌亂了，這小子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得到趙老的青睞。
「閃到一邊去，等我忙完再處理你，沈鶴，趙老讓我請你過去一趟，商量一下他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眾人大跌眼鏡，趙老的病已經讓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現在怎麼會請一個實習醫生去商討病情。
別說他們了，沈鶴自己都沒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院長口中的趙老不會是趙青山吧，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難道是隱藏的boss？
否則他一句話，孫波就能把馬奎罵個狗血淋頭？
孫波和沈鶴前腳剛走，周雲輝和趙彤急急忙忙跑過來。
「姑父，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看見孫院長帶走了沈鶴那小子。」
馬奎被孫波毫不留情的一通狠批，正一肚子火沒處撒。
正好周雲輝這時候跑過來，馬奎指著他的鼻子，「你給我閉嘴，我跟你說過多少次，這裡是醫院，以後叫我馬院長。」
「姑……馬院長，你朝我發什麼火，我又沒惹你。」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小子，我會出醜嗎？」
馬奎劈頭蓋臉罵了周雲輝一通，趕緊跟在孫院長他們身後，朝高級病房區走去。
趙彤扯著周雲輝的手，「雲輝，這到底怎麼回事，我不想在華天看到那個窮鬼。」
周雲輝沒好氣吼道：「你特么以為我想啊，鬼知道發生了什麼，跟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鶴直到看見躺在病床上的趙青山向他招手的時候，才確信是他幫了自己。
「趙老，沈鶴來了。」
不知道趙青山到底是何方神聖，堂堂華天醫院的院長在他面前，始終是畢恭畢敬的。
趙青山只是朝他嗯了一聲，指了指床前的椅子，「沈鶴，你坐到我身邊來。」
沈鶴有些尷尬，畢竟孫波都是站著，他一個人坐下，不合適。
孫波看出沈鶴的尷尬，笑道：「趙老讓你坐，你就坐吧。」
沈鶴這才怏怏坐下，趙青山氣色很不錯，臉色也不像之前見到那麼蠟黃。
「趙老，膝蓋還疼嗎？」
「呵呵，不疼了，兩年來，我頭一回睡個好覺，這都要謝謝你啊，小神醫。」
沈鶴連連擺手，這房間裡面站著的，都是專家、主任醫師，就他一個實習醫生，怎麼敢妄稱小神醫。
旁邊那些專家主任醫師聽一老一小的對話，都驚呆了。
「是他治好了趙老的病？」
「這還有假，我給趙老檢查過，積水不見了，膝蓋也不腫了，壞死的組織都排出來了，簡直是奇迹。」
「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做的手術？打死我都不信啊。」
這些話傳到趙老的耳朵里，他哼了一聲，「你們不信是吧，自己看吧。」
趙老直接拉起褲腿，露出膝蓋，膝蓋上面的皮因放空積水而皺皺巴巴，除此之外，跟好膝蓋沒什麼兩樣。
「我下來走兩步讓你們瞧瞧。」
趙老直接從床上跳下來，在病房裡面跑跳自如。
這些專家親眼所見，不得不信。
沈鶴知道趙老這是為他鳴不平，趕緊勸道：「趙老，夠了，你還要多康復一段時間，別亂動。」
「恩，我聽你的。」
這下，沒人再敢輕視沈鶴了，有人問道：「沈鶴，你是哪個醫學院畢業來著？之前肯定也做過大手術吧。」
沈鶴老老實實回答，「我是部隊退伍的軍醫，自謀出路，之前倒是做過不少手術。」
「原來是軍醫啊，那可了不得啊。」
「部隊出來的都是人才啊。」
沈鶴雖被眾人追捧，卻並沒有飄飄然，他心裡明白，這些人之所以捧他，是看在趙老的面子上。
孫波見趙老有些不耐煩，便開口，「行了，你們先出去吧，沈鶴，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趙老的專職醫生了，需要院裡面怎麼配合，你儘管找我。」
其他人離開病房，趙老喊住孫波，「這麼好的人才差一點被你們趕走，孫波，你這個院長失職啊。」
孫波身軀一震，馬上說道：「這件事，我一定給沈鶴一個交代。」
「這還差不多，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