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保柳潔

在去往陶家的路上，蘇越漸漸冷靜了下來。看著越走越遠的劉家族長，蘇越卻只能停下來大口大口的喘氣，在這一刻，蘇越感受到了他與法術修鍊者的差距。

即使蘇越擁有可以對付法術修鍊者的寒勁，但這彌補不了蘇越和法術修鍊者在其他方面的差距。

而一些高級的法術修鍊者僅憑其他優勢就能將蘇越壓的死死的，想殺蘇越就和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就拿這身體素質來說吧，法術修鍊者可以根據自身修鍊的法術屬性來選擇如何強化自身的身體素質。

雖然蘇越不知道這劉族長是如何強化自身身體素質的，但看劉族長這麼大年紀還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恐怕就算是一名壯漢都未必能在體能上勝過劉族長。

被劉族長牽著的柳潔回頭看了看蘇越，她也想停下來去關照下蘇越，畢竟蘇越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劉族長不允許，硬是拉著柳潔趕路，速度甚至比之前更快了，而在柳潔眼裡的蘇越也越來越小，到最後已經看不到了。

「這小子也有點自知之明，知道他自己和我這個真正的法術修鍊者有多大差距。若他以剛才的態度跟我們去你家，估計他會死的很慘。」

劉族長也不回頭，但他之前已經感應到蘇越的氣勢變得低落了，想來是明白自己始終是個平民，不好摻和這種貴族層次的事情。

而蘇越此時則逐漸恢復了過來，他想了想之前事情的經過，發現自己自從知道體內有六階寒勁和另一股神秘力量後有點太過自以為是了。

首先在和劉雲笙一起戰鬥的時候，自己對被冰凍的幾人絲毫不感覺害怕，可現在一想，當時這幾人但凡有了解自己情況的，不用法術來對付自己，那自己別說幫劉雲笙了，可能自己和母親及兄弟的性命都可能不保。

其次在風界市地下城，自己明明負擔不起柳潔換身體的錢，為什麼會有假裝給錢而後帶柳潔逃跑的想法呢？要知道放在過去，蘇越絕對做不出這種霸王餐行為。而且那位女性老者要是被自己惹怒了，可能自己和柳潔的命也要交代在那裡。

最後是在和劉族長對峙的時候，明明都有柳潔在一旁提醒了，可自己為什麼膽肥的不下跪了？還和那位族長頂撞？要知道就算在粥界市遇上的黑魂使也做不到瞬間出現在蘇越眼前，這位族長絕對比黑魂使還恐怖。

那倒底是什麼原因導致自己這麼大膽的呢？蘇越怎麼想都想不出來，難道是當時想法沒過腦子？

那麼，現在又到了自己選擇的時候了，離開柳潔，回到住處，去過自己的小日子去。或者去找劉族長，替劉雲笙保護重獲新生的柳潔。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蘇越腦海里突然出現了這句話，甚至蘇越還理解其中的意思。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蘇越反覆咀嚼著這句話。

是啊，成功往往都是伴隨著風險的，若是自己甘願賣一輩子豆腐腦，那自己就回去，但若是自己想脫離平民層次，那必須要幫助劉雲笙保護柳潔。想到這，蘇越心中下定了決心。

劉長老和柳潔很快就到了陶家，兩人面前是一棟和劉家差不多的三層別墅，但比起劉家那棟要更加華麗，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朝氣蓬勃。

可看著充滿朝氣的別墅內卻傳來一股憤怒的氣息，這股氣息很快衝出別墅殺向劉族長身旁的人偶柳潔。

柳潔雖然不是法術修鍊者，但人偶的軀體比人類軀體的感知更強，她很快就感知到了這股能威脅她性命的氣息。

柳潔剛想躲開，可這股憤怒氣息還沒等靠近柳潔就被另一股寒冷氣息擋住了，接著兩股氣息都漸漸消失。

「在門口動手多不好，等我們進去將你們的孩子交還給你們再對他動手也不遲。」

「......那好，劉族長請進吧。」

別墅裡面的人沉默了一會兒，接著便下令讓門衛放行，看樣子是商量好了什麼。

「等等......等等！」

二人身後突然傳來蘇越的聲音，兩人回頭一看，還真是蘇越。只見他氣喘吁吁的到了陶家，為了避免身上的汗臭味熏到二人，蘇越還特意拉開了一段距離。

「小子，你想進去？」劉族長皺了皺眉，只覺得剛剛的氣息對決若是蘇越在場就好了，還能再給他一個下馬威。

「是的，劉族長，我必須跟你們進去。」

「哦？說說理由？」劉族長感到好奇，是什麼原因讓這個和劉雲笙、陶禮認識不到一周的平民如此賣力。

為了避免被其他人聽到談話的內容，劉族長瞬間製造了一個方形冰結界，來阻斷外界的探聽。

「首先，劉族長您能告訴我什麼叫最終測試嗎？」

蘇越之前在柳潔和劉雲笙的對話中聽到過這個詞，因此可以確定，陶家要殺陶禮絕對和這最終測試有關。

「沒想到你會知道這個，那我就為你解釋一下，最終測試有相應標準，整個風界參與最終測試的少年中，若有實力在平均值之下的，就要被抹除掉，也就是判了死刑。」

蘇越聽到這裡，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想到過最終測試的殘酷，也想到陶家是怕丟面子而提前殺死陶禮的。但最終測試的殘酷還是超出了蘇越的預料。

「看來陶家要殺死柳潔的前身是為了保住陶家的臉面嗎？」

「算是吧，小子，可能在你們平民看來臉面不是很重要，甚至有些人可以用它去換取金錢和權利。但對我們這些貴族層次的人來說，臉面大過族人的性命，更何況陶禮要丟的是整個陶家的臉。」

蘇越沒有因為劉族長侮辱蘇越所在的平民層次而感到憤怒，此時的他出奇的平靜，他看著劉族長，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臉面的事情我先不說，但劉族長，請問就算是您把柳潔，也就是以前的陶禮送回陶家，陶家就真的不會追究了嗎？」

「這是自然，我一族之長親自將他們的逆子送回來，他們難道還能繼續糾纏下去嗎？」

劉族長一臉的不以為然，劉家與陶家同為風界市九大家族之一，而且今年陶家少年裡沒有超過三階的法術修鍊者，再過個十幾年就會被從九大家族中剔除。

之前劉族長硬要劉雲笙交出陶禮，只是不想和現在仍在鼎盛的陶家發生恩怨而傷到自家元氣。但要陶家真的抓住不放，那劉族長也不怕他。

「但我有不同的見解，劉族長，可能在學識和法術修鍊上我不如您，但這種關於保存臉面的事，我經常遇到。」

「就拿我最拿手的賣早點工作舉例吧，我在賣豆腐腦和油條的時候總有人來要講價，以較低的價格買我的豆腐腦，當我遇到五大三粗的大漢時由於我的實力弱小，我只能給他降價，這之後您覺得會出現什麼狀況？」

「哈哈小子，想說就說，我不是賣豆腐腦的，也不想知道降價的問題，你不用像說客般套路我。」

「那我就直接告訴您答案吧，因為我的降價，粗糙大漢感覺我好欺負，於是經常來我這和我講價。而周圍其他人則以為我欺軟怕硬，於是聯合起來要求我降價，我又不得不降價。」

「那你這早點鋪還能不能開了？」

劉族長來了興趣，他很好奇一個一直降價的早點鋪還怎麼盈利呢？

「這您放心，我既然無法將價格調回去，那我就對產品進行抽條，油條越來越細，豆腐腦的豆腐越來越少，此時他們還是要花和以前同樣的價錢買相同量的豆腐腦。」

「你的意思是我要是將陶禮送回去，陶家會以為我們劉家好欺負，從此命令我們劉家幫他們辦事，若是拒絕的話還是會結下樑子是嗎？」

劉族長雖沒有底層生活經驗，但人類的勾心鬥角無論到那個層次上都是存在的，所以輕而易舉的理解了蘇越的話。

「不僅如此，您想想，原本和您並列的其他家族若是看到您這麼輕易服軟，難道不會來欺負劉家嗎？縱使他們單獨的力量小於劉家，但若是聯合起來的話......」

「可以了，小子。」蘇越還未說完就被劉族長打斷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沒想到我不知不覺間有些胳膊肘往外拐了。」

劉族長破解掉結界，看著外面等待的兩名守衛，怒吼一聲。

「喝！」

只見劉族長面前瞬間被冰凍住，接著範圍逐步擴大，甚至到達了陶家別墅的門口。

「砰.......」

別墅內傳來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只見原本就要凍結別墅的冰層被逐漸瓦解。

「劉元，你在我陶家發什麼瘋！」

別墅內傳來一個老奶奶的吼聲，聲音同樣憤怒。

「哈哈，陶熹，我一族之長親自到來，難道你們就派兩名無名之輩來接見我？」

接著，劉元轉身用讚許的目光看著蘇越。「小子，你夠資格跟我們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