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墜崖

凌天茂急忙撥開灌木叢的一角，朝外面的戰場望去。

只見這時的諾克薩斯軍隊後方，突然湧出了無數的弓箭手，正拉滿弓瞄準著同一個方向。

而在那個方向的艾歐尼亞陣中，則站著一名藍黑色頭髮的少女，大紅色的貼身盔甲緊緊地包裹住她的身體，少女的一隻手掌豎於胸前，靜靜地看著眼前數以千計的諾克薩斯軍隊，臉上居然毫無懼怕之色。

在這樣一片血肉橫飛的戰場上，突然出現這樣一位少女卻絲毫不顯得違和，似乎她就是為了戰場而生，眼中射出的只有果敢和決絕。

周圍的艾歐尼亞戰士似乎也被她所帶來的氣勢所感染，不再向剛剛那樣各自為戰，而是凝聚在了一起，居然一時間抵抗住了諾克薩斯軍隊的進攻。

「是艾瑞莉婭大人！」腦中達爾有些自豪的聲音傳來過來。

艾瑞莉婭？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刀妹嗎，沒想到自己終於見到一個知道的人物了。

「刀妹？那是什麼稱呼？我希望你能對艾瑞莉婭大人恭敬一些，不過既然你聽說過她想必也知道她的厲害，所以我說這場戰鬥我們一定會贏的。」達爾的語氣稍顯有些不悅，不過當談論到艾瑞莉婭時他又充滿了自信和驕傲。

糟了，忘記還有這個傢伙了，看來以後想事情要小心一點。

就在凌天茂這樣想的時候，外面諾克薩斯的弓箭手們已經鬆開了弓弦，數不清的利箭朝艾瑞莉婭所在的位置激射過去。

在箭離艾瑞莉婭的身體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她身後兩側各冒出了三把漂浮在空中的刀刃，之後這些刀刃快速來到了她的身體四周，圍繞著她的身體轉動了起來。

「叮叮噹噹」，箭矢一一被高速旋轉的刀刃打落，六把刀刃排成了一個槍尖的形狀，突然朝前方刺了過去，將剛剛準備偷襲她的一隊諾克薩斯士兵打飛了出去。

「我們的腳下，是先烈們的屍骨，不要讓他們失望！」艾瑞莉婭的聲音不大，但其中卻包含了巨大的能量一般，迴響在了戰場的各個角落。

突然間，她又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凌天茂仔細尋找，才發現她似乎已經把自己和刀刃融合在了一體，正在諾克薩斯的軍隊中不停地穿梭，所及之處，只留下一具具諾克薩斯士兵的屍體。而她的動作輕盈優雅，似乎只要來到了這個地方，身體周圍的刀刃會自動將敵人切成碎片。

「真不愧是刀鋒舞者啊。」凌天茂在心中感慨道。

「刀鋒舞者，這名字還不錯！」達爾突然出現的聲音還是把凌天茂嚇了一跳，他到現在都還沒能習慣有另一個靈魂在自己身體中的事實，「我們也趕快趁這時候衝上去，一起加把勁，把諾克薩斯的雜碎趕回他們的老家。」

「喂喂喂，你別亂來啊，我什麼時候說我要打仗了。而且你既然都覺得勝券在握了，也不少我一個對吧。」

「那可不一樣，真正的戰士應該為戰鬥而生！在戰場上退縮遠不如光榮地戰死來的偉大。」

居然還是個好戰分子，凌天茂突然感到一陣頭疼，他指了指旁邊一團屍體：「你現在已經光榮戰死了，我選擇繼續旁觀。」

「呵，白長了這麼大的塊頭，還不如我一個約德爾人膽子大。」達爾鄙視的聲音傳到了凌天茂的腦海里，「你要不去我可就拔線了。」

拔線？這是啥……突然凌天茂反應了過來：

「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老拿這個來威脅我，打仗這事是按個頭來的嗎？不是我不想去，是我根本沒有打過仗啊，一百個我上去了也是送死。」

「誰告訴你打仗不是按個頭來的，個子大的打起來就是有優勢。」

似乎為了驗證達爾的話，戰場遠處、諾克薩斯軍隊的後端突然產生了一陣騷動，接著所有的士兵自覺地朝兩邊分開，露出了中間的一條道路。

「嗡嗡嗡」巨大的轟鳴聲震蕩著凌天茂的耳膜，而戰場上的一些士兵甚至已經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一團巨大的紅影出現在了戰場遠端，並且朝著戰鬥的中心以極快的速度衝刺過來。這團紅影大約有三四個普通人那麼高，整個軀體也非常龐大，而由於衝刺的速度太快，凌天茂根本沒有辦法看清楚裡面的是什麼東西。

路上的士兵們紛紛被他撞飛，這裡面大部分是艾歐尼亞的武士，也有一小部分是來不及避讓的諾克薩斯士兵。

紅影很快來到了接近艾瑞莉婭的位置，艾瑞莉婭看著朝自己衝來的這團紅影，臉上也沒有了剛剛的輕鬆寫意。她依然靜靜地站在那裡，六把劍刃在自己的身前組成了一個圓盤的形狀。

當紅影即將撞上艾瑞莉婭時，從中突然伸出來了一隻巨大的灰色皮膚的手臂，看上去根本不像活人的膚色，就好像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而手臂中舉著一把巨大的戰斧，帶著洶湧的氣勢朝艾瑞莉婭劈了下去。

當巨斧和刀刃相撞的時候，刀刃上也放出了耀眼的光芒，竟然生生擋住了對方強有力的衝擊。

但以兩把武器為中心產生了巨大的衝擊波，周圍的士兵全都飛了出去。

而根本不給凌天茂反應的時間，衝擊波就到達了他的面前，他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從身後的懸崖摔了下去。

「早知道還不如衝上去參加戰鬥呢，說不定還不會死的像現在這麼快。」這是凌天茂掉下去時最後的想法。

……

「嘿，膽小鬼，醒醒！醒醒！」

腦海中不斷有聲音傳來，凌天茂也慢慢恢復了意識，他第一反應就是渾身上下劇痛無比，而且似乎沾滿了水，濕漉漉的非常難受。

「我這是在哪？」凌天茂努力回憶起之前的經歷。

「我也不知道你在哪，你不醒來我也沒有感知，除了還有意識，跟個死人也差不多。」達爾的話語里充滿了無奈。

「老師，這個人該怎麼辦啊？」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聲音突然傳到了凌天茂的耳中。

「還活著嗎？」一個沉穩的男聲響起。

「嗯嗯，我剛剛把他撈上來的時候還有氣呢~」

「就按以前那樣辦吧。」男人回答道。

「好的~」女孩子回答完就朝凌天茂走了過來。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凌天茂心中突然好奇了起來，這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吧？聽起來似乎我掉到水裡了，要不是她把我撈起來恐怕我現在已經沒命了。

努力地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凌天茂想好好看看這個聲音異常好聽的女孩子長什麼樣子。

然而，剛睜開眼睛，他就看到一塊巨大的石頭朝自己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