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夜：雪之夜（一）②
難道說我的母親也是天使么？我知道我父親是吸血鬼王，這個我聽橘藍風說過，但是他卻沒告訴過我，我的母親是誰，只聽樓雷冥說過她是個吸血鬼獵手。
「你知道么，母親告訴過我，我有個妹妹。」堂御海看著我，他的眼神告訴我他口中的妹妹就是我。「我的妹妹，叫栩諾憐。」
「你是我哥哥？」我從來都沒聽父親提起過我有一個哥哥的事情。
「嗯，我是你哥哥。」他肯定地點了點頭。
「爸爸從來沒告訴過我。」我說道。
「因為他恨媽媽，他恨神。」堂御海說道。「我和你雙生的，誕生之後我就被媽媽帶回了天國，因為我遺傳了屬於媽媽的天使因子，而你，遺傳了爸爸的吸血鬼血統。」
「所以你是淡黃色頭髮，藍色瞳孔么？」我問道。
「嗯，我的樣子外表和血液都遺傳了媽媽，你則繼承了爸爸。」他拿出了一面鏡子，擺在我面前。「看著這面鏡子，它能照出你這一世所有的家人。」
我懷疑地接過了那面鏡子，鏡子反射出來了畫面，鏡子里，不止我一個人。還有我的父親，對，那個是父親，我記得他的樣子；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她很美麗，她有淡黃色的長發，像玻璃一般的眼睛；還有一個和坐在我旁邊的男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我盯著那鏡子很久。
「相信了么？」堂御海並沒有急著要回鏡子，而是問道我。
我點了點頭，天堂的神鏡擺在我面前我沒有道理不相信。
「為什麼你不笑呢？」堂御海憂鬱地看著我。「我以為你會像我一樣認為見到了唯一的親人會很開心。」
「媽媽是天使，對么？」我忽略掉了他的問題。
「是。」他回答。
「她為什麼要拋棄我和爸爸，帶你回到天國去？」她是個狠心的女人，我想這麼評價她。
「那是神諭。」堂御海低著頭，如果妹妹要責怪媽媽，他能理解。「如果她不回去，神會誅了你和爸爸，所以為了你和爸爸，她當時只能選擇離開自己的女兒和愛人。」
「爸爸他不知道神諭的事情么？」如果是這樣，我便能理解媽媽，但是為什麼爸爸卻不能？
「不知道，媽媽說，她沒有告訴過爸爸。」堂御海回憶著母親消失前的遺言。
「媽媽呢？她消失了么？」即便媽媽仍然存在著，我也沒可能見到她吧，畢竟她是潔白無瑕的天使，而我，是個灰色翅膀的吸血鬼。
「媽媽和爸爸在同一個時間消失的。」那時，堂御海才六歲，和我一樣大。
「你又為什麼來到這裡？」既然他遺傳了天使的因子，又被帶到了天堂，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知道我有一個妹妹在這裡，而且媽媽說過，要我照顧你。」堂御海笑著答道。「而且，我也想有個親人，因為天堂對於我來說，是個很孤單的地方。」
「媽媽消失之後，我被其他天使排擠，因為我的翅膀不是純白的，是灰色的。」原來他也過著那不平等地對待。「好容易有對我好的天使，卻因為我死在了同類的手裡，從那之後，我被其他天使稱為煞星。」
「原來你也失去了最重要的愛人。」
灰色羽翼帶來的詛咒並不在於它的外表，而是它真的把噩運帶給它的擁有者。
失去親人，失去愛人，還有什麼會比這種懲罰更痛苦呢？
「所以我才下定決心離開天堂，來找你的。」他除了孤單，還有一個選擇，而我呢？上不了天堂，那就只有孤單這唯一一個選擇了。
「我還有你這個最重要的家人。」天使煞星和吸血鬼煞星比起來，天使煞星似乎會比較幸福。
「那你還能回到天堂去么？」我問道。
「能，不過只有一次機會。」他答道。「要是我回去了，就不能再來這裡了。」
「回去吧，跟我在一起只有噩運。」看來我的噩運比起他的更勝一籌，我不想連累了我這唯一的親人。
「那也要在我知道你一切安好之後才會回去。」他溫柔微笑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本牧零。
「到時候或許你會被我拖累得回不去了。」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那我就留在這裡陪著你，永遠。」
用餐的自由時間已經過了。
上課的鐘聲又一次敲響。
這一節課是飛行魔法課，是我無法參與的科目。
大家都集合到了教室前的空地上。
很多的都已經展開了他們的翅膀，但是我，孤伶伶地坐在一旁，看著他們。
哥哥走了過來，問道：「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我搖了搖頭。「我的左翼斷了，不能飛。」
「……」他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憐愛。「我在這裡陪著你。」說完他就坐了下來。「願意告訴我你左翼斷掉的故事么？」
「那是個悲傷的故事。」我搖了搖頭。
「那我告訴你一個故事吧。」他笑了笑。
我點了點頭，我喜歡聽故事，因為那樣我會想起本牧零在我睡覺前講故事給我聽的情形。
「有一個可憐的天使，因為他的翅膀是灰色的，而一直被同類嘲笑著；他很傷心，然後開始迴避去伸開自己的翅膀；但是卻有一隻很美麗的天使張開她潔白的羽翼，總是在他身邊陪伴著他，鼓舞著他；這個可憐的天使卻還是沒有勇氣張開自己的翅膀。」
我沉默地聆聽著這個並不快樂的故事。
「就因為這個灰色天使的懦弱，害死了那個陪伴他的天使。」哥哥的眼神變了，變得很深邃。
我看著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有一天，一群總是嘲笑著灰色天使的天使們出現在了那個美麗的白色天使面前，告訴她如果將自己的雙翼砍下來給灰色的天使裝上，他就有勇氣飛了；白色天使信以為真，用長劍把自己的雙翼砍了下來，送給了灰色天使，但是灰色天使不但沒能裝上那對純白的羽翼，白色天使還永遠地離開了灰色天使。」哥哥苦笑著。「白色天使留下了她潔白的羽翼，卻永遠地離去了；從那以後，灰色天使變得很堅強，他鼓起勇氣張開了屬於自己的灰色羽翼，翱翔於天空中。他的勇氣，全部都來源於那對沾滿了血的白色羽翼。」
「那個灰色天使是你，對么？」我知道，這個悲劇的主角肯定是他。
「嗯。」他點了點頭。「那你的故事呢？」
「我的故事真的很糟糕。」
「還有什麼不能告訴給哥哥聽的呢？」
「我的故事很長，從三百年前開始的。」
「我願意認真地聽完它。」
我看著他認真的臉，把發生過的事情都告訴了他，這真的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講完的時候，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家人的魅力真的很大，我竟然會把那個塵封在心靈深處的故事講給他聽。
對橘藍風我都隻字未提的片段我竟然會仔細地描述給他聽。
家人，真的很奇妙。
難道說我的母親也是天使么？我知道我父親是吸血鬼王，這個我聽橘藍風說過，但是他卻沒告訴過我，我的母親是誰，只聽樓雷冥說過她是個吸血鬼獵手。
「你知道么，母親告訴過我，我有個妹妹。」堂御海看著我，他的眼神告訴我他口中的妹妹就是我。「我的妹妹，叫栩諾憐。」
「你是我哥哥？」我從來都沒聽父親提起過我有一個哥哥的事情。
「嗯，我是你哥哥。」他肯定地點了點頭。
「爸爸從來沒告訴過我。」我說道。
「因為他恨媽媽，他恨神。」堂御海說道。「我和你雙生的，誕生之後我就被媽媽帶回了天國，因為我遺傳了屬於媽媽的天使因子，而你，遺傳了爸爸的吸血鬼血統。」
「所以你是淡黃色頭髮，藍色瞳孔么？」我問道。
「嗯，我的樣子外表和血液都遺傳了媽媽，你則繼承了爸爸。」他拿出了一面鏡子，擺在我面前。「看著這面鏡子，它能照出你這一世所有的家人。」
我懷疑地接過了那面鏡子，鏡子反射出來了畫面，鏡子里，不止我一個人。還有我的父親，對，那個是父親，我記得他的樣子；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她很美麗，她有淡黃色的長發，像玻璃一般的眼睛；還有一個和坐在我旁邊的男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我盯著那鏡子很久。
「相信了么？」堂御海並沒有急著要回鏡子，而是問道我。
我點了點頭，天堂的神鏡擺在我面前我沒有道理不相信。
「為什麼你不笑呢？」堂御海憂鬱地看著我。「我以為你會像我一樣認為見到了唯一的親人會很開心。」
「媽媽是天使，對么？」我忽略掉了他的問題。
「是。」他回答。
「她為什麼要拋棄我和爸爸，帶你回到天國去？」她是個狠心的女人，我想這麼評價她。
「那是神諭。」堂御海低著頭，如果妹妹要責怪媽媽，他能理解。「如果她不回去，神會誅了你和爸爸，所以為了你和爸爸，她當時只能選擇離開自己的女兒和愛人。」
「爸爸他不知道神諭的事情么？」如果是這樣，我便能理解媽媽，但是為什麼爸爸卻不能？
「不知道，媽媽說，她沒有告訴過爸爸。」堂御海回憶著母親消失前的遺言。
「媽媽呢？她消失了么？」即便媽媽仍然存在著，我也沒可能見到她吧，畢竟她是潔白無瑕的天使，而我，是個灰色翅膀的吸血鬼。
「媽媽和爸爸在同一個時間消失的。」那時，堂御海才六歲，和我一樣大。
「你又為什麼來到這裡？」既然他遺傳了天使的因子，又被帶到了天堂，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知道我有一個妹妹在這裡，而且媽媽說過，要我照顧你。」堂御海笑著答道。「而且，我也想有個親人，因為天堂對於我來說，是個很孤單的地方。」
「媽媽消失之後，我被其他天使排擠，因為我的翅膀不是純白的，是灰色的。」原來他也過著那不平等地對待。「好容易有對我好的天使，卻因為我死在了同類的手裡，從那之後，我被其他天使稱為煞星。」
「原來你也失去了最重要的愛人。」
灰色羽翼帶來的詛咒並不在於它的外表，而是它真的把噩運帶給它的擁有者。
失去親人，失去愛人，還有什麼會比這種懲罰更痛苦呢？
「所以我才下定決心離開天堂，來找你的。」他除了孤單，還有一個選擇，而我呢？上不了天堂，那就只有孤單這唯一一個選擇了。
「我還有你這個最重要的家人。」天使煞星和吸血鬼煞星比起來，天使煞星似乎會比較幸福。
「那你還能回到天堂去么？」我問道。
「能，不過只有一次機會。」他答道。「要是我回去了，就不能再來這裡了。」
「回去吧，跟我在一起只有噩運。」看來我的噩運比起他的更勝一籌，我不想連累了我這唯一的親人。
「那也要在我知道你一切安好之後才會回去。」他溫柔微笑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本牧零。
「到時候或許你會被我拖累得回不去了。」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那我就留在這裡陪著你，永遠。」
用餐的自由時間已經過了。
上課的鐘聲又一次敲響。
這一節課是飛行魔法課，是我無法參與的科目。
大家都集合到了教室前的空地上。
很多的都已經展開了他們的翅膀，但是我，孤伶伶地坐在一旁，看著他們。
哥哥走了過來，問道：「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我搖了搖頭。「我的左翼斷了，不能飛。」
「……」他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憐愛。「我在這裡陪著你。」說完他就坐了下來。「願意告訴我你左翼斷掉的故事么？」
「那是個悲傷的故事。」我搖了搖頭。
「那我告訴你一個故事吧。」他笑了笑。
我點了點頭，我喜歡聽故事，因為那樣我會想起本牧零在我睡覺前講故事給我聽的情形。
「有一個可憐的天使，因為他的翅膀是灰色的，而一直被同類嘲笑著；他很傷心，然後開始迴避去伸開自己的翅膀；但是卻有一隻很美麗的天使張開她潔白的羽翼，總是在他身邊陪伴著他，鼓舞著他；這個可憐的天使卻還是沒有勇氣張開自己的翅膀。」
我沉默地聆聽著這個並不快樂的故事。
「就因為這個灰色天使的懦弱，害死了那個陪伴他的天使。」哥哥的眼神變了，變得很深邃。
我看著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有一天，一群總是嘲笑著灰色天使的天使們出現在了那個美麗的白色天使面前，告訴她如果將自己的雙翼砍下來給灰色的天使裝上，他就有勇氣飛了；白色天使信以為真，用長劍把自己的雙翼砍了下來，送給了灰色天使，但是灰色天使不但沒能裝上那對純白的羽翼，白色天使還永遠地離開了灰色天使。」哥哥苦笑著。「白色天使留下了她潔白的羽翼，卻永遠地離去了；從那以後，灰色天使變得很堅強，他鼓起勇氣張開了屬於自己的灰色羽翼，翱翔於天空中。他的勇氣，全部都來源於那對沾滿了血的白色羽翼。」
「那個灰色天使是你，對么？」我知道，這個悲劇的主角肯定是他。
「嗯。」他點了點頭。「那你的故事呢？」
「我的故事真的很糟糕。」
「還有什麼不能告訴給哥哥聽的呢？」
「我的故事很長，從三百年前開始的。」
「我願意認真地聽完它。」
我看著他認真的臉，把發生過的事情都告訴了他，這真的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講完的時候，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家人的魅力真的很大，我竟然會把那個塵封在心靈深處的故事講給他聽。
對橘藍風我都隻字未提的片段我竟然會仔細地描述給他聽。
家人，真的很奇妙。
難道說我的母親也是天使么？我知道我父親是吸血鬼王，這個我聽橘藍風說過，但是他卻沒告訴過我，我的母親是誰，只聽樓雷冥說過她是個吸血鬼獵手。
「你知道么，母親告訴過我，我有個妹妹。」堂御海看著我，他的眼神告訴我他口中的妹妹就是我。「我的妹妹，叫栩諾憐。」
「你是我哥哥？」我從來都沒聽父親提起過我有一個哥哥的事情。
「嗯，我是你哥哥。」他肯定地點了點頭。
「爸爸從來沒告訴過我。」我說道。
「因為他恨媽媽，他恨神。」堂御海說道。「我和你雙生的，誕生之後我就被媽媽帶回了天國，因為我遺傳了屬於媽媽的天使因子，而你，遺傳了爸爸的吸血鬼血統。」
「所以你是淡黃色頭髮，藍色瞳孔么？」我問道。
「嗯，我的樣子外表和血液都遺傳了媽媽，你則繼承了爸爸。」他拿出了一面鏡子，擺在我面前。「看著這面鏡子，它能照出你這一世所有的家人。」
我懷疑地接過了那面鏡子，鏡子反射出來了畫面，鏡子里，不止我一個人。還有我的父親，對，那個是父親，我記得他的樣子；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她很美麗，她有淡黃色的長發，像玻璃一般的眼睛；還有一個和坐在我旁邊的男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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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了么？」堂御海並沒有急著要回鏡子，而是問道我。
我點了點頭，天堂的神鏡擺在我面前我沒有道理不相信。
「為什麼你不笑呢？」堂御海憂鬱地看著我。「我以為你會像我一樣認為見到了唯一的親人會很開心。」
「媽媽是天使，對么？」我忽略掉了他的問題。
「是。」他回答。
「她為什麼要拋棄我和爸爸，帶你回到天國去？」她是個狠心的女人，我想這麼評價她。
「那是神諭。」堂御海低著頭，如果妹妹要責怪媽媽，他能理解。「如果她不回去，神會誅了你和爸爸，所以為了你和爸爸，她當時只能選擇離開自己的女兒和愛人。」
「爸爸他不知道神諭的事情么？」如果是這樣，我便能理解媽媽，但是為什麼爸爸卻不能？
「不知道，媽媽說，她沒有告訴過爸爸。」堂御海回憶著母親消失前的遺言。
「媽媽呢？她消失了么？」即便媽媽仍然存在著，我也沒可能見到她吧，畢竟她是潔白無瑕的天使，而我，是個灰色翅膀的吸血鬼。
「媽媽和爸爸在同一個時間消失的。」那時，堂御海才六歲，和我一樣大。
「你又為什麼來到這裡？」既然他遺傳了天使的因子，又被帶到了天堂，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知道我有一個妹妹在這裡，而且媽媽說過，要我照顧你。」堂御海笑著答道。「而且，我也想有個親人，因為天堂對於我來說，是個很孤單的地方。」
「媽媽消失之後，我被其他天使排擠，因為我的翅膀不是純白的，是灰色的。」原來他也過著那不平等地對待。「好容易有對我好的天使，卻因為我死在了同類的手裡，從那之後，我被其他天使稱為煞星。」
「原來你也失去了最重要的愛人。」
灰色羽翼帶來的詛咒並不在於它的外表，而是它真的把噩運帶給它的擁有者。
失去親人，失去愛人，還有什麼會比這種懲罰更痛苦呢？
「所以我才下定決心離開天堂，來找你的。」他除了孤單，還有一個選擇，而我呢？上不了天堂，那就只有孤單這唯一一個選擇了。
「我還有你這個最重要的家人。」天使煞星和吸血鬼煞星比起來，天使煞星似乎會比較幸福。
「那你還能回到天堂去么？」我問道。
「能，不過只有一次機會。」他答道。「要是我回去了，就不能再來這裡了。」
「回去吧，跟我在一起只有噩運。」看來我的噩運比起他的更勝一籌，我不想連累了我這唯一的親人。
「那也要在我知道你一切安好之後才會回去。」他溫柔微笑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本牧零。
「到時候或許你會被我拖累得回不去了。」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那我就留在這裡陪著你，永遠。」
用餐的自由時間已經過了。
上課的鐘聲又一次敲響。
這一節課是飛行魔法課，是我無法參與的科目。
大家都集合到了教室前的空地上。
很多的都已經展開了他們的翅膀，但是我，孤伶伶地坐在一旁，看著他們。
哥哥走了過來，問道：「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我搖了搖頭。「我的左翼斷了，不能飛。」
「……」他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憐愛。「我在這裡陪著你。」說完他就坐了下來。「願意告訴我你左翼斷掉的故事么？」
「那是個悲傷的故事。」我搖了搖頭。
「那我告訴你一個故事吧。」他笑了笑。
我點了點頭，我喜歡聽故事，因為那樣我會想起本牧零在我睡覺前講故事給我聽的情形。
「有一個可憐的天使，因為他的翅膀是灰色的，而一直被同類嘲笑著；他很傷心，然後開始迴避去伸開自己的翅膀；但是卻有一隻很美麗的天使張開她潔白的羽翼，總是在他身邊陪伴著他，鼓舞著他；這個可憐的天使卻還是沒有勇氣張開自己的翅膀。」
我沉默地聆聽著這個並不快樂的故事。
「就因為這個灰色天使的懦弱，害死了那個陪伴他的天使。」哥哥的眼神變了，變得很深邃。
我看著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有一天，一群總是嘲笑著灰色天使的天使們出現在了那個美麗的白色天使面前，告訴她如果將自己的雙翼砍下來給灰色的天使裝上，他就有勇氣飛了；白色天使信以為真，用長劍把自己的雙翼砍了下來，送給了灰色天使，但是灰色天使不但沒能裝上那對純白的羽翼，白色天使還永遠地離開了灰色天使。」哥哥苦笑著。「白色天使留下了她潔白的羽翼，卻永遠地離去了；從那以後，灰色天使變得很堅強，他鼓起勇氣張開了屬於自己的灰色羽翼，翱翔於天空中。他的勇氣，全部都來源於那對沾滿了血的白色羽翼。」
「那個灰色天使是你，對么？」我知道，這個悲劇的主角肯定是他。
「嗯。」他點了點頭。「那你的故事呢？」
「我的故事真的很糟糕。」
「還有什麼不能告訴給哥哥聽的呢？」
「我的故事很長，從三百年前開始的。」
「我願意認真地聽完它。」
我看著他認真的臉，把發生過的事情都告訴了他，這真的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講完的時候，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家人的魅力真的很大，我竟然會把那個塵封在心靈深處的故事講給他聽。
對橘藍風我都隻字未提的片段我竟然會仔細地描述給他聽。
家人，真的很奇妙。
難道說我的母親也是天使么？我知道我父親是吸血鬼王，這個我聽橘藍風說過，但是他卻沒告訴過我，我的母親是誰，只聽樓雷冥說過她是個吸血鬼獵手。
「你知道么，母親告訴過我，我有個妹妹。」堂御海看著我，他的眼神告訴我他口中的妹妹就是我。「我的妹妹，叫栩諾憐。」
「你是我哥哥？」我從來都沒聽父親提起過我有一個哥哥的事情。
「嗯，我是你哥哥。」他肯定地點了點頭。
「爸爸從來沒告訴過我。」我說道。
「因為他恨媽媽，他恨神。」堂御海說道。「我和你雙生的，誕生之後我就被媽媽帶回了天國，因為我遺傳了屬於媽媽的天使因子，而你，遺傳了爸爸的吸血鬼血統。」
「所以你是淡黃色頭髮，藍色瞳孔么？」我問道。
「嗯，我的樣子外表和血液都遺傳了媽媽，你則繼承了爸爸。」他拿出了一面鏡子，擺在我面前。「看著這面鏡子，它能照出你這一世所有的家人。」
我懷疑地接過了那面鏡子，鏡子反射出來了畫面，鏡子里，不止我一個人。還有我的父親，對，那個是父親，我記得他的樣子；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她很美麗，她有淡黃色的長發，像玻璃一般的眼睛；還有一個和坐在我旁邊的男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我盯著那鏡子很久。
「相信了么？」堂御海並沒有急著要回鏡子，而是問道我。
我點了點頭，天堂的神鏡擺在我面前我沒有道理不相信。
「為什麼你不笑呢？」堂御海憂鬱地看著我。「我以為你會像我一樣認為見到了唯一的親人會很開心。」
「媽媽是天使，對么？」我忽略掉了他的問題。
「是。」他回答。
「她為什麼要拋棄我和爸爸，帶你回到天國去？」她是個狠心的女人，我想這麼評價她。
「那是神諭。」堂御海低著頭，如果妹妹要責怪媽媽，他能理解。「如果她不回去，神會誅了你和爸爸，所以為了你和爸爸，她當時只能選擇離開自己的女兒和愛人。」
「爸爸他不知道神諭的事情么？」如果是這樣，我便能理解媽媽，但是為什麼爸爸卻不能？
「不知道，媽媽說，她沒有告訴過爸爸。」堂御海回憶著母親消失前的遺言。
「媽媽呢？她消失了么？」即便媽媽仍然存在著，我也沒可能見到她吧，畢竟她是潔白無瑕的天使，而我，是個灰色翅膀的吸血鬼。
「媽媽和爸爸在同一個時間消失的。」那時，堂御海才六歲，和我一樣大。
「你又為什麼來到這裡？」既然他遺傳了天使的因子，又被帶到了天堂，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知道我有一個妹妹在這裡，而且媽媽說過，要我照顧你。」堂御海笑著答道。「而且，我也想有個親人，因為天堂對於我來說，是個很孤單的地方。」
「媽媽消失之後，我被其他天使排擠，因為我的翅膀不是純白的，是灰色的。」原來他也過著那不平等地對待。「好容易有對我好的天使，卻因為我死在了同類的手裡，從那之後，我被其他天使稱為煞星。」
「原來你也失去了最重要的愛人。」
灰色羽翼帶來的詛咒並不在於它的外表，而是它真的把噩運帶給它的擁有者。
失去親人，失去愛人，還有什麼會比這種懲罰更痛苦呢？
「所以我才下定決心離開天堂，來找你的。」他除了孤單，還有一個選擇，而我呢？上不了天堂，那就只有孤單這唯一一個選擇了。
「我還有你這個最重要的家人。」天使煞星和吸血鬼煞星比起來，天使煞星似乎會比較幸福。
「那你還能回到天堂去么？」我問道。
「能，不過只有一次機會。」他答道。「要是我回去了，就不能再來這裡了。」
「回去吧，跟我在一起只有噩運。」看來我的噩運比起他的更勝一籌，我不想連累了我這唯一的親人。
「那也要在我知道你一切安好之後才會回去。」他溫柔微笑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本牧零。
「到時候或許你會被我拖累得回不去了。」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那我就留在這裡陪著你，永遠。」
用餐的自由時間已經過了。
上課的鐘聲又一次敲響。
這一節課是飛行魔法課，是我無法參與的科目。
大家都集合到了教室前的空地上。
很多的都已經展開了他們的翅膀，但是我，孤伶伶地坐在一旁，看著他們。
哥哥走了過來，問道：「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我搖了搖頭。「我的左翼斷了，不能飛。」
「……」他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憐愛。「我在這裡陪著你。」說完他就坐了下來。「願意告訴我你左翼斷掉的故事么？」
「那是個悲傷的故事。」我搖了搖頭。
「那我告訴你一個故事吧。」他笑了笑。
我點了點頭，我喜歡聽故事，因為那樣我會想起本牧零在我睡覺前講故事給我聽的情形。
「有一個可憐的天使，因為他的翅膀是灰色的，而一直被同類嘲笑著；他很傷心，然後開始迴避去伸開自己的翅膀；但是卻有一隻很美麗的天使張開她潔白的羽翼，總是在他身邊陪伴著他，鼓舞著他；這個可憐的天使卻還是沒有勇氣張開自己的翅膀。」
我沉默地聆聽著這個並不快樂的故事。
「就因為這個灰色天使的懦弱，害死了那個陪伴他的天使。」哥哥的眼神變了，變得很深邃。
我看著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有一天，一群總是嘲笑著灰色天使的天使們出現在了那個美麗的白色天使面前，告訴她如果將自己的雙翼砍下來給灰色的天使裝上，他就有勇氣飛了；白色天使信以為真，用長劍把自己的雙翼砍了下來，送給了灰色天使，但是灰色天使不但沒能裝上那對純白的羽翼，白色天使還永遠地離開了灰色天使。」哥哥苦笑著。「白色天使留下了她潔白的羽翼，卻永遠地離去了；從那以後，灰色天使變得很堅強，他鼓起勇氣張開了屬於自己的灰色羽翼，翱翔於天空中。他的勇氣，全部都來源於那對沾滿了血的白色羽翼。」
「那個灰色天使是你，對么？」我知道，這個悲劇的主角肯定是他。
「嗯。」他點了點頭。「那你的故事呢？」
「我的故事真的很糟糕。」
「還有什麼不能告訴給哥哥聽的呢？」
「我的故事很長，從三百年前開始的。」
「我願意認真地聽完它。」
我看著他認真的臉，把發生過的事情都告訴了他，這真的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講完的時候，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家人的魅力真的很大，我竟然會把那個塵封在心靈深處的故事講給他聽。
對橘藍風我都隻字未提的片段我竟然會仔細地描述給他聽。
家人，真的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