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雨之夜（一）①
雨，還在下。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睡眼迷離地看了看牆上那張的課表，今天下午有兩節課。又看了看牆上的鐘，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了。
叮鈴鈴……
電話響了，我慢吞吞地走到電話機旁。
「喂？」
「你今天晚上下課之後不要走回家，等我去接你。」是雷冥的聲音。
「為什麼去接我？」一時之間，我還像個丈二的和尚一樣摸不著頭腦。
「……今夜是吸血鬼之夜。」雷冥說話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小。
「吸血鬼之夜？」雖然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我還是能聽得很清楚。「你腦子壞了？」
「哦，沒有，我在看漫畫。」雷冥恢復之前的語氣。「我是說，今天我想帶你去一家很好的飯店吃晚飯。」
「今天不行。」我一邊說到一邊走到浴室，準備刷牙洗臉。
「不行也要行。」他的口氣變得稍微有些嚴厲。
「說了不行，我明天有論文要交。」我拿起漱口杯里的牙刷和牙膏，把電話壓在臉頰下。
「說了不行也要行的，不管你明天，反正下課不要離開，我去接你！」他大吼的聲音從話筒里飄出來。
我被他突然大喊的聲音嚇到，電話掉到了地上，而我手中的牙膏也因為我突然地用力，擠出來過多的牙膏，粘在我的睡衣上。
「知道了，我等你就是了。」我拿起電話，隨便地敷衍了兩句。「我掛了，晚上見。」
我看了看粘在胸前的藍色牙膏，搖了搖頭，繼續刷牙。
「神經病，突然對我發火。」擰乾毛巾后，我一邊拿毛巾擦著胸口的牙膏，一邊拿著電話走到客廳放好。
窗外的天空，依舊陰陰沉沉。
我忽然想到雷冥剛才那句「……今夜是吸血鬼之夜。」
為什麼是「吸血鬼」？
我有些疑惑地把目光轉向沙發上那本沒看完的小說。
估計只是雷冥最近對「吸血鬼」小說和漫畫著迷而已吧，我自己對自己說到。
我發獃地看著一旁的座鐘，這台座鐘很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雷冥搬過來的。我一直都以為，這種座鐘只會在中世紀的小說里出現。不過沒想到雷冥竟然能找到這種古董，還塞到我這裡來了。
去學校咯，我催促著自己。
陰雨的天氣，街上的行人不多，我打著雨傘在狹窄的小街上慢慢地走著，偶爾身邊駛過一輛汽車，我盡量避開，免得地上的積水濺到身上來。
「那不是栩諾憐么？」身後傳來幾個女孩子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她好幾天都沒去上課了。」
她們說話很小聲，但是我卻能聽得很清楚，好像我是與生俱來就有這種能力的，比如說我的記憶力，聽覺，視覺都比一般人好。
「她長得好美。」我繼續聽著她們的對話。
「她那種怪人，就算好看，也不會有人去親近她的。」
她們說的沒錯。
人，即便是長得再好看，只要有了一個讓別人唾棄的背景，便得不到任何人的親近，即使有一兩個人來主動親近，那也是有目的，甚至是帶著惡意來的。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誰讓我是「毒販的女兒」呢？
前面是紅燈路口，我停了下來，跟在我後面的幾個女孩，嫌惡地往旁邊移動著。
我旁邊站了一個男孩子。他叫欞慕仇，和我同系，也住的很近，我們從來沒有講過話，不過他並不像其他人一樣厭惡我。
他沖我笑了笑。
我不確定他在沖著我笑，只好尷尬地微笑著。
「你叫栩諾憐？」他笑著問道我。
「嗯，你叫欞慕仇？」我也微笑地回問著他。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呢？」
「我可以未卜先知，你相信么？」他一臉神秘。
「你以為你是吸血鬼么？」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反問他是不是吸血鬼，其實我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可以問，比如說，男巫師之類的。
「哈哈，我是聽你朋友這麼叫你罷了。」說完他便哈哈大笑起來。
「……」我沒有接話，因為前方的提示燈已經變成綠色的了。
「你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欞慕仇嘆氣道。
「我不喜歡笑。」過了馬路，我停了下來。
「看得出來。」他又笑了，不過不可否認，他笑起來不難看。
「那你還問？」我不喜歡明知故問的人。
「我沒有問，是你自己答的。」他此時的笑臉有些痞痞的。
「無聊……」我忽略掉他的笑臉。
「很多人都這麼說我。」他的臉上還掛著那種「流氓笑容」。
「無賴……」我加快了走路的速度。
他安靜了，沒有再說什麼。
只感覺到，他那輕得沒聲的腳步，靜靜地跟在我後面。
他的腳步，有夠輕，而我卻能感覺到。
欞慕仇一直跟著我，直到雷冥從遠處的一輛灰藍色跑車上下來。
「諾憐！」他一邊跑來，一邊喊著。
「你來這裡做什麼？」雷冥和我不是一個系的學生，平時很少來這裡。
「看你。」雷冥居高臨下。「有沒有碰到奇怪的東西……或者是……人？」
「奇怪的東西？奇怪的人？」我搖了搖頭，一是因為沒有，二是因為我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問我。
「嗯。」雷冥點了點頭。「等下下課一定等我。」
「你今天怎麼了？」我踮起腳尖試探著雷冥的額頭。「你沒燒。」
「說了是帶你去一家好吃的飯店吃飯。」雷冥沒有像平常一樣急著甩開我的手。
「我明天有論文要交。」我重複著之前在電話里說過的。
「一起帶過去寫。」他今天真的很反常，平時他絕對會讓我不要寫了。
「……我沒帶筆記本來。」我搖了搖頭。
「論文和資料你帶了？」他問道。
「在記憶棒上。」我指了指斜挎在肩上的書包。
「我帶個筆記本過去就可以了。」他拍了拍我的頭。「不用擔心論文的事情了。」
「你確定你今天沒有吃錯藥？」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雷冥一直都是這麼執著，他要求我做什麼，我就必須依著他，開始，我或許會反抗，但是後來，好像自然而然地每次順從著他。
雨，還在下。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睡眼迷離地看了看牆上那張的課表，今天下午有兩節課。又看了看牆上的鐘，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了。
叮鈴鈴……
電話響了，我慢吞吞地走到電話機旁。
「喂？」
「你今天晚上下課之後不要走回家，等我去接你。」是雷冥的聲音。
「為什麼去接我？」一時之間，我還像個丈二的和尚一樣摸不著頭腦。
「……今夜是吸血鬼之夜。」雷冥說話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小。
「吸血鬼之夜？」雖然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我還是能聽得很清楚。「你腦子壞了？」
「哦，沒有，我在看漫畫。」雷冥恢復之前的語氣。「我是說，今天我想帶你去一家很好的飯店吃晚飯。」
「今天不行。」我一邊說到一邊走到浴室，準備刷牙洗臉。
「不行也要行。」他的口氣變得稍微有些嚴厲。
「說了不行，我明天有論文要交。」我拿起漱口杯里的牙刷和牙膏，把電話壓在臉頰下。
「說了不行也要行的，不管你明天，反正下課不要離開，我去接你！」他大吼的聲音從話筒里飄出來。
我被他突然大喊的聲音嚇到，電話掉到了地上，而我手中的牙膏也因為我突然地用力，擠出來過多的牙膏，粘在我的睡衣上。
「知道了，我等你就是了。」我拿起電話，隨便地敷衍了兩句。「我掛了，晚上見。」
我看了看粘在胸前的藍色牙膏，搖了搖頭，繼續刷牙。
「神經病，突然對我發火。」擰乾毛巾后，我一邊拿毛巾擦著胸口的牙膏，一邊拿著電話走到客廳放好。
窗外的天空，依舊陰陰沉沉。
我忽然想到雷冥剛才那句「……今夜是吸血鬼之夜。」
為什麼是「吸血鬼」？
我有些疑惑地把目光轉向沙發上那本沒看完的小說。
估計只是雷冥最近對「吸血鬼」小說和漫畫著迷而已吧，我自己對自己說到。
我發獃地看著一旁的座鐘，這台座鐘很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雷冥搬過來的。我一直都以為，這種座鐘只會在中世紀的小說里出現。不過沒想到雷冥竟然能找到這種古董，還塞到我這裡來了。
去學校咯，我催促著自己。
陰雨的天氣，街上的行人不多，我打著雨傘在狹窄的小街上慢慢地走著，偶爾身邊駛過一輛汽車，我盡量避開，免得地上的積水濺到身上來。
「那不是栩諾憐么？」身後傳來幾個女孩子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她好幾天都沒去上課了。」
她們說話很小聲，但是我卻能聽得很清楚，好像我是與生俱來就有這種能力的，比如說我的記憶力，聽覺，視覺都比一般人好。
「她長得好美。」我繼續聽著她們的對話。
「她那種怪人，就算好看，也不會有人去親近她的。」
她們說的沒錯。
人，即便是長得再好看，只要有了一個讓別人唾棄的背景，便得不到任何人的親近，即使有一兩個人來主動親近，那也是有目的，甚至是帶著惡意來的。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誰讓我是「毒販的女兒」呢？
前面是紅燈路口，我停了下來，跟在我後面的幾個女孩，嫌惡地往旁邊移動著。
我旁邊站了一個男孩子。他叫欞慕仇，和我同系，也住的很近，我們從來沒有講過話，不過他並不像其他人一樣厭惡我。
他沖我笑了笑。
我不確定他在沖著我笑，只好尷尬地微笑著。
「你叫栩諾憐？」他笑著問道我。
「嗯，你叫欞慕仇？」我也微笑地回問著他。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呢？」
「我可以未卜先知，你相信么？」他一臉神秘。
「你以為你是吸血鬼么？」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反問他是不是吸血鬼，其實我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可以問，比如說，男巫師之類的。
「哈哈，我是聽你朋友這麼叫你罷了。」說完他便哈哈大笑起來。
「……」我沒有接話，因為前方的提示燈已經變成綠色的了。
「你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欞慕仇嘆氣道。
「我不喜歡笑。」過了馬路，我停了下來。
「看得出來。」他又笑了，不過不可否認，他笑起來不難看。
「那你還問？」我不喜歡明知故問的人。
「我沒有問，是你自己答的。」他此時的笑臉有些痞痞的。
「無聊……」我忽略掉他的笑臉。
「很多人都這麼說我。」他的臉上還掛著那種「流氓笑容」。
「無賴……」我加快了走路的速度。
他安靜了，沒有再說什麼。
只感覺到，他那輕得沒聲的腳步，靜靜地跟在我後面。
他的腳步，有夠輕，而我卻能感覺到。
欞慕仇一直跟著我，直到雷冥從遠處的一輛灰藍色跑車上下來。
「諾憐！」他一邊跑來，一邊喊著。
「你來這裡做什麼？」雷冥和我不是一個系的學生，平時很少來這裡。
「看你。」雷冥居高臨下。「有沒有碰到奇怪的東西……或者是……人？」
「奇怪的東西？奇怪的人？」我搖了搖頭，一是因為沒有，二是因為我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問我。
「嗯。」雷冥點了點頭。「等下下課一定等我。」
「你今天怎麼了？」我踮起腳尖試探著雷冥的額頭。「你沒燒。」
「說了是帶你去一家好吃的飯店吃飯。」雷冥沒有像平常一樣急著甩開我的手。
「我明天有論文要交。」我重複著之前在電話里說過的。
「一起帶過去寫。」他今天真的很反常，平時他絕對會讓我不要寫了。
「……我沒帶筆記本來。」我搖了搖頭。
「論文和資料你帶了？」他問道。
「在記憶棒上。」我指了指斜挎在肩上的書包。
「我帶個筆記本過去就可以了。」他拍了拍我的頭。「不用擔心論文的事情了。」
「你確定你今天沒有吃錯藥？」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雷冥一直都是這麼執著，他要求我做什麼，我就必須依著他，開始，我或許會反抗，但是後來，好像自然而然地每次順從著他。
雨，還在下。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睡眼迷離地看了看牆上那張的課表，今天下午有兩節課。又看了看牆上的鐘，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了。
叮鈴鈴……
電話響了，我慢吞吞地走到電話機旁。
「喂？」
「你今天晚上下課之後不要走回家，等我去接你。」是雷冥的聲音。
「為什麼去接我？」一時之間，我還像個丈二的和尚一樣摸不著頭腦。
「……今夜是吸血鬼之夜。」雷冥說話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小。
「吸血鬼之夜？」雖然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我還是能聽得很清楚。「你腦子壞了？」
「哦，沒有，我在看漫畫。」雷冥恢復之前的語氣。「我是說，今天我想帶你去一家很好的飯店吃晚飯。」
「今天不行。」我一邊說到一邊走到浴室，準備刷牙洗臉。
「不行也要行。」他的口氣變得稍微有些嚴厲。
「說了不行，我明天有論文要交。」我拿起漱口杯里的牙刷和牙膏，把電話壓在臉頰下。
「說了不行也要行的，不管你明天，反正下課不要離開，我去接你！」他大吼的聲音從話筒里飄出來。
我被他突然大喊的聲音嚇到，電話掉到了地上，而我手中的牙膏也因為我突然地用力，擠出來過多的牙膏，粘在我的睡衣上。
「知道了，我等你就是了。」我拿起電話，隨便地敷衍了兩句。「我掛了，晚上見。」
我看了看粘在胸前的藍色牙膏，搖了搖頭，繼續刷牙。
「神經病，突然對我發火。」擰乾毛巾后，我一邊拿毛巾擦著胸口的牙膏，一邊拿著電話走到客廳放好。
窗外的天空，依舊陰陰沉沉。
我忽然想到雷冥剛才那句「……今夜是吸血鬼之夜。」
為什麼是「吸血鬼」？
我有些疑惑地把目光轉向沙發上那本沒看完的小說。
估計只是雷冥最近對「吸血鬼」小說和漫畫著迷而已吧，我自己對自己說到。
我發獃地看著一旁的座鐘，這台座鐘很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雷冥搬過來的。我一直都以為，這種座鐘只會在中世紀的小說里出現。不過沒想到雷冥竟然能找到這種古董，還塞到我這裡來了。
去學校咯，我催促著自己。
陰雨的天氣，街上的行人不多，我打著雨傘在狹窄的小街上慢慢地走著，偶爾身邊駛過一輛汽車，我盡量避開，免得地上的積水濺到身上來。
「那不是栩諾憐么？」身後傳來幾個女孩子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她好幾天都沒去上課了。」
她們說話很小聲，但是我卻能聽得很清楚，好像我是與生俱來就有這種能力的，比如說我的記憶力，聽覺，視覺都比一般人好。
「她長得好美。」我繼續聽著她們的對話。
「她那種怪人，就算好看，也不會有人去親近她的。」
她們說的沒錯。
人，即便是長得再好看，只要有了一個讓別人唾棄的背景，便得不到任何人的親近，即使有一兩個人來主動親近，那也是有目的，甚至是帶著惡意來的。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誰讓我是「毒販的女兒」呢？
前面是紅燈路口，我停了下來，跟在我後面的幾個女孩，嫌惡地往旁邊移動著。
我旁邊站了一個男孩子。他叫欞慕仇，和我同系，也住的很近，我們從來沒有講過話，不過他並不像其他人一樣厭惡我。
他沖我笑了笑。
我不確定他在沖著我笑，只好尷尬地微笑著。
「你叫栩諾憐？」他笑著問道我。
「嗯，你叫欞慕仇？」我也微笑地回問著他。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呢？」
「我可以未卜先知，你相信么？」他一臉神秘。
「你以為你是吸血鬼么？」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反問他是不是吸血鬼，其實我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可以問，比如說，男巫師之類的。
「哈哈，我是聽你朋友這麼叫你罷了。」說完他便哈哈大笑起來。
「……」我沒有接話，因為前方的提示燈已經變成綠色的了。
「你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欞慕仇嘆氣道。
「我不喜歡笑。」過了馬路，我停了下來。
「看得出來。」他又笑了，不過不可否認，他笑起來不難看。
「那你還問？」我不喜歡明知故問的人。
「我沒有問，是你自己答的。」他此時的笑臉有些痞痞的。
「無聊……」我忽略掉他的笑臉。
「很多人都這麼說我。」他的臉上還掛著那種「流氓笑容」。
「無賴……」我加快了走路的速度。
他安靜了，沒有再說什麼。
只感覺到，他那輕得沒聲的腳步，靜靜地跟在我後面。
他的腳步，有夠輕，而我卻能感覺到。
欞慕仇一直跟著我，直到雷冥從遠處的一輛灰藍色跑車上下來。
「諾憐！」他一邊跑來，一邊喊著。
「你來這裡做什麼？」雷冥和我不是一個系的學生，平時很少來這裡。
「看你。」雷冥居高臨下。「有沒有碰到奇怪的東西……或者是……人？」
「奇怪的東西？奇怪的人？」我搖了搖頭，一是因為沒有，二是因為我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問我。
「嗯。」雷冥點了點頭。「等下下課一定等我。」
「你今天怎麼了？」我踮起腳尖試探著雷冥的額頭。「你沒燒。」
「說了是帶你去一家好吃的飯店吃飯。」雷冥沒有像平常一樣急著甩開我的手。
「我明天有論文要交。」我重複著之前在電話里說過的。
「一起帶過去寫。」他今天真的很反常，平時他絕對會讓我不要寫了。
「……我沒帶筆記本來。」我搖了搖頭。
「論文和資料你帶了？」他問道。
「在記憶棒上。」我指了指斜挎在肩上的書包。
「我帶個筆記本過去就可以了。」他拍了拍我的頭。「不用擔心論文的事情了。」
「你確定你今天沒有吃錯藥？」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雷冥一直都是這麼執著，他要求我做什麼，我就必須依著他，開始，我或許會反抗，但是後來，好像自然而然地每次順從著他。
雨，還在下。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睡眼迷離地看了看牆上那張的課表，今天下午有兩節課。又看了看牆上的鐘，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了。
叮鈴鈴……
電話響了，我慢吞吞地走到電話機旁。
「喂？」
「你今天晚上下課之後不要走回家，等我去接你。」是雷冥的聲音。
「為什麼去接我？」一時之間，我還像個丈二的和尚一樣摸不著頭腦。
「……今夜是吸血鬼之夜。」雷冥說話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小。
「吸血鬼之夜？」雖然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我還是能聽得很清楚。「你腦子壞了？」
「哦，沒有，我在看漫畫。」雷冥恢復之前的語氣。「我是說，今天我想帶你去一家很好的飯店吃晚飯。」
「今天不行。」我一邊說到一邊走到浴室，準備刷牙洗臉。
「不行也要行。」他的口氣變得稍微有些嚴厲。
「說了不行，我明天有論文要交。」我拿起漱口杯里的牙刷和牙膏，把電話壓在臉頰下。
「說了不行也要行的，不管你明天，反正下課不要離開，我去接你！」他大吼的聲音從話筒里飄出來。
我被他突然大喊的聲音嚇到，電話掉到了地上，而我手中的牙膏也因為我突然地用力，擠出來過多的牙膏，粘在我的睡衣上。
「知道了，我等你就是了。」我拿起電話，隨便地敷衍了兩句。「我掛了，晚上見。」
我看了看粘在胸前的藍色牙膏，搖了搖頭，繼續刷牙。
「神經病，突然對我發火。」擰乾毛巾后，我一邊拿毛巾擦著胸口的牙膏，一邊拿著電話走到客廳放好。
窗外的天空，依舊陰陰沉沉。
我忽然想到雷冥剛才那句「……今夜是吸血鬼之夜。」
為什麼是「吸血鬼」？
我有些疑惑地把目光轉向沙發上那本沒看完的小說。
估計只是雷冥最近對「吸血鬼」小說和漫畫著迷而已吧，我自己對自己說到。
我發獃地看著一旁的座鐘，這台座鐘很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雷冥搬過來的。我一直都以為，這種座鐘只會在中世紀的小說里出現。不過沒想到雷冥竟然能找到這種古董，還塞到我這裡來了。
去學校咯，我催促著自己。
陰雨的天氣，街上的行人不多，我打著雨傘在狹窄的小街上慢慢地走著，偶爾身邊駛過一輛汽車，我盡量避開，免得地上的積水濺到身上來。
「那不是栩諾憐么？」身後傳來幾個女孩子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她好幾天都沒去上課了。」
她們說話很小聲，但是我卻能聽得很清楚，好像我是與生俱來就有這種能力的，比如說我的記憶力，聽覺，視覺都比一般人好。
「她長得好美。」我繼續聽著她們的對話。
「她那種怪人，就算好看，也不會有人去親近她的。」
她們說的沒錯。
人，即便是長得再好看，只要有了一個讓別人唾棄的背景，便得不到任何人的親近，即使有一兩個人來主動親近，那也是有目的，甚至是帶著惡意來的。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誰讓我是「毒販的女兒」呢？
前面是紅燈路口，我停了下來，跟在我後面的幾個女孩，嫌惡地往旁邊移動著。
我旁邊站了一個男孩子。他叫欞慕仇，和我同系，也住的很近，我們從來沒有講過話，不過他並不像其他人一樣厭惡我。
他沖我笑了笑。
我不確定他在沖著我笑，只好尷尬地微笑著。
「你叫栩諾憐？」他笑著問道我。
「嗯，你叫欞慕仇？」我也微笑地回問著他。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呢？」
「我可以未卜先知，你相信么？」他一臉神秘。
「你以為你是吸血鬼么？」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反問他是不是吸血鬼，其實我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可以問，比如說，男巫師之類的。
「哈哈，我是聽你朋友這麼叫你罷了。」說完他便哈哈大笑起來。
「……」我沒有接話，因為前方的提示燈已經變成綠色的了。
「你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欞慕仇嘆氣道。
「我不喜歡笑。」過了馬路，我停了下來。
「看得出來。」他又笑了，不過不可否認，他笑起來不難看。
「那你還問？」我不喜歡明知故問的人。
「我沒有問，是你自己答的。」他此時的笑臉有些痞痞的。
「無聊……」我忽略掉他的笑臉。
「很多人都這麼說我。」他的臉上還掛著那種「流氓笑容」。
「無賴……」我加快了走路的速度。
他安靜了，沒有再說什麼。
只感覺到，他那輕得沒聲的腳步，靜靜地跟在我後面。
他的腳步，有夠輕，而我卻能感覺到。
欞慕仇一直跟著我，直到雷冥從遠處的一輛灰藍色跑車上下來。
「諾憐！」他一邊跑來，一邊喊著。
「你來這裡做什麼？」雷冥和我不是一個系的學生，平時很少來這裡。
「看你。」雷冥居高臨下。「有沒有碰到奇怪的東西……或者是……人？」
「奇怪的東西？奇怪的人？」我搖了搖頭，一是因為沒有，二是因為我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問我。
「嗯。」雷冥點了點頭。「等下下課一定等我。」
「你今天怎麼了？」我踮起腳尖試探著雷冥的額頭。「你沒燒。」
「說了是帶你去一家好吃的飯店吃飯。」雷冥沒有像平常一樣急著甩開我的手。
「我明天有論文要交。」我重複著之前在電話里說過的。
「一起帶過去寫。」他今天真的很反常，平時他絕對會讓我不要寫了。
「……我沒帶筆記本來。」我搖了搖頭。
「論文和資料你帶了？」他問道。
「在記憶棒上。」我指了指斜挎在肩上的書包。
「我帶個筆記本過去就可以了。」他拍了拍我的頭。「不用擔心論文的事情了。」
「你確定你今天沒有吃錯藥？」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雷冥一直都是這麼執著，他要求我做什麼，我就必須依著他，開始，我或許會反抗，但是後來，好像自然而然地每次順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