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浴室惹的禍
()我愛你,你卻愛他是鬱悶。
我愛你,你愛他,他愛我也是鬱悶。
我愛你,他愛你,但你不知道我們都愛你是鬱悶中的極品。
胤礽盯著冒著蒸汽的茶壺,嘆了口氣,想著浴室里正在泡澡的弟弟,不知漫漫情路何時才有個盡頭。
今晚月黑風高,胤祚勾搭鄰居家的小花看電影,八爺黨三人組哥兩好小聚一番,小尾巴十三弟被韓老爺子緊急召回,十四反正一直都是空中飛人,據說後半夜才從米國回來,就連那兩隻不長眼的鹹菜蘿蔔乾都參加愛狗協會的每月一聚找對象去了。搗亂分子不在,情敵對手也不在,只剩他和四弟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內心火苗不用加汽油就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這平時閑雜人等亂晃是一種負擔,現在沒有蒼蠅蚊子也是一種煎熬。
要做柳下惠還是西門慶?
這是一個男人探求一生的經典問題。
「看得見摸不著的純情哥哥上輩子都是折翼的鳥人啊!」胤礽看著浴室的門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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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到了現代,胤禛染上潔癖,夏天時一天三洗是常態,隨著天氣越來越冷,頻率略微降低,但單次洗澡的時間就被拉長,常常一泡就是一個小時,膚如凝脂面若桃花,鬆鬆垮垮的浴袍下若隱若現迷人曲線,偷瞄一眼立即回神的小十無數次內心吐槽:無意識誘受最討厭了!
往下縮了縮身子,讓水剛剛沒過下巴,原本暴露在空氣里的肩胛被溫水包圍,胤禛發出一聲愜意的呻吟。一個人閑呆著,胤禛也多了幾分童心,玩著胤祚最喜歡的小鴨子玩具,讓水浸透后,胤禛隨手一摁,鴨子嘴裡就噴出一股熱水,澆了一臉,目瞪口呆地看著手裡的玩具,想罵又不好意思罵,停頓了半響,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嘩——」的一聲,胤禛從浴缸里站起來,習慣性伸手去拿擱在架子上的浴袍,摸來摸去也沒柔軟物體,才意識到進門前的粗心大意:「二哥!」
正在少男懷春的胤礽一聽夢中情人的聲音,一個激靈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咳咳,四弟,有事嗎?」
因為隔了道門,聲音聽起來低沉得性感,就如磨砂玻璃后的裸女曲線,比□的更引人血脈賁張:「二哥,我浴袍忘拿進來了,你幫我遞一下。」胤禛光著身子站在瓷磚上,驀然覺得渾身涼颼颼的,又爬回熱水裡感受春天。
「知道了。」胤礽回了一聲,拿好衣服走到門前,突然舉步維艱進退維谷了。
這要是進去了,說不定他鼻血狂飆,化身為狼,而且依照他兩現在體格來看,攻受一目了然,他具有絕對優勢,壓倒不是問題,只是後果嚴重,不堪設想,從此關係破裂,連個路人甲說不定都做不成;但要是不進去,一不符合他一貫強勢作風,二是錯過這種難得的欣賞機會他會抱憾終身,三是遇到這種百年一遇大好機會居然沒有行動,愛新覺羅家的列祖列宗必定唾棄他。
「要不我——」
「二哥,你拿進來,我還想再泡一會兒。」等了半天沒動靜,胤禛不滿地催促道。
四弟,這是你自找的……
死就死,胤礽大義凌然,他暫時沒賊膽不代表沒有賊心,天堂就在門后,他幹嘛不推一把?正當他準備一覽新鮮出爐的四弟**美景時,熱騰騰的水汽瞬間迷了雙眼,該看的不該看的都沒給他機會,一個不留神,他腳滑了。
在浴室里腳滑的後果通常有三種:直接投入地磚的懷抱,頭破血流送醫急救;想要站穩沒站穩,往前溜了幾步,投入浴缸的懷抱,頭破血流送醫急救;想要站穩沒站穩,往前溜了幾步,投入美人的懷抱,軟玉溫香翻雲覆雨。
胤礽情況屬於第2.5種,懷抱是投了,可惜溫香無果,一手掛在頸間,一手圈住細腰,以怪蜀黍看見小蘿莉的樣子撲在胤禛身上。
浴袍不用說,濕了。
胤礽不用說,也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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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好重。」胤禛肯定學過一門課,叫「如何煞風景」。
「啊啊——不好意思,地太滑了。」剛嗆了一口水,勉強睜眼,微微透出粉色的**就在眼前無限放大。原本被壓下去的點點星火呈燎原之勢,男人最大的劣根性此時表現得淋漓盡致,敏銳感知身體的細小變化,胤礽腦內念佛經:
已經看到**了我該知足不能想有的沒的。已經看到**了我該知足不能想有的沒的。已經看到**了我該知足不能想有的沒的……
都說生活不是小說,所以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悲劇才能經典傳頌;但生活有時比小說更狗血,就比如現在:手足無措、大腦短路、智商狂降的胤礽依存理智掙扎著要從四弟身上爬起來,可惜地磚聽從了太子爺的內心,很給面子的又濕又滑,於是,雙層漢堡貼得更加緊密,某人的嘴還好死不死地壓在胤禛小巧的乳/首上,在胤禛暴力推開之前,感官刺激下的產物順理成章地飄進有心人的耳朵里。
「嗯……」
胤禛伸長脖頸,頭往後仰,想要擺脫身上的負重,可惜負重就如水草,纏得他動彈不得。
胤礽自從胤禛出現后潔身自好,告別風月夜場,揮別花花草草,導致四個多月來某些器官內壓增大,和諧的X生活只能依靠五指姑娘。眼下朝思暮想的四弟平躺剝凈就在身下,而那聲呻吟有如一記強心針,本能趨勢他在胤禛反抗前先動手,伸出舌頭舔了舔硬挺的乳/首,牙齒摩擦著突起,引得被水泡久了的身子異常敏感,一陣戰慄。同樣禁慾很久的胤禛也不自覺地抬高了腰,擠走了兩人間最後的一絲縫隙,以及最後的清醒。
胤禛頭昏腦脹,忽然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妥,正準備推開二哥,胤礽卻不願收手,反正濕都濕了,不如徹底些。
強勢地摟過細腰,不容對方的反抗,胤礽一路往上吻,精巧的鎖骨,淺淺的喉結,優美弧線的下巴,還有肖想已久的薄唇,吮吸舔舐,嘖嘖水聲混雜濃重的呼吸聲,已經關掉浴霸的浴室里驟然升溫。他只覺得前世所有的技巧都不夠此刻的風情萬種、良宵一刻,亦或許那些不入流的**撩撥都只是侮辱了身下的人,只有原始的熱烈□才能表達心中的虔誠。
手不安分地遊走在光裸的背脊,一步步往下探去,衝動從腳底往頭頂蔓延。直到觸碰了禁地,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胤禛慌亂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咬著牙關,伸手就是一巴掌。
「愛新覺羅胤礽!」
上輩子,他因為兄弟悲涼的下場飽受罵名,難道這輩子還要讓他在背上**背德的帽子?!他對感情遲鈍不代表對情事遲鈍,二哥已然情難自禁的模樣讓他后怕,他害怕如果不及時阻止,今晚會以何種面目收場。
這一巴掌顯然是在預料之中,胤礽失落地起身,緩緩抬起低垂的頭:「四弟,我——」
「你還有臉叫我四弟,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做——」胤禛氣急敗壞,卻在看見對方眼神里的情緒后說不出話來。
頹然。悲傷。後悔。疼惜。眷戀。
那已經不是一個單純關心弟弟該有的眼神,熱戀期的情侶也未必有那麼濃烈的感情。
那一巴掌一定很疼。
在臉上,也在心頭。
胤禛獃滯地放下揚起的手,無力地慢慢滑落在浴缸里。
他讓胤礽送浴袍是個錯,胤礽吻他也是個錯,而自己最後的反應更是個錯。
環環入扣,步步為營,無數個錯誤疊加之後造就了這美妙如幻覺的孤注一擲、飛蛾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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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爺黨在喝完第四家酒後,總算準備打道回府,胤禩的小心思不足為外人道,胤禟就是一無聊圍觀黨,有說有笑打開大門,胤誐大嗓門一扯:「二哥,四哥,我們回來了。」
靜悄悄的客廳沒有反應,只有廚房亮了一盞小燈,孤零零,有些凄涼。
「恩?二哥和四哥跑哪裡去了,出門怎麼連燈都不關?」胤誐心疼電費,勤儉持家是一個賢妻良父的基本標準,扭頭經過客廳,看到緊閉的浴室門,胤誐惡作劇心理作祟,「難道二哥和四哥都在洗澡?嘿嘿~」
上天註定胤誐要為他這一刻的手賤作出懲罰。
打開門,看一眼,尖叫數秒,再猛地關門。
皇阿瑪!夜路走多了是要見鬼的!我為什麼要看到這馬賽克的世界?!二哥,你下手太快了,我本來以為你會老老實實按兵不動,沒想到你趁著這個二人世界就把人吃抹乾凈!四哥,我今晚會送你一束菊花,悼念你一去不復返的少男時代!
「怎麼了,老十?」胤禩看著一臉菜色的胤誐,好奇地走過去也準備看看浴室里到底有什麼,結果手還沒碰到門把,一臉虛汗的胤誐拖著自家八哥往外走,要是讓他看到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二哥不用活了,他也不用活了。
「哈哈——啊,我剛才看見一隻蟑螂啊,這麼大一隻啊~八哥啊,你知道我最怕蟑螂了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