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家獨大
師父說過，這首律詩是要結合完整的匡龍圖才能看明白的，但卻始終只有一半，韓澈能看出師父看似不在意的態度下，卻很關心這張匡龍圖。
「我可以幫你！」
發丘，觀山，五千年起與龍脈，世人都知道崑崙山脈是龍脈之祖，卻幾乎很少有人知道，所謂的脈絡其實不僅僅是山脈水法，日月星辰。
蒼海滄田，星辰變化，龍脈的氣卻始終不變，匡龍圖中隱藏的絕對不僅僅是龍脈那麼簡單。
韓澈如是想著，因為龍脈只要憑藉師父傳授他的觀氣之法，很容易找出來，而能讓師父如此關心的，恐怕還另有隱情。
一個淡泊到久居深山的老人，到底在挂念著什麼呢？
韓澈覺得虧欠師父的，原因無他，雖說師父讓他下山，但感覺沒法為師父增光添彩，畢竟連名諱都不知道，師父也沒留下什麼遺願。
故此，韓澈決定幫陳王八拿到匡龍圖，或者說鑒定匡龍圖，如果是真的，他就有機會參透其中的秘密了。
陳王八大喜，莫莉則是有些錯愕，「那我們晚上見，鄭胖子來接你的話，我就在會場恭候了，不打攪了！」
陳王八走了，莫莉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韓澈，「為什麼要幫他？」
韓澈搖搖頭，「畢竟不是死仇，冤家宜解不宜結！」
「你別看他態度誠懇，背地裡不一定打的什麼鬼主意，再說你們連價錢都沒談呢！」
韓澈颯然一笑，「就算在陰損，也要守規矩，哪個商人翻臉都像翻書一樣，但古玩行的規矩一定要守，如果我幫他拿到匡龍圖，你二叔給什麼價格，他只會多不會少！」
「真的假的？」
韓澈慨嘆道，「古玩行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規矩！」
「那如果有人刻意破壞這些規矩呢？」莫莉饒有興趣的問道。
「師父跟我說，古玩行只有兩種人，一種人遵守規則，一種人建立規則！」
莫莉有些似懂非懂，但也沒有追問，好像有些明白韓澈的意思了，與韓澈接觸后她感覺看到了新世界一樣，才知道古玩行要關注的不僅僅是古董本身。
也不怪莫莉，如她與陳忠，這兩人都是在溫室中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知道這些呢，韓澈對待陳忠從來都不是一個對手，他不配，更像是教訓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下午，鄭別的車到的很早，鄭別也在車上。
「韓澈，聽說你答應老陳幫他鑒定匡龍圖了？」
韓澈點頭，「難道您也對匡龍圖感興趣，之前可沒提！」
鄭胖子笑著擺了擺手，「那東西太燙手，我可沒興趣！就連我大哥，也不想碰那個東西！」
「那挺好！陳王八說匡龍圖中隱藏著天下龍脈？」
鄭別一愣，「呵呵，這事情他也跟你說了？要我看來都是扯淡，不過這些人自然都是相信的，段小樓也來了！」
貌似第三次聽到段小樓這個名字了，無論是楊教授還是眼前的這位，包括那個陳王八，好像都很忌憚段小樓這個人。
「段小樓到底什麼人？」
鄭別瞥了一眼莫莉，有些尷尬，「古玩行有南北之分你知道吧？」
「知道，以東林關為界！」
鄭別點頭，「南派跟北派的虎踞龍蟠百家爭鳴的現象截然相反，他們是一家獨大的！」
「一家獨大？」這可沒聽師父說過。
「都二十年了，段東河不到三十齣頭接受段家，用了十年的時間完成了南方几座大城市古玩市場的壟斷！就這麼說吧，過了東林關，只要沒到陝甘的西北界，你買的任何一件古玩，絕對都出自段家！」
莫莉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是怎麼做到的？這需要——」
「大量的資源和人脈！」韓澈搶先說道。
鄭別呵呵一笑，「背後隱藏著什麼，至今也沒人知道，所以大多數人都忌憚段家，在北面也是如此，段小樓的野心與能力甚至都強於他的父親！」
「他還想壟斷全國的古玩市場不成！」莫莉不自然的說道。
「他還真是這麼打算的！」
「瘋子！」莫莉很快下了結論。
鄭別沒有接話，當莫莉去評價段小樓的時候，鄭別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
酒店門口很安靜，不像是有個盛大拍賣會的樣子，這就是流水暗拍首當其衝的低調。
而整個酒店，都已經被包了下來，今天只有帝王大廳開放，為的就是這次流水暗拍。
「這所謂的流水暗拍也都來自一個人嗎？」莫莉不由問道，能吸引這麼多古玩界暗地裡的名人前來，如果背後一直是一個人在操縱，那就太厲害了。
鄭別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以後別問這個問題，流水暗拍打民國的時候就存在了，沒人知道背後到底是誰在操縱著，想一探究竟的人都死於非命了！」
韓澈點點頭，他得到的答覆差不多，但死於非命這種事情師父倒是很不屑。
「鄭別！」聽到一聲呼喚，鄭胖子整個人僵直了一下，忙的轉過頭，「大哥！」
莫莉小聲在韓澈耳邊說道，「我二叔特別怕我爸，在他面前從來都不敢大聲說話！」
韓澈也不禁莞爾，同時打量著遠處跟鄭別交流的中年人，渾身散發著一股英氣，與鄭別截然相反，這麼說吧，如果不知道兩人的關係，誰也猜不出這兩人是親兄弟。
鄭虎走了過來，先是瞪了一眼莫莉，隨即微笑著跟韓澈握手。
「這些年總在耳邊的韓澈，總算見面了，很不錯年輕人！」
「您過獎了！」
「不過獎，老楊的誇讚在其次，就連詭爺也對你讚賞有加，這麼多年還沒見他誇過哪個年輕人呢！」
對於這種捧殺韓澈是極為不適應的，只得微笑以對，這些年他在京城傳出的所謂名氣，多數來自於這些個大人物的誇讚，真是一柄雙刃劍。
幾人同行到了六樓，相較於之前的安靜，電梯門一打開，就聽到人群散亂的聲音，今天來的人真的我不少。
「我要先行一步！」
「您請！」
臨走前，鄭虎將莫莉叫過去，在她耳邊呢喃了幾句，莫莉臉色有些不自然，一半嬌羞，一半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