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西夏龍骨
韓澈第一次下墓並且在墓中待了整整十天，也沒有這麼一瞬間狼狽，男女之事他並不是一無所知。
師父與他說的很少，他只知道紅顏禍水。
山下的宋傻子的母親卻不是這樣說的，「小韓呢，你這年齡也不小了，我們村子的小芳還沒出嫁呢，跟你挺配的！」
反正就是經常說這家或者那家的姑娘，韓澈也就當是玩笑，一直是笑而不語，對他來說有那閑工夫都不如陪著老宋看看天，或者看螞蟻搬家，那是他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
所謂的情侶，男女朋友的稱呼，也是莫莉這些天閑聊之中灌輸給他的，他全然當是去了解這個世界，卻沒想到這還沒過幾天，莫莉竟然這麼的直接。
見韓澈沒說話，莫莉沒好氣的推了他一把，「喂！跟你說話呢，別裝死！」
韓澈想了好一會，無奈搖搖頭，「我——還沒考慮過個人問題！」
莫莉本來想發火，但想到韓澈從小的成長環境，略微有些釋然了，只是哼了一聲，看著台上的熱鬧。
韓澈再次自顧著搖搖頭，骨香的暗拍已經開始了，工作人員推上了一個鈴鐺，人們紛紛開始第一輪出價。
「小韓，按鈕在你那裡，你來出價吧！」
韓澈點點頭，「好的，詭爺想出多少？」
「你來定！」
韓澈也沒有推辭，在價格上輸入了一百萬，然後提交了上去。
這只是暗拍的第一輪，需要淘汰一半的競爭者，然後進入第二輪，出價只能高，不能低，一共三輪出價，最後剩三個人競爭，最後出價高的人能得到拍品。
韓澈的出價讓詭爺輕鬆入圍了第二輪，不少不了解骨香作用的人，紛紛淘汰了，誠然如此，如果僅僅把這些骨香當做西夏的古物，那麼它的價值本就低的可憐。
畢竟古董也不是歷史越悠久越值錢，比如秦朝的銅錢跟宋朝的鈞瓷筆洗，稍微懂一點的就知道其中的天壤之別。
「我去我爸那邊一趟！」莫莉小聲對韓澈說道。
韓澈只是點點頭，並沒有多問，這件骨香成交的很快，韓澈始終沒有加價，最後一百萬的價格成交了，而出價第二的卻還在狐疑，本以為五十萬的價格就能輕鬆拿走的。
「恭喜008號，拍得這件藏品！」
第二件拍品一推上來，就引得在場人們的驚呼，赫然是明代的一副洛神賦圖，落款是敏德道人。
段小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詭爺身前，微微頷首道，「詭爺！」
詭爺同樣點點頭，「有事嗎？」
「您老說笑了，您可是這古玩界北方泰山北斗級的人物，我怎能不來拜見一下呢！」
韓澈心中不禁冷笑，這個段小樓言語中看似禮貌，可這事辦的著實不怎麼樣，既然想表示尊敬，進門的時候為何不來拜會，這時候來明顯有其他意圖。
詭爺的笑聲很沙啞，「段小樓放低姿態，這事情很少見啊，你們段家人不一向誰也不服嗎？」
段小樓對於詭爺的譏諷並沒有生氣，只是緩緩說道，「詭爺言過了，我爺爺很多次跟我提起您老，還有你們年輕時候的事情。」
「哦？那個段瞎子還挂念著我？不容易啊，他的左眼還好嗎？」
段小樓的面色終於一緊，但明顯不是楚旭這種沒腦子的人，強壓著怒火說道，「他老人家身體很好，並每日都期盼著詭爺能去我家做客，您二位好好敘敘舊！」
韓澈也聽出了話茬中的苗頭，看來這兩位老爺子年輕的時候絕對是有仇了，同時也不禁多看了一眼這個叫段小樓了，如此城府跟他的年齡很不相符，是個狠角色。
詭爺哼了一聲，「小娃娃，你過來就是為了說兩句風涼話的嗎？」
段小樓微微一笑，突然看向韓澈，「這位就是韓澈老師吧，短短几日在京城古玩界打響了名氣，竟然還能獲得詭爺垂青，在下佩服！」
如此恭維，讓韓澈很不適應，「過獎！」
說完又轉頭看向詭爺，「這位兄弟剛才拍下的骨香對我很重要，詭爺能否讓他出讓給我，我願意多出十倍的價格！」
詭爺老神在在，表情變得為不可查，「小子，骨香是我拍下的，老頭子最近睡眠不好！」段小樓一驚，「那可否請詭爺割愛呢？這骨香對我真的很重要！」
韓澈很煩這種虛頭巴腦的做派，「段先生，既然重要，為何出價如此低，你是否真的了解這骨香的價值？」
面對韓澈的問題，段小樓眼底閃過一絲冰寒，「這骨香的市價也就在三十萬左右，我出價五十萬，本想可以輕鬆拿下的，看來是這位韓新生提詭爺出的價嘍，不知道是多少？」
段小樓氣息一滯，一百萬對他來說自然是九牛一毛，但沒想到韓澈竟然出價如此之高，這擺明是個傻子嗎。
「一百萬，韓先生當真霸氣，不過花一百萬能讓詭爺領個人情，倒也是不錯的選擇！」段小樓很明顯把韓澈當成那種靠著阿諛奉承混名聲的小人，而這一百萬也是要討好詭爺。
韓澈也不怒，「段先生，你真的確定自己了解這骨香的價值？」
「西夏古生物骨骼練就而成，極品熏香，可安神有助於睡眠，且沒有任何副作用，不知道韓先生有什麼可以補充的嗎？」
韓澈微微搖頭，心說果然多數人只知道這些嗎？但又想不對，這些東西雖然隱秘，但段家這種有底蘊的家族，應該知道一些的。
「段先生到底真的不知道，還是說這西夏龍骨你以為是絕密中的絕密呢？」此言一出，詭爺的笑容大聖，赫然是一種欣慰的笑容。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段小樓看著四周，見沒人的注意力被吸引，才鬆了一口氣。
韓澈不禁冷笑，果然如此，還真是敝帚自珍啊，怪不得現在越來越多的好東西流入海外，這些個掌握傳承的家族永遠自視甚高，自私自利。
段小樓還想再說什麼，想想這裡場合不對，「詭爺，拍賣會結束后，段某當登門拜訪，還望詭爺不要拒絕。」
「嗯——」詭爺輕聲答道。
「還望韓先生也賞個臉！」段小樓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