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振聾發聵

第七章 振聾發聵

兩人開著玩笑卻都忘記了有些緊張的老田,韓澈目送走了要回去思考問題的莫莉,又問道老田。

「你還沒回答我?」

老田故意裝糊塗,「您說什麼?」

「四底三釉!」

「韓老師,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韓澈倒也沒往心裡去,畢竟事實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可以把我的話告訴你的老闆,韓某隻是想見見這位工匠而已,別無其它!」

如果傳出去平山堂有自己的工匠制假販假,那這鋪子也就不用開了,韓澈之所以掃了一圈,看的是平山堂擺的這些東西。

這裡的主人很有意思,雖說有些精仿的假貨,但裡面還是有不少真東西的,這也符合平山堂的宗旨。

有些事情就算是故意為之,但只有能忘卻或者說收斂住自己的貪婪,就不會來這裡賭上身家性命了。

聽到韓澈沒有砸場子的意思,老田鬆了口氣,韓澈悠悠走出門,老田陪著笑相送。

陳忠不是不知恥的人,之後他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直到深夜聽到一聲怦然的碎裂聲,嚇得周圍的老師紛紛驚醒。

有的出來敲門想詢問情況,但韓澈直接走了出來,眼中陰寒,據說當晚他就去買醉了,而第二天韓澈找到楊景龍的時候,得到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韓澈,你作為講師的事情還有點波折!」

韓澈渾不在意,「沒關係,當個助教也可以,只要在燕京有個落腳的地方!」

楊景龍擺擺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還是陳忠!我沒想到我的這個學生氣量竟然如此的狹窄!」

「他又想做什麼?」

楊景龍點上一根煙,輕輕吸了一口,反覆咋嘛著滋味,卻始終不開口。

他不著急,韓澈就更加不著急了,靜靜的等待著下文。

「陳忠動用了他父親的力量,說我偏袒與你,而這個特聘講師的位置不該由我一人左右,要公平競爭!」

韓澈在意的只是前半句,「他為了針對我而誹謗你?」

楊景龍晃著手,「這不重要,如今的師徒關係很單薄了,白眼狼多的是!」

韓澈十分不解,脫口道,「欺師滅祖,大逆不道!」

楊景龍一愣,「你的想法倒是很傳統,但現在人看中的更是能力和勢力,我雖然是個教授,但面對高屋建瓴仍舊沒有什麼力量!」

「陳忠無非為了報復,他所謂的公平競爭我能參加嗎?」

「這正是我要與你說的,你還是用助教的身份,參加這次特聘講師的競爭!」

「這次具體要考什麼?」

楊景龍掐滅了煙蒂,有些悵然,「學術上的事情,自然是在學術上解決,此次競選的人數很多,時限是一個月,寫一部關於考古學的論文,由幾位考古界的資深人士作為評審!」

「論文?」

楊景龍點點頭,「這也是我擔心的,你的事件知識很豐富,但學術上我有些擔心!」

「論文不是問題,關鍵是一個講師的位置,用得著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嗎?」從莫莉那裡已經簡單的了解到關於老師職稱的問題了。

燕京大學講師的位置雖說是個不錯的工作,但在這裡想把職稱升上去同樣困難,這些競爭的人都是同行業絕對的精英,到哪個學校不混個講師當呢?

「看來莉莉跟你說了不少啊,但不是講師——而是教授!」

講師與教授在外行人看來就差兩個級別,其實不然,只是教授這一個職稱就劃分了七個細緻的級別,副教授占其四,教授占其三。

高級副教授卻是有人一輩子也熬不到的職稱,很多講師退休之前能熬到副教授就算是幸運得了。

而如同燕京大學這種高等學府中的佼佼者,出了特聘教授這種事情,那麼吸引來的不僅僅是那些講師了,恐怕會是所有全國同專業中的從業者。

韓澈琢磨了一會兒,「陳忠他父親能量真不小啊!」

「這話怎麼講?」

「他想藉助我的事情作為個由頭,幫陳忠坐上最年輕的考古學教授的位置!」

楊景龍呵呵一笑,「猜的沒錯,這就是陳王八的心思!」

韓澈聽到這個外號一愣,「這個外號是您起的!」

「這可不是外號,他爸就叫陳王八,他奶奶姓王,他在家排行老八!」

連韓澈也不禁失笑,暗暗豎起大拇指,心說這名字這的強悍。

「陳王八聯合了文學院考古系的其他十二位教授,定下了這次特招,院長也審批同意了!」

「我不明白他用什麼說服這十二位教授的?」

「錢啊?科研經費!」

這韓澈才知道,陳王八是個商人,國內的福布斯排行榜穩居前三,十年來一直如此,資本可以控制的事情很多,而且都在規則之內。

陳王八此舉並沒有破壞任何規則,通專業的人都要給他豎起大拇指,並且那十二位二級教授也要感謝他提供的科研經費。

有了科研經費,他們說不定就能在三年或者五年之內也像楊景龍一樣,評上一級教授,就是人們常說的院士。

「現在明白了吧,你要面對的是全國的考古學講師,副教授,這就意味著你的論文不但要出彩,還要振聾發聵!」

韓澈聳了聳肩,對此他倒是無所謂,所謂論文師父給他講過很多,這也是安排他成為燕大助教的原因之一,有些沒發表的論文需要面試。

「師父,您為什麼不發表這些論文呢?」韓澈問師父。

他師父咳嗽兩聲,「我沒有身份,而他們看中的是職稱,想象一下如果這些論文出自一個鉗工的手筆,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一直到師父不在了,韓澈都不知道師父的名諱,師父不準韓澈問。

「師父,若沒有名諱,這些論文發表的時候該如何署名?」

師父眼中異彩決然,「韓澈!」

韓澈其實明白師父的意思,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自己的名字也是師父賜予的,師父了解韓澈的性格,還逼他發誓,不僅僅是署名,就來這些論文出自他的手筆也不能向外透露。

之後的很多年,韓澈都在熟背那些論文,那裡的只是雖然趕不上六合寶鑒這種玄妙的絕學,在俗世卻不僅僅是振聾發聵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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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漏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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