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醒來

第一章:醒來

棉棉這一覺睡得異常香甜。

等她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古色古香的房子里。

她揉揉眼睛,坐了起來。

守候在兩旁的丫鬟婆子一邊高興地往外跑一邊叫道:「夫人!夫人!小姐醒了!」

門外的婦人聽到丫鬟婆子的叫聲,也連忙跑進來一把摟住棉棉便哭道:「我的兒啊!你總算醒了,要是你出了事,你讓為娘怎麼活啊!」

棉棉被這個女人抱著一陣鬼哭狼嚎嚷的耳朵生疼,連忙推開她。

「你是誰?我怎麼在這裡?」

女人聞言也顧不得哭了,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你忘了為娘嗎?那些人怎麼那麼毒啊!連這麼小的孩子也不放過!」

婦人緊緊抱著棉棉,眼淚直淌。

「這裡是沐王府別院,你叫做沐棉,是沐王世子的遺腹子。」

她的女兒本該是千金之軀,卻被那些豺狼虎豹冠上不祥的稱謂,把他們母子給趕了出來。

這些年來,他們母女倆一忍再忍,念著那股血脈親情,不和他們計較。卻不想那些豺狼虎豹們緊緊相逼,連她可憐的女兒也不放過。前幾天,沐王府幾個哥兒姐兒直接在大街上因為兩塊銅板的糖人,拿了塊青板磚,砸傷了棉棉。

從受傷那一日到現在,棉棉已經昏睡了五天了。

曾經的沐王府前世子妃也就是棉棉面前這個渾身補丁的婦人只得變賣了家裡僅剩下的釵環鐲子,買了那昂貴的續命湯藥為這個沐王府前世子的遺孤續命。

此時見棉棉醒來,婦人一臉高興,連番幾次抹著眼淚,喜極而泣大概就是如此了。

「你別哭了!我這不是醒了嗎?」棉棉連忙安慰她道。

她的記憶停留在二十一世紀,對面前這個滿身補丁的婦人並無過多的感情。可是此時一見到她抹淚,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心疼。

這個婦人懦弱歸懦弱,不過對兒女的那一番慈愛之心卻也是真真實實的。

棉棉沒有理由去傷害一個全心全意愛護兒女的慈母之心。

婦人喜極而泣,連忙抹去眼淚:「對,棉棉說的對,我女兒醒來比什麼都強!」

她拉著棉棉的手,仔細檢查了一番,棉棉被她關愛的眼神注視的滿身不自在,見女兒相安無事,婦人這才放下心來,對外面叫道:「銀雀,給小姐端碗粥來。」

銀雀就是先前從棉棉屋裡跑出去的小丫鬟,那個婆子是她的親娘,棉棉平時叫她劉嬤嬤,也是棉棉的奶娘。

銀雀得了婦人的呼喚,連忙將熬好的米粥端了出來。

要知道他們已經斷了米面三天了,平常都是從莊子後面的地里掏些番薯還有野果嫩樹葉子充饑,此時銀雀還能從鍋里端出米粥,臉上毫無怨言,可見她們都是拿棉棉當做心尖尖疼愛的。

棉棉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此時飢腸轆轆的,也確實餓了,見銀雀端來米粥,也沒有多想,端過來便咕嚕咕嚕喝下了肚子。

一碗粥下肚,肚子暖暖的,也總算有了力氣,棉棉翻身就要下床。

婦人連忙阻止了她。

「我的兒,你才剛剛好,就不要想著下地了,先躺著歇一陣子。下次見著那沐王府的人可不要同他們較真,能躲著也就躲著些,等你哥哥回來了,咱們的日子就能好些了。」

棉棉也就是到了此時才知道自己有個哥哥。

見棉棉一臉懵懂無知的模樣,婦人嘆了一口氣,只道是棉棉傷了腦袋,卻不知道自家女兒早已經換了一個芯子。

婦人把她扶著躺下,又替她掖好被子道:「銀雀,你留下陪姐兒,嬤嬤跟著我出去!」

出去還能做甚?自然是尋找中午的吃食。

棉棉這一病,高昂的醫藥費早已經把她們往後的生計都吃沒了。

這日子還長著,只能從現在開始合計著弄些漿果野菜充饑。好在當初跟著她們出來丫鬟婆子早已受不了這種清貧日子,前些年早已經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剩下的銀雀劉嬤嬤母女因為早些年得了夫人的恩惠這才沒有離開,忠心地守著棉棉母子三人。

棉棉此時早已沒了睡意,她乾脆坐起來,同銀雀話家常來。

也就是從銀雀的嘴裡,棉棉知道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這是一個在華國歷史上沒有任何記載的世界。

天下七分,共分九州。

而這一州卻是九州之中最為低端的一州,這裡有人修身養性求得永生,也有人追求那榮華富貴過完這短暫一生。

沐王府的前沐王世子是個天才,不但年紀輕輕便修的一身好本領,而且性格也非常不錯,為人仗義,性情儒雅,和世子妃恩愛無比,是位難得的好丈夫。

然而好景不長,敵軍來襲,沐王府世子率兵出征。在一次行軍作戰中,沐王府世子中計身死,屍骨無存,抬回沐王府的只有一身血衣。

抬回屋的那日,恰好沐王府上空萬里無雲卻飛鳥蔽日,沐王府世子妃產下一對兒女甚是可愛,但是令人驚奇的是新生的女孩兒只笑不哭,讓人覺得怪異。

明明前廳帶喪,這女孩兒卻笑得異常開心。老王爺痛失兒子,悲從中來,不覺大怒,當即便將母子三人逐出沐王府,任他們自生自滅。

繼王妃恐落人口舌,乾脆給了三人一個莊子,顯示其寬容大度。

從離開沐王府那一刻開始,他們便沒有回過沐王府。春去秋來,他們母子三人生活於此,已經十年有餘了。

銀雀還告訴棉棉,她之所以會昏迷五日,是因為哥哥快回來了,棉棉想上街買硯給哥哥做禮物,結果半道上遇到了沐王府的幾個哥兒小姐。他們取笑棉棉兄妹倆一個是個廢物,一個是個怪物,棉棉氣不過,便和他們吵起來了。吵鬧之間,棉棉不小心弄壞了沐王府三小姐的一塊糖人,這下可捅了馬蜂窩,沐王府的幾個哥兒姐兒一股腦地圍上來欺負棉棉,場面亂成一團。銀雀也跑上去護主,當時場面實在太亂了,也不知道哪個心狠的哥兒居然撿了一塊青磚,對著棉棉就是一板磚。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是這一板磚改變了兩個女孩的命運,直接拍死了沐王府前世子的遺孤女兒棉棉,把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的棉棉給拍了過來。

聽銀雀講了這麼多,棉棉把玩著手裡的碎石頭兒,腦袋裡盤算著怎麼找回這場子。

生活在現代的棉棉可不是願意吃虧的主兒。

她是院長媽媽從菜地里撿回來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心眼的父母,大冬天的就給這孩子光不溜秋地扔在菜地里,周圍的白菜都被雙給凍焉了,湖面上也是結了冰。

院長媽媽心疼的不行,希望孩子一輩子像棉花一樣溫暖幸福,所以給她取名棉棉。

棉棉自小就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世悲春傷秋,低人一等,她反而覺得自己的命是天給的,認為那麼冷的天,都沒把她給凍死,可不就是上天給的命么?

所以她比別人更加肆無忌憚,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經常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不鬆手,把人打的哭爹喊娘悲慘不已。

院長媽媽沒少因此去給人賠罪,可是每次一看到她無辜的眼神,想起第一次在菜地里見到她的情形,又有些心軟,每次都不了了之。

銀雀見她沉默不語,以為這小主兒是被沐王府的哥兒姐兒給打怕了,連忙安慰她道:「姐兒,你不用怕他們的,等段時間小少爺回來了肯定會為你找回場子的,只是小少爺不在的這段時間,咱們見到他們能躲就躲。」

棉棉對這身子的原主兒那是一無所知。

她問道:「銀雀兒,我哥哥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銀雀兒聞言一驚,抬起頭來,心下有些擔心。

棉棉笑道:「銀雀兒,你不用擔心,我的確記不得過去了,那麼大的青磚拍到腦袋上,沒有拍死就算很幸運的了。」

銀雀兒一想也是,自家小姐腦袋上都還包著葯呢!就連那老大夫也說小姐這命能不能撿回來那可要看老天垂憐了。她們找過很多大夫,所有人都說姐兒生死由天不由己。

夫人不肯放棄,變賣了所有的財產,找那些藥商買了昂貴的湯藥來保命。

她們吃樹葉漿果兒番薯已經三天了,無怨無悔,誰都希望小姐兒醒來。只有她醒來,她們才能有站起來的那一天。

曾經有個老修靈路過她們門前,見到她們家夫人帶著姐兒正在門前玩耍。

他說:「此女面相奇特,將來定會有一番奇遇和作為,只是命中有一大劫,若是能翻過那個坎兒,將會一發衝天,達常人所不能及,若是不能邁過,那麼夫人往後的日子恐怕也就難了!」

夫人心驚,連忙問道:「那是什麼樣的坎兒?」

沒想到那修靈卻捋了捋自己的鬍子,笑得一臉高深莫測。

他道:「天機不可泄露,不可說!不可說!」踏著五彩祥雲,絕塵而去。

那時候,銀雀也還小,也是第一次見到修靈劃破虛空,乘風而去,也是在那時,她更加堅定了保護好小姐的決心。

她知道,只有小姐安好,她們才有更好的明天。

然而命運之神彷彿和她們開了一個玩笑,還沒等她告訴姐兒有關姐兒的一切,他們家的門就被人給敲響了。

是小少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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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殿下的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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