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小年
第二天一大早,趙芝雅就找了趙之德,說回鄉下過年的事。
趙之德聽完,黯然半晌,點頭:「這樣安排也好。回頭我再帶欣然一起回去過年。」
趙芝雅心疼的看著哥哥:「阿爸阿媽看到嫂子的樣子肯定會生氣,哥哥你會要受點委屈的。」
趙之德苦笑:「沒事,大不了就讓阿爸打一拐杖讓阿媽打一火鉗。」
趙芝雅也含淚笑了:「哥哥,年前這一二十天,我不在家,你要照顧好自己。別跟匪匪生氣,這孩子牛犟牛犟的。斐珩這孩子也是,看著聰明靈光,但居然什麼都只知道看匪匪的臉色,傻乎乎的。」
趙之德看著妹妹眼角的皺眉,忍不住心頭哽咽:「芝雅,匪匪這是重情義。她心裡裝著她哥哥和舅媽,放不下呢。我怎麼會怪她。是我太自私了。」
想起兒子,趙之德老淚縱橫。
趙芝雅心裡一痛,手忙腳亂給哥哥拿紙巾擦眼淚:「哥,是匪匪不懂事。你不自私。我只要看著你開心就好。匪匪這臭丫頭,回頭我教訓她。」
趙之德接過妹妹手裡的紙巾,擦掉眼淚:「不要說匪匪,我不難受。看著欣然我高興,看著匪匪我更高興。就隨她,我相信慢慢就會好,匪匪這孩子其實心軟著呢。」
趙芝雅眼眶一紅:「哥,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她們晚輩總有自己的生活。」
趙之德點頭。
早餐桌上,趙芝雅跟趙欣然說了她們要回老家的事情,還溫柔道:「等你們放假,再一起去爺爺奶奶那過年啊。」
趙欣然笑眯眯點頭:「您幫我給爺爺奶奶帶好。」
端是嘴甜讓人舒心。
趙芝雅看著她笑眯眯點頭。
許斐然突然開口:「舅舅,鮑月還有姐妹么?」
趙之德愣了愣,然後點頭,不由自主的看了高芊一眼,微微有些不自在道:「有一個姐姐。」
「那是不是也是您小三呢?」許斐然淡淡問道。
趙之德愣住了,趙芝雅和許學禮也詫異的看向她們。
這個話許斐然問得突然,許學禮和趙芝雅拿不準到底是趙之德真的如之前鮑月一樣瞞住了他們,還是別的什麼。
趙之德回過神來,生氣的看著許斐然:「匪匪你亂說什麼?」語氣很是嚴厲。
許斐然依舊淡淡道:「不是?我還以為她們賤鮑家有這個傳統呢。」
趙欣然很是委屈憤怒的看向許斐然:「姐姐,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不能這麼說我爸爸媽媽。」
很會說話嘛,知道把爸爸擺同一陣線。
許斐然笑笑:「真不是?」
趙之德啪的放下筷子,無比生氣的對許斐然喝道:「匪匪,你到底是亂說什麼!!」
「沒什麼啊。昨天半夜鮑欣然趁我不在房間去找斐珩嬌嬌滴滴的,我以為她們鮑家有這個姐妹共侍一夫的傳承呢。」許斐然輕飄飄道。
趙之德皺眉,看向趙欣然,趙芝雅和許學禮也看向她,只有舅媽無知無覺的呆坐著。
趙欣然立馬委屈的搖頭,眼圈一紅,眼淚簌簌掉落:「我沒有。我是去找姐姐的,我不知道姐姐不在。和姐夫說話也是想問問姐夫我要怎麼樣才能和姐姐好好相處。門都沒進。」
雖然委屈含淚,但語氣端是肯定果斷。
趙之德立馬看向許斐然:「匪匪,你怎麼可以亂說話。」
許斐然挑眉:「就當我亂說話好了。我現在再重申一下,我們老許家,老斐家從沒有找小三的傳統。哦,老趙家也沒有,我外公沒有這樣,我哥肯定不會這樣。我舅舅只是個例外而已。還有,我剛才其實也說錯了,我和你算哪門子姐妹。」
趙之德氣得拿筷子的手都有些抖,趙芝雅再看不下去,一聲怒喝:「許斐然,你給我收斂點。」
斐珩冷冷道:「舅舅,媽媽,匪匪這話也沒說錯。鮑小姐,以後請你不要找我,我和你本來就是陌生人。公司里,你可以說我們都是同事,但我其實並不是奕斐的員工,頂多算副總裁的私人特助而已。公司里,也請不要打著姐夫的旗號請教問題或者是寒暄。昨天踹你,我只用了一成的力氣,是看在你是舅舅私生女的份上,以後,如果你還這樣,我不會客氣的。」
趙欣然委屈的低頭眼淚大滴大滴的掉,端是委屈極了。
趙之德想開口安慰,但最終,沉默的提起筷子吃飯。
一頓飯吃得端是沉悶,吃完飯,許斐然和斐珩看著車載著趙芝雅和許學禮帶著舅媽和看護阿姨一起離開。
許學禮快退休了,乾脆提前內退在家,雖然他也很壓抑,但他還是心疼趙芝雅。
看著車開出去,許斐然拎起自己的包,施施然朝車走去,斐珩朝趙之德禮貌道:「舅舅,我們上班去了。」
趙之德點頭。
看著他們也走了,趙之德才看向趙欣然:「欣然,咱們也上班去吧。你姐姐,你別理睬她。她是心裡難受。」
趙欣然委屈得眼眶依舊是紅的,但卻認真點頭:「我明白的。爸爸,你不用擔心。」
趙之德看著懂事的她,又欣慰又難受。
趙芝雅回家的當天下午,趙之德就被老父親一個電話叫了回去。
具體情形許斐然沒問,趙芝雅沒說什麼,那老人的狀態肯定沒問題。只要老人沒問題,舅舅到底是挨了拐杖還是火鉗,她壓根不操心。
反正當天,舅舅晚上回來,走路有些一瘸一拐,許斐然猜測是跪的。
趙家老人雖然對血脈還是認同,但情義和倫理關係上還是講原則的。
特別是看到多年女兒般的媳婦成了這個樣子,不氣憤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只是,許斐然對老人認了趙欣然這個事情,還是很介懷。
難道只要是自家的血脈,就可以毫無原則么?
趙芝雅他們回老家后,許斐然徹底把家裡當成了一個睡覺和吃早餐的地方。
她很抱歉的對斐珩道:「家裡氛圍不好,你多擔待。但如果壓根不理睬舅舅,我也擔心他。」
斐珩摸摸她的手:「我明白。反正只要跟著你我就開心。」
許斐然和斐珩還回了一趟寧城,各自處理了一些工作。
『斐生活』業務紅紅火火,趕上年貨節,訂單更是飛漲。
周揚每月比之前至少多花一倍的精力在『斐生活』,以彌補許斐然的缺席。
許斐然看著辦公室忙碌的眾人看向她的久違的熱情的笑臉,感覺恍若隔世。
周揚知道她回寧城,特意趕了過去。
周揚打量著她:「瘦了不少。」
許斐然點頭:「心情不好自然沒什麼心思吃。」
周揚點頭:「你的賬號從新年開始也慢慢恢復更點吧。不用多,偶爾發幾條嘛,別讓賬戶沉寂了。」
許斐然點頭。
她的賬戶從哥哥出事後就全部停了更新。不過,自從哥哥出事的新聞以及她上任的新聞出來后,賬戶下安慰的留言看都看不過來。
因為她身份的曝光,還有許多路轉粉甚至黑轉粉。
許斐然偶爾一次翻到,只覺得無味至極。
不過『斐生活』是她創業的第一家,她是一定會好好經營下去的,雖然眼下可能花的時間沒法太多,但年後,她打算一周至少在寧城工作倆天。
小年的頭一天,趙芝雅電話許斐然說讓她和斐珩第二天回去過小年。
第二天是周一,許斐然想了想:「我們晚上回去吃晚飯吧。」
趙芝雅想了想點頭同意。
趙之德重新接手奕斐的工作后,過年的這個時候原本就忙,還要帶著趙欣然,每天都很忙碌。
趙之德一聽許斐然他們晚上回去,他想了想也說晚上回去。要過年了,他得和匪匪談談了,總不能在老人面前,匪匪也這麼不待見欣然,這樣老人會起疑的。匪匪最心疼老人,說不定就會收斂。
雖然是小年,但各種結算預算各種業務往來以及年底活動,整個公司忙得各個飛轉。
而且因為奕斐業績好,大家的獎金豐厚,勁頭更是十足。
雖然因為趙奕然的出事,奕斐今年的年會只是大家一起吃了頓飯,領導們講了講話,但公司氛圍嚴謹而精神。
許斐然把公司幾大部門的來往賬務看了個大概,心裡也大概有底。她開始跟斐珩一起看上市的材料。
上市的工作坊間一直都認為是件很累很嚴肅很緊張的工作。但因為有斐珩,整個項目組做起來非常順手而且自信。那些原本因為趙奕然出事而忐忑不安的投行的人,都覺得從沒做過這麼安心有序的項目。
因為是小年,許斐然決定請整個項目組和副總裁秘書處的同事一起吃個好點的午餐。
一到公司,她特意找了錢秘書吩咐她預定中午的午餐,讓她怎麼豪華怎麼來。
錢秘書開心的答應著。她越來越喜歡這個老闆,雖然許斐然平時跟外人話不多,懟上趙董的時候也挺嚇人,但待員工真的很隨和,而且,工作能力也很強,事事都吩咐安排得很好。
而且,懟趙董的時候真的是威武。
誰說許副總會被董事長女兒擠走?趙董都怕她呢。
而且,她們許總可是自己就做出了估值上百億的公司。而且,還聽那些投行的人說,斐總,身價比奕斐高出不知道多少呢。
跟著這樣的老闆,她們還真是不怕啥。
許斐然剛吩咐完錢秘書,手裡的手機響起,低頭看了一眼,是邵睿。
許斐然怔了怔,邵睿一直沒聯繫她,這樣的來電,估計是有事。
許斐然握著手機快步朝辦公室走,反手關上了門。
邵睿低沉的聲音傳來:「斐然,方便么?」
「是有消息了么?」許斐然的聲音忍不住有些緊張。
邵睿頓了頓,沉沉道:「是的,找到證據了。」
許斐然只覺得臉上身上的血瞬間褪光,心縮成了一團:「你說。」
邵睿聽出了她聲音的不尋常:「回頭我再跟你細說。反正全部拿到證據,可以立刻逮捕鮑欣然。」這幾十天,邵睿知道鮑欣然進了趙家,他能想象許斐然的為難。
許斐然緊緊的握著手機,眼淚不由自主刷刷的流下。
邵睿嘆了口氣:「匪匪,事情已經發生,壞人伏法就好。你不要想太多。逮捕的人已經出發。你穩住。」
許斐然狠狠一擦眼淚:「好。放心,我安排人在一樓接應。」
許斐然一陣風刮出去:「錢秘,你下樓接一下找我的人。現在就去。」
錢秘書看著她還掛著淚痕的臉,懵懂但卻堅定的點了頭,並且立馬抓起手機就下樓。
許斐然說完,走到會議室招呼斐珩:「斐珩,你跟我來。」說完就轉身朝總裁辦快步走去。
斐珩立馬站起來大步跟上她。
許斐然走得太快,他剛追上她,她就一陣風一樣刮進了總裁辦。
斐珩想起她滿臉的淚痕,心頭一動。
站起來的劉秘書還沒來得及開口,許斐然一腳踹開總裁辦公室的大門,沖了進去。
趙之德正指點鮑欣然看報表,被許斐然的這哐當一腳踹得嚇了一跳,他皺眉沉沉道:「匪匪你幹什麼?」這丫頭越來越過分了。
許斐然幾步走近他們,一手薅住鮑欣然的頭髮就往旁邊一拖,揮拳就打。
趙之德震驚,怒喝道:「匪匪你發什麼瘋,你給我住手。」
趙之德起身就想上前拉架,反應過來的鮑欣然也尖叫還手。
許斐然怒恨喧天,原本又有跆拳道和格鬥的底子,鮑欣然被她薅住頭髮,拳打腳踢得完全還不上手。
快步跟進來的斐珩一把抱住趙之德:「舅舅,這事你管不了。您跟我出去。」
斐珩身手不弱,趙之德被他鉗製得壓根動不了,只能著急道:「斐珩,你不能這樣。匪匪,你立馬給我住手。你聽到沒有。」
鮑欣然的尖叫越來越大,因為許斐然的拳頭越來越猛,她才不管打到她哪裡。
劉秘書和總裁辦一眾秘書全部圍在了門口,看著這架勢,不知道到底該不該上前。
劉秘書使了個眼色給旁邊的助理:「趕緊叫劉總過來。」助理小跑而去。
趙之德掙扎著要去拉架,斐珩看著許斐然完全的優勢,毫不猶豫半摟半抱把趙之德往門外送。
趙之德看著許斐然一拳猛過一拳的打法,聽著鮑欣然越來越刺耳的尖叫,心都揪起來了,他又氣又急:「許斐然,你給我住手,住手,這是你妹妹你妹妹。你還有沒有人性。劉秘書,趕緊給我進來。斐珩,你給老子鬆手。」
劉秘書看老闆點到他的名,立馬進來,斐珩抱著趙之德攔住他:「出去!」
劉秘書看著高大冰冷的斐珩,莫名有些害怕,但看著死命掙扎的老闆,他又不敢不伸手。
斐珩直接把趙之德往劉秘書身前一推,幾下把兩人推出門外,反手帶上門。
趙之德立馬撲上來就要推斐珩,斐珩毫不客氣一手推住他:「舅舅,我敬您是舅舅,您最好就站那。」
趙之德氣怒攻心,臉色都發黑,他顫抖著手指著斐珩:「小子,這是德雅,這是趙家,輪不到你一個姓斐的來指手畫腳。你給老子讓開。」
趙之德死命朝斐珩身上衝過來。
斐珩抬手止住他:「舅舅,我和匪匪不貪圖你的一分一毫,這一點您心裡應該清楚。匪匪即使生氣也從不亂打人。把她恨成這樣,您不應該不分青紅皂白就亂拉架。」
趙之德抖著嘴唇質問:「我就眼睜睜看著她把欣然打死?」
斐珩壓制住心頭湧起的怒火和心疼:「不會打死的,幹嘛為個死囚搭上自己呢。」
趙之德訝異的瞪著他:「你說什麼?」
斐珩對劉秘書道:「立馬打電話叫趙董的私人醫生過來,把趙董扶過去。」
趙之德抓著許斐然的胳膊:「斐珩,你到底什麼意思,你不要跟著匪匪胡鬧。」
斐珩漠然:「你別打擾我,我進去看看匪匪,匪匪現在是活剮了她的心都有,我怕她失手。」
斐珩抬手一推,就把趙之德推得往後倒退幾步,劉秘書連連接住,斐珩轉身進門。
許斐然臉上有被鮑欣然抓傷的痕迹,身上也有斑斑血跡,但相比鮑欣然,這點小抓痕不算什麼。
許斐然掄著拳頭一拳一拳的不分部位揍在鮑欣然臉上,頭上,身上。
鮑欣然已經沒有力氣還手,渾身是血,癱在了地上。
斐珩心裡一驚:「匪匪,夠了。」
許斐然滿臉的淚水,她一拳一拳的揮著,怎麼夠,哪裡夠,打死這個賤人也不夠啊。
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啊。
許斐然邊揍邊嚎啕大哭。
怎麼能,怎們能,就被這樣一個賤人害死了呢。
斐珩上前,一把抱住許斐然:「匪匪,住手,住手。你安靜,安靜一下。」
許斐然用力甩開斐珩:「給老子鬆開。」她抓著鮑欣然頭髮的手一直沒松,鮑欣然被扯得低低哀叫。
大門突然被人用猛力撞開,保安和趙之德以及整個總裁辦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委頓在地一身是血的鮑欣然,看著雖然被斐珩抱著,但一手還薅著鮑欣然頭髮正發狂還要打人的許斐然。
趙之德胸口一痛,幾步上前,就去掰許斐然的手,許斐然突然看到他,抬腳就是一腳,把淬不及防的趙之德踹得一個重心不穩就往後摔,保安們慌手慌腳都沒來得及接住他,趙之德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趙之德顧不上屁股的刺疼,他驚恐的看著鮑欣然和許斐然:「欣然,欣然,匪匪,你瘋了么?」
屋裡屋外的人也全瞪著眼,這連董事長都踹翻,這許副總是瘋了么?這搶權也不能這樣拳頭搶啊。這有錢豪門啊。
許斐然滿心悲愴滿臉淚痕,她恨恨看著趙之德,一字一句:「我告訴你,鮑欣然設計了哥哥的車禍,警察馬上就到。所有的證據已經全部查清。我告訴你,哥哥是被她害死的。」
字字是恨,句句是血。許斐然緊緊拽著鮑欣然的心頭,眼淚滾滾不停。
滿屋子的人都石化。
趙之德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瞎說什麼?」
許斐然傷心而疲憊的看著他:「舅舅,你也可憐。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世上有太多的情有可原,但情有可原的基礎一定是法理人倫。因為你出軌,因為這個本不該存在的東西,害了我哥哥。」
許斐然雙眼噴火的看向地上的鮑欣然:「像她這種人,雖然她媽當小三她爸偷人不是她的錯,但你不能因為不是她的錯就給她原本不屬於她的一切。更別說還出來害人。害我哥哥,我打死你這個賤人,害我哥哥。」
許斐然掙不脫斐珩的鉗制,抬腿就踢,狀若瘋狂。
那份哀,那份痛,那份恨,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睛。
警察被錢秘書領上來的時候,許斐然被斐珩緊緊抱住,趙之德已經昏厥過去,地上的鮑欣然渾身是血。
警察估計都是得了邵睿的吩咐,點點頭,出示了證件,完全無視鮑欣然的被打,一碗水潑上去,把人潑醒,直接銬上,半拖半推就帶走了。
斐珩抱著哭得渾身發抖的許斐然,劉秀從人群中沖了過來,指揮人把趙之德抬進休息室,然後驅趕眾人:「大家回去上班。申明一條,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許外傳,更不許拍攝任何照片和視頻,有的,請立即刪除,一旦發現,開除處理。」
醫生很快就到,許斐然示意斐珩扶著她進去,看著醫生給趙之德打了針,趙之德緩緩醒來。
趙之德這次的打擊不亞於趙奕然去世,甚至更甚。
趙之德顫抖的看著劉秘書:「欣然呢?」
劉秘書低頭:「警察帶走了。」
趙之德的眼淚刷刷的流下,他緩緩看向許斐然:「匪匪,你說的是真的么?」
許斐然看著一下恢復枯槁狀態的舅舅,心裡難受至極,她點頭:「我一直不相信有這麼巧合的事,而且鮑欣然在國外16歲就和東南亞一個黑道頭子的兒子同居。所以我一直在查,終於查實。」
趙之德臉色灰敗,眼神潰散,他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真的是覺得生無可戀。
許斐然心裡一痛,蹲在了他床邊:「舅舅,雖然我也恨你,但是我也愛你。還有外公外婆,舅舅,你不能只想著自己。哥哥已經走了,以後你得想著外公外婆舅媽我媽媽還有我。」
趙之德的眼角慢慢滲出了眼淚,冰冰涼涼的流進鬢角,流進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