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少爺啊啊啊 2
()領完鋪蓋卷回來后,天色已經晚了。
鍾乙探了探頭見少爺睡得正香,自然是不會不往上湊,識趣的就先找了塊離少爺床榻最遠的一撮地方,呆著。
打開自己的小包袱,開始整理自己本就不多的那幾件已經洗得有些褐色的衣服。安靜的房裡,除了禾木顏勻長的呼吸之外,也就是剩下蠟燭燃燒室噼里啪啦的聲音。
不過話說回來,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麼都有些彆扭。
鍾乙不自在的挪了挪腚。
撓了撓腦瓜子,又撇了眼躺在床上睡的唯美的少爺。
只見,那人的一雙微挑的鳳眼因為閉著眼的關係,所以在鍾乙看起來更像是眯著眼,跟笑眯眯似的。尤其是在燭光下,兩片略顯得發紅的唇,格外的晶瑩剔透,挺翹的鼻子間傳出淡淡的呼吸。
一條修長的大腿還也別有氣氛的從滑溜溜的錦被下,還露了出來。
嘖嘖嘖,遠遠看起來甭提多艷麗多姿了。
……
可是,下一秒。
鍾乙就老臉一紅,心中卻跟雷劈一樣,被百般糾葛的嗷嗷的!
你說能不糾葛嗎?能不被雷劈嘛!
少爺還真男人!
真是不把自個當外人!
一見面,上去就露大腿。
偏偏露出的那條大腿,他媽竟然是光溜溜的,連個布絲都沒有啊!
這個代表啥……
鍾乙覺得自己有那麼一瞬間的眩暈。
Luo睡啊!
好端端一個大好少年,喜歡深更半夜的luo睡啊!
這不就是紅果果的耍流、氓啊!
只可惜,睡在床上露著大腿的那人,似乎一點都沒有感應到鍾乙內心波瀾壯闊的猙獰和互換,似乎潛意識裡還覺得這麼個造型不刺激,竟然似是夢魘一般皺了皺眉,挪動了下身子……那華那華麗麗的大錦被就這麼滑落,露出了要人老命的鎖骨,還有半條玉臂……完全是一副不知足的狀態!
鍾乙覺得自己都快石化了。
這是什麼狀況,她可不可以認為少爺,這是在玷污她純潔了小二十年的眼睛。可不可以認為少爺,在勾搭她,可不可以大晚上不看這麼刺激的東西,他真的對這些沒有看的**啊……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兩眼此刻被淚水浸濕了哪。
鍾乙覺得自個已經有多久沒這麼提心弔膽了?
現在她比誰都害怕,他家少爺會夢遊……
那個畫面,光想想都覺得折壽十年!!
光禿禿的人,晚上遛鳥一樣就站在你面前,包含著深邃的微笑,就算是久經沙場的情場高手也抵不住。
鍾乙覺得自己都哆嗦了。
攢了老半天的勁兒,這才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三搖晃的走到撩人的少爺身側,情緒激動的幫忙他老人家扯了扯被子,塞好了,徹底他老人家捂嚴實嘍。
內心激蕩千百次的聲音,緩緩地說出了口:「少爺,就算肉貴,您也不能這麼賣,你會早天譴的。」
語重心長的完事之後,很顯然,鍾乙老臉還是羞澀的通紅。
許久的許久這才算是平靜下來。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很是後悔。
後悔,自個腦子怎麼想的,怎麼就把自己從婦女說成了少女了!
以前不知道,丫鬟的不方便,現在是完全體會了。
正向書上說的那樣,少爺和丫鬟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故事……原來,JQ的溫床,需要氣氛的培養,需要一個露骨的機會。
少女此時怎麼都覺得處處是危險。
不過好在,之後的一段時間少爺還算是穩重取勝,沒有怎麼蠕動。鍾乙正愁著,要是他再動,就直接找根繩子先捆結實嘍。
估計是也大方向明白了肉貴不能說露就露的原則。
反正,後半夜還算是老實。
漸漸地,伴隨著微弱的小燭光,鍾乙鋪開了自個的鋪蓋卷,就著衣服就躺下了。
她深思起來……
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最難的工作,估計那得數自由職業者辛勞啊。那都是要往自覺上面靠的人,各個都是覺悟高的主兒!
很顯然她不是自覺地主兒,可惜偏偏她還目前就處於這麼一個狀態。
起初,她還以為大戶人家的少爺,一個屋裡怎麼也得五六七八個隨從。誰曾想到,這小子的屋子裡可真好,除了她之外,愣是連根毛都沒有!
這讓她一個孤寡少女,情何以堪!
她真的以為,自己長得安全就覺得安全了!
望了望床上的少爺……
鍾乙又是發自肺腑的一聲嘆息。
少爺老實的睡了。
管家也不知所蹤了。
她也陷入迷茫了。
這是第一次換崗上工,雖說怎麼也要表現良好,給領導留下好印象,可是偏偏領導是這麼個德行!再加上,屋露偏逢連夜雨,她當丫鬟,有些事情她還不太上手,這麼近距離的伺候人,小時候是干過,不過發育成熟之後,也早就忘了八**九了。
你說要是在廚房,她起碼還秉承著:「見菜就洗,見鍋就刷」的黃金原則。雖然不出彩,但是不會錯。
可是這裡……
鍾乙撇了撇,看了看依舊睡得笑眯眯的少爺,怎麼也覺得自個總不能按照說書的那樣,睡了少爺!她還想活,長長久久的活,不求很長的,但求王八的境界。
所以,鍾乙又是長嘆一聲,扯了扯自個的杯子,有樣學樣,翻了個身。
睡。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就這麼月亮下山了,太陽又出來了。
一夜竟然就這麼相安無事的過去了……
清晨,天才剛蒙蒙涼,總是帶著那麼點迎來迎來送往的意思。
不過因為是夏天,雖然早,但是還是已經有和煦的陽光透過木格的窗子輕柔的照進來,甚至還帶著點清晨晨露的味道,清新、新鮮、還摻雜了點微冷的味道。
讓人覺得挺舒服的。
禾木顏率先睜開了那雙漂亮的鳳眼,微微側頭撇了床下的那位,似乎還睡得正香。看著看著,嘴角忍不住蠢蠢欲動的帶著微笑,貪婪的眼睛透著點躍躍欲試的高姿態。
這還等什麼,開虐。
於是,他老人家緩緩地坐起身,扯過一邊的衣衫,極度優雅的穿上。
沒一會,渾身赤果的造型就又恢復了以往的玉樹臨風,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樣。要不人都說,「衣冠禽獸」了。
禾木顏下床,走到鍾乙身邊,抬腳踹了踹。
「別留戀了,起來,上工。」語氣不輕不重,偏偏帶著點鄙視的味道。
「……」
雖然,禾木顏看起來是謙謙公子的模樣,可是他老人家抬腿那可是絲毫不含糊,專挑鍾乙肥嘟嘟的臀部踢了踢,還別說,踢起來的時候,還挺軟和。
鍾乙昨個掙扎了小半夜,睡著了也就是不久之前的事情,被這麼一蹄子踢得莫名的酒有點邪火。
抬眼一看,除了少爺那個喪門星還能有誰!
這邪火,還沒猙獰開,就隨著他家少爺花枝招展的笑,活脫脫當唾沫全咽了下去。
趕緊的,爬起來,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印,撐著睡眼惺忪的雙眼,率先先開口:「少爺,起這麼早。」
禾木顏明顯的斜著眼說:「不早了,雞都叫了。」
「是是是。」鍾乙連忙附和。
「以後,你要起得比雞早。」
「……是是。」雞崽子的叫喚聲鍾乙倒是沒有聽到,倒是少爺起得挺歡。
莫不是潛台詞的意思就是要他起得比少爺早。看看,還是大戶人家會比喻,愣是把自己活脫脫的逼成了雞崽子。
「今天你雖然是第一天上工,起晚也是很自然的事,」聽起來,禾木顏還挺通情達理,只見他理了理自個的衣領,一副邊思量邊整理的緩緩地說道:「不過,我這個人就是公私分明,起晚了就是起晚了,下人總是要有個規矩的,所以,小懲大誡,今個的早飯你就不用吃了。」
「……」鍾乙剛才賠笑的臉,僵住了。現在怎麼看怎能都有點猙獰的味道。
「怎麼,你不願意?」
「不是,願意願意。」鍾乙因為說的太過不坦然,險些讓自己的唾沫星子卡主。
禾木顏點了點頭:「你先去把前院里裡外外全都清掃個三四五六遍,我喜歡一塵不染,石板地最好能當銅鏡照。」
「……」鍾乙覺得自個的手心痒痒。
銅鏡?!這高標準嚴要求,真是時時刻刻的刺激著她人生的底線。
你看看,他家少爺多可愛,都會和下人開玩笑了。
「記住嗎?」
「……」沉默。
禾木顏見鍾乙不吭聲,倒是不客氣徑自就直接把鍾乙的沉默當成了默認。
說完,少爺優雅的抬腳走人,準備去吃早飯去了。
可是,瘟神剛走到門口,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回過頭,露出了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對了,下次就不要我提醒你了,伺候主子更衣,也是丫鬟分內的事,你看看,我又幫你幹了。」
鍾乙覺得自己有點想磨牙:「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少爺您搭把手自己穿了衣服?」
那不要臉的人,還笑呵呵的說道:「這倒是不用了,但是既然你沒勞動,自然中午飯也甭吃了。我菜地的蔬果,昨個已經讓管家標記好了,少了一個菜葉子的話……」
少爺,迎風笑了。
一口森森小白牙。
鍾乙只覺得自己爪子痒痒,想撓牆。少爺就是傳說中的蹬鼻子賞臉,奶奶的也不知道哪輩子欠了他的,跟自己有這麼大的苦大仇深。
鍾乙的小胳膊是攥了又攥,半天才從牙縫裡寄出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禾木顏倒是滿意了,這才一步三回頭的滾蛋了。
鍾乙望著偌大的滿園□,想起剛才的一塵不染還有銅鏡的故事,頓時覺得哭天喊地的刺激。
可是不幹不成啊,否則估計連晚飯都得被那狐狸給消滅了。
鍾乙覺得想暴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