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就看看 2
()澡水熱氣騰騰的,當浸泡過全身的時候,恨不得連骨頭都快要軟了。
真是舒服……
鍾乙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揉了揉眼,忽然深深地憋了口氣,然後整個人都埋進了浴桶。隨即,滿頭烏黑的長發因為浮力的緣故,一根根的漂浮在水面上,好像也隨即舒展開來一樣。
好看極了。
緩緩地,竟感覺溫熱的水好像是融進身子裡面一般,就這麼暖暖和和的帶走了今天一天的疲憊,神奇的就連兩個酸酸漲漲的小腿肚兒,也竟然變得只剩下滑膩膩的舒服。
在水桶里,試探著睜開了眼,眨了眨,眼睛果然□澀澀的……
鼓著的嘴裡,滿滿的因為憋氣的緣故,緩緩地飄出一水流的氣泡泡。
接著,手從水裡彈出來,順勢扒著木桶的沿兒,整個人也就從水裡冒了出來。
頓時,那水嘩啦啦的流下……
深吸了口氣,鍾乙抹了抹臉上的水漬。
誠然!
還沒等她咧著嘴,接著掛上小市民一般幸福且萬分知足的微笑。
就這麼會兒,功夫。
笑容剎那就僵了、裂了、直接殘了!
「啊——!!!」
猛的,一聲凄厲的呼喊聲,劃破了寂寥的前院夜空。
惹得院子里的鳥一陣,撲棱翅膀,驚恐萬分。
鍾乙震驚無比的瞪著眼前正倚在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個的那禽獸……
只見,禽獸卻只是淡定的朝著鍾乙擺了下手,還不忘懶洋洋的挖了挖耳朵,以示剛才鍾乙撕心裂肺的那聲喊叫,對他老人家耳朵的摧殘。
「你,你你你想幹什麼?!」鍾乙忍不住驚恐的後退,臉上也早沒了之前的那點諂媚的笑,就剩下惶恐了。
禽獸禾木顏倒是顯得越發的坦然:「……我就看看。」
「看看?!」大言不慚,絕對的找不痛快的主兒!
這是能隨便看的地界嗎,靠!小王八蛋,唬誰拿!鍾乙怨恨的瞪著禾木顏,腦子裡一根線綳得緊緊地,只希望現在有人趕緊經過,好把這個人給直接拍下,繩之於法,亂棍砸扁。
只可惜。
鍾乙沒有意識到,前院依舊冷清的現實。
先別說,後院離得遠聽不見,就算是真的聽見個什麼情、色故事,那也得裝聽不見。怎麼說撞破主子的調、戲大業,那是罪過中的罪過!更何況,其他不說,就沖主子那一臉陰不陰、陽不陽的燦爛微笑,是個平民老百姓能得罪的嘛,就算是能得罪嘛!!多少句反問句伺候著吶!
再說了,這裡的資深的傭人可是各個明白,這個人可是王爺,和當今皇上那可是一個腸子裡面爬出來的,就算真有點那啥,誰敢治他的罪,誰敢!!
於是,綜上,前院一直很太平,後院人人都揣著那點天馬行空的妄想,又重新回到了正常的軌跡。
世風日下,絕對的熟視無睹!!
「你,你小子別過來啊,小心,小心我去官府那裡告,告你!」鍾乙儘可能的讓自己往後撤,哆嗦的整個人搬淹在水裡,咕咕嚕嚕的說著一半,水裡一半。
可惜。
禾木顏倒是一點領會到鍾乙大姑娘威脅的意思,反而有點越挫越勇。
大搖大擺的走進屋裡,挪了個小凳子,就坐在浴桶的一邊,興緻昂人。
鍾乙徹底是目瞪口呆。
只覺得,恨不得宰了他的心都有,嗚嗚嗚……還他媽的只覺得想哭,奶奶的,有這麼耍流氓的嗎,還讓不讓人活了,現在連流氓都道貌岸然了,還有她這種老百姓生存的空間嗎?!她還是少女,還是黃花閨女,這不都還沒嫁人,連個自由戀愛都沒演過,怎麼就走上了這麼個殘花敗柳的不歸路了。
頓時。
那種備受煎熬的刺激,讓鍾乙也忍不住淚汪汪。
哎!
也是,能不刺激嗎,你整一個大灰狼就窩在你隔壁,你不心虛肝顫淚眼朦朧啊!『
「你,別過來啊,你還是大好青年,怎麼就他媽踏上邪道了,你鄉下的媽媽要是知道了,可是會哭的……」顯然,沒穿衣服的鐘乙,主動露怯了。倆只爪子拚命的捂著自個的重要部位,從水裡彈出的半顆腦袋,此時竟有點可憐的味道。
禾木顏道只是靜靜的看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汽蒸騰的緣故,還是月光今晚正明亮的緣故,此時鐘乙沒有說話,只是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一頭濕漉漉的頭髮,甚至還帶著點皂角的味道。緊咬著的下唇,有些發紅……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竟……竟……透著點美。
不過,還不足一秒。
這個瘋狂的念頭就徹底被禾木顏給掐滅了。
有些不自在的咳了聲,可是目光還是又便宜不佔王八蛋的把鍾乙蓋不住的地方,上上下下看了個遍。禾木顏有些不自在的晃動了下身子,覺得下、體……那個有點,有點不舒服……
裝作厭煩的起身,一把扯過鍾乙的衣服丟給了鍾乙,讓他在自己出醜之前,能遮住點就遮住點,該死的,這天氣實在是太熱了。
鍾乙哪這麼開放哪知道禾木顏那點雄性動物本能的思想,讓她現在守著禾木顏大喇喇的穿衣服,她寧願自個就這麼蹲著。於是倆胳膊划拉扯過衣服,全糊在了身上,反正算是遮住了點。
「你到底想幹嘛?」鍾乙警惕的等著禾木顏,一絲一毫都不放過,可是口氣卻又帶著遇見罪惡源泉時候的那點無可奈何。
「想知道?」
「……」鍾乙誠實的乖乖點頭。
她現在恨不得直接活脫脫一潑尿滅了這個偷看女人洗澡的死流氓,甭管什麼原因,等她穿上衣服,一定和這個人面獸心的老小子拼了!!
撓死他!!
禾木顏調整了一下呼吸,目光深邃的看了看窗外的月光,忽然透著點凄涼的味道。
「你還記得,有個叫姓禾木的人嗎?」
禾木,鍾乙眨了眨眼,怎麼覺得這麼熟悉,莫名的心底泛起一層漣漪,覺得汗毛跟多點似的,一糾結。
此時這個孽畜的笑,怎麼都有點,有點按時的味道。
難道……
「那個……」不會的,不對的。
鍾乙覺得一定是幻覺,幻覺,一定是。
於是,猙獰的也笑了笑:「別,別開玩笑了。」
禾木顏卻托著腮,也笑了:「小乙,你不記得少爺我了。」
咔嚓!
一劑響雷!
鍾乙臉都綠了。
只覺得雷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