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掠奪
毛玉齊不愧是墨家的巨子傳人,雖然早已經破敗,可是當年的那些術法卻讓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許多的機括演算法,他更是比一般的術士要強上許多。
跟這樣的人為伍,他也必須要萬分小心才是。
寧牧一路狂奔,來到森林中時,她很快便察覺到了不妙,當初他們來時,這裡還有許多的瘴氣,他跑入其中,也正是因為這些瘴氣可以暫時的抵擋一會兒,可是現在,這裡什麼氣息都沒有,反倒瀰漫著一股死亡的肅殺意。
地面上全部都是僵死的鳥獸,寒風瑟瑟,越往裡面走他越察覺到了不妙,這裡已經被包圍住了,得趕緊走。
他立馬反應過來,朝著外面跑去,這時,鋪天撒下一張巨網,眼看著就要將它罩住,他別無選擇,奮力的朝前跑去,前面是一片像猴麵包樹一樣的林子。
這些樹樹榦粗大,沒有枝葉,上空只有一柄像傘一樣的枝椏,底下掛著一個像麵包一樣的氣囊,可別小看這個氣囊,這棵樹的所有養分全部在這顆氣囊裡面,它隨季節變化呼吸吐納,日積月累下來已經漸漸有了靈氣。
普通的鳥獸飛來,若是不注意,被那香味吸引,鑽入到氣囊之中,極有可能會被腐蝕掉,一進入雨季的話,這氣囊便會吞吐掉大量的雨珠,以備來年的旱季使用。
在氣囊里,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但這裡卻是最安全的,因為這些樹極為排斥外來者,一旦有危險的話,它們就會一同攻擊,這氣囊就是它們的武器,裡面噴出來的酸性液體,更是連玄鐵都能腐蝕掉。
寧牧一眼就看中了那裡,他拿出一顆之前在海島上獲得的樹冠種子,隨身攜帶,果然很輕易的進去,這裡還瀰漫著層層的瘴氣,不過對寧牧來說並無大礙,進入其中之後,他很快便找了中間的位置歇息下來。
而這些麵包樹葉自然為他遮擋,他就地打坐,拿出那兩顆丹藥,僅僅只是在手中,他依舊感覺到了不妙,紅色的那顆炙熱如火,藍色的那顆又是冰寒如雪。
兩股極端的力量相互交織著,僅僅只是拿出來,依舊讓周遭的樹榦遠離了幾分,有的甚至朝著寧牧豎起了氣囊,隨時準備攻擊。
寧牧無奈,只能先將那兩顆丹藥收了起來,呼吸吐納間,他將自身審視了一圈,雖然受了些傷,可也只是皮外傷,休養幾日便沒事。
最要緊的,便是她之前去動那枚戒指的時候,所釋放出來的數百道的龍魂龍骨,以他現在的身體,自然符合不了,僅僅只是突破的那一下,他便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
若非不是頑強支撐著,只怕他此刻早就一命嗚呼了,直到現在他才將那毒血給逼了出來,望著掌間的那抹嫣紅之色,他無奈的笑了笑。
終究還是沒能把道一門的人救出來。
神殿他是要再去一次的,只是現在時機未到,那裡有危機四伏,若他貿然前去便是自投羅網。
劉震南那群人巴不得他現在去,如今要做的,便是養精蓄銳,先將那顆丹藥吸收了再說。可是他現在有兩顆,到底該吸收哪一顆才好?
如果兩個同時吸收的話,只怕他會受不了,這兩個都是冰火兩重天,在他的體內一旦完全爆發,恐怕會使得他經脈爆裂而亡。
他修行的原本就是正陽之氣的功法,按理說,其實應該吸收那顆紅色的丹藥為好,畢竟炙熱如火,對他是極有益處的,可是現在,他卻猶豫了。
這顆丹藥怎麼說都是那魔修鍊成的,也不知道具體的效用如何。
當初小鬼就曾說過一旦服用的話便是不可逆轉的,他到底要如何做?
想到這個問題他漸漸入定,蒙蒙中,再次看到了曾經幫助他的那名白髮老者,他坐在一塊礁石上,手裡拿著一根魚竿,似乎是在釣魚,可是底下卻沒有喝,那魚竿懸在半空中,他卻是一臉的認真。
看到寧牧時他沖他笑了笑,招了招手,他立即就過去,尊敬的對他說道:「前輩,又見面了。」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跟我說說你這次的收穫吧!」
寧牧如實相告,他聽了之後頗為滿意的捋了捋鬍子,「所以你是想服食哪顆丹藥,要不然的話,你兩個一起吧?」
「這不可以。」
寧牧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修行之事還是講究順其自然的好,絕對不可以貪多,如果我兩個一起,若到時候走火入魔,對我來說也是有害的。」
「難得你能想得這麼開,若是一些貪心不足的人,恐怕早就貿然服用了,依我看,你最好服用那顆藍色的。」
「您為何會如此說?」
寧牧疑惑了,這跟他想的不一樣。
「如今你已是至陽之體,這顆至陽丹,只會加重你的陽性,日後對你的修鍊,恐怕會有阻礙,世間功法萬千,可是你的至陽之體,原本就已經是登峰造極,若是再加一層,對你是不妙的。…,
「那這個冰寒丹又作何解釋?」
寧牧虛心聽著,前幾次,他便覺得這老者並非凡人,他的見解遠在常人之上,就算是他活了兩世,許多問題也依舊沒能看開。
「將你的體質調節過來,為你以後吸收這顆至陽丹,打下堅實的基礎,這兩顆丹藥你終究會一起服用的。」
寧牧不理解,剛想再問之時,那老者的身子已經隱去,寧牧追過去,可結果只是一片白霧繚繞,漸漸的周遭起了濃霧,眼前的一切便都煙消雲散。
寧牧打了個寒戰,再次睜眼之時面前又恢復了原樣,只有兩隻白鶴在他的周圍覓食,寧牧笑了笑,想到自己也餓了,拿出乾糧,大口的啃了起來,不時的還將燒餅扔給那兩隻白鶴,他們立即圍了過來。
吃飽之後,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一時半會兒寧牧並不想離開這片林子,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那幾人殺過來,他也能夠應付得了。
只是現在,他得做些準備,說干就干,為自己編製了一件衣服,雖然粗糙,但足以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