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來自上古之時的清洗

「一把斷劍八九分信仰」，中年人望著佇立於天空之中手握斷劍的白髮青年人，吐出來那來自古時人們對浮屠的評價。這當初李若愚在墮魔谷之中給予其骨劍之人，正是浮屠。想不到其竟然真的熬過了那令人絕望的歲月，活了下來。

「倒是有幾隻蟲子，有幾許餘孽」中年人看了看眼前手握斷劍的浮屠，以及浴血立於天空的上古大魔，說出了來到天荒星的第二句話，這話帶著追憶，帶著一股子恨，更帶著一股子堅定的意念。

上古凶人浮屠眼中帶著濃濃的忌憚，以及濃濃的不甘。手中斷劍似乎都沾染了浮屠身上的寒意，沾染上了幾許冰寒，露出了幾許白霜。

「絕草滅根，果然是你們的風格」。

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雙方，多說一句都是浪費時間。中年人拉動手中二胡，繼續訴說著無人能夠聽懂的呢喃。

「咚」

一聲來自二胡的聲音響徹天地，繼而聲音俱絕。然而浮屠和上古大魔的心臟卻隨著這一聲一閃即逝的「咚」劇烈疼痛，似乎心要炸裂，神要俱滅。

浮屠看著眼前拉二胡的中年人，心知，熬過了上古的神戰，殘喘的活了下來，但是該來的終究會來，該面對的終要面對，即使熬過了最絕望的歲月，然而絕望的盡頭依舊是更深的深淵。雖早有預料，但是這一天到來了時候，終究心中還有所不舍。

看了看這片天地，浮屠手中斷劍慢慢開始復甦，逐漸完整，雖是隱隱約約，虛幻至極，若一塊鏡子一般，視線可一透而過。但是這劍散發出的威勢，卻是擾動了天地，一股股無名氣勢出現在天地之間。

「咳」

浮屠咳出一口血，染紅了白衣。浮屠握劍的手動了，向著中年人揮出了這蘊含著其魂、其血、其神之力的一劍，劍勢若飛蛾撲火一般，義無反顧，絕決、有死無生。

在浮屠這絕命一擊之時，上古大魔亦是不落於後，血湖與藤蔓圍繞，形成了一個血色圓球。黑色雙角被染成血紅，角若斬天之刀一般向著中年人攻去。

最是美的，是那剎那的芳華，一擊過後，中年人，還是那個中年人，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沒有退一步，也沒有移動一步，依舊拉著那無聲的二胡，似乎在與風訴說這無人能懂的孤獨。

劍過、浮屠跪於空中，血衣白髮，嘴角染血。

刀過，上古大魔雙角盡斷，身周再無一絲血色，臉色蒼白，血似流干。

中年人看著浮屠和上古大魔，眼中僅僅只是漠視，透著冷血，似是經歷太多生與死，見過太多悲與哀，也就心涼了，無動於衷了。

「今日，我雖死，天依舊不會傾覆，眾生依舊會跨過那道絕望之淵」，浮屠眼中透著的堅定如同堅定的話語一般對中年人沒有造成絲毫影響，其神色依舊漠然。

再看上古大魔，僅僅只是站在地上，看著其雙目，毫無神采，才發現其早已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