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
()花木蘭去找來樹枝生火,幸好火石不怕水。沐清一在火堆旁替那隻小雪貂上藥包紮傷口,然後把它放在草地上,讓它能夠睡得更安穩些。
沐清一走到花木蘭身邊坐下,小心的看了她一眼,依舊面無表情的樣子。好像生氣了,沐清一撓撓頭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倒了一粒葯出來:「你剛才也下水了,這個,這個吃了!阿嚏……」沐清一揉揉紅紅的鼻子把藥丸遞到花木蘭面前。
花木蘭看了她一眼,接過藥丸吞進嘴裡,然後繼續沉默。
沐清一繼續揉揉痒痒的鼻子,識相的不去惹她,也沉默著假裝自己不存在,可是,「啊嚏……阿嚏……阿嚏……」
看花木蘭飄過來的眼神,她無辜的縮了下肩膀,她也不想的,可是真的好癢!「啊嚏!……」
「把衣服脫了!」花木蘭終於受不了她在一旁不停的製造噪音。
「你,你想幹嘛?」沐清一抓緊胸前的衣服,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
「……」花木蘭無語的盯著她好一會才道:「把衣服烤乾!明日還要行軍,你若病倒在這裡,可沒人會留下來照顧你!」
「哦!」嗚嗚,好狠心!還以為她忽然開竅了,嚇她一跳:「那你的衣服也濕了,一起烤!」福利啊福利,一定要爭取!
「不用了,我有替換的衣服。」
啊?為毛?沐清一心裡不平衡了,為毛她可以有替換的衣服,而她只能有這一身士兵服?連個替換的衣服也不可以帶!說什麼全體輕裝上陣,這是哪門子的全體?這難道就是將軍與士兵的區別,這,這也太明顯的差別待遇了?她要抗議!她要上訪!她要示威遊行!她要……,總之,這太不公平了!害她的福利啊,就這麼飛了!
花木蘭一身天青色長袍,手中拿了件同色的披風走回來,原本她並不打算現在換的,但想到恐怕要耗在這裡很久,明日卯時便要起程,現在換上也好,省得到時麻煩。
沐清一在花木蘭轉進一棵樹后才發現她那匹『墨雪』也在,那傢伙通體漆黑,隱在林間的暗影處,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你怎麼還騎馬過來的?」沐清一看她走過來,好奇地問。這一路逆流而上,又多是林間小路,騎馬可不怎麼方便。
「它自己跟來的,你怎麼還不脫?」花木蘭坐回火堆前。
「哦!」她忘了花木蘭的馬是個跟屁蟲,只要不栓起來,就總跟在她屁股後面轉。
沐清一站起來落落大方的就開始脫衣服,花木蘭反倒有點不自在的微微別開臉,她將手中的披風遞過去:「一會把這個披上。」待沐清一接過,便起身去找了幾根長樹枝搭了個簡易的木架。
「阿嚏!」沐清一本想逗逗花木蘭,可惜她再不換上乾衣服恐怕真的要感冒了,又一陣夜風吹來,她打了個哆嗦,好冷啊!快速的剝掉濕透的衣服隨手搭在木架上,拿起乾爽的披風披上,呼——,好多了。
可不一會她便覺得還是冷,畢竟只是一件單薄的披風,她縮著腦袋可憐兮兮的看著花木蘭:「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抱抱,好冷,阿嚏!」
花木蘭嘆了口氣:「過來!」
沐童鞋於是平衡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沒衣服換也未必是件壞事。
花木蘭身上有淡淡的青草香氣,不算很溫暖的味道,和她的人一樣感覺涼涼的,可她卻覺得這味道比面前的篝火還要溫暖。
花木蘭一手攬在她的肩頭,沐清一將半個身子靠在她身上,低著頭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偷笑。笑著笑著就變成了小雞啄米,騎了一天馬又一番折騰下來她實在是累了。
「醒醒,我們該啟程了。」沐清一被搖醒,才發現自己睡在花木蘭腿上,她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倒下來的,真是睡迷糊了。沐清一揉揉眼睛爬起來:「幾點了?」
「什麼幾點了?快去把衣服換好,我們該走了。」
「哦,我是說現在什麼時辰了?天都還沒亮呢?」沐清一反應過來,這麼多年了,她偶爾還是會錯說出一些現代的話。
「已經卯時了,再晚就會有人尋來了,你希望當著他們的面換衣服嗎?」
「好,馬上換還不行嗎?就知道威脅我!」沐清一嘴裡雖抱怨,還是動作利落的開始換衣服,她可不是暴露狂,沒興趣對著陌生人表演那什麼秀。
「走!」等沐清一換好衣服,花木蘭便踢滅未燃盡的篝火,轉身打算走人。
「等等,我可不可以帶它一起走?」沐清一從草地上抱起那隻小雪貂,小傢伙也醒了,正睜著一雙大眼睛,骨碌碌的四處打量,可能是因為還虛弱的緣故,只有眼睛勤快的轉來轉去,小身子卻在地上趴著不動,沐清一抱起它她便繼續趴在沐清一的手臂上不動。小傢伙一身毛絨絨的白色皮毛已經幹了,看起來更顯乖巧可愛。
「它這麼小,又受了傷,很容易被其他野獸吃掉的。」雖然上陣打仗還帶寵物太那啥了點,但她相信花木蘭不會那麼狠心的:「大不了,等它好了我就放了它。」再接再厲!
小傢伙好像也知道自己的去留掌握在對面那個冷麵姐姐手裡,居然很識時務的也用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討好的盯著花木蘭。
看著那雙與沐清一可憐兮兮時幾乎殊無二致的眼睛,花木蘭只覺頭大了,難道這小獸也在裝可憐?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物以類聚?
她揉揉額頭無奈的揮揮手:「你只要還有多餘的精力照顧它,就隨你便。」
於是,沐清一這個本不該出現在這支隊伍中的人,帶著一隻更不該出現在隊伍的小動物,隨軍一起出發了。
她們快馬又疾馳了兩天,夜裡也只是短暫休息,雖然很累,沐清一還是很開心,因為每次睡覺時她都會『不知不覺』便靠在花木蘭肩上,而花木蘭也並沒有推開她。
花木蘭一向都是習慣性的與人保持一定距離,即使同為女子的她,之前也常常被丟,現在不拒絕她的靠近,是不是代表她離她的心又近了一分?嘻嘻!
到了第三天花木蘭終於下令放慢速度,並且命令將馬蹄全部用軟布包起來,白天休息,夜晚行軍。又行一夜后花木蘭下令紮營,不準生火,原地待命。
「這就到了?這到底是哪兒啊?」她怎麼覺得越走越迷糊呢?這一路不是曠野就是荒山,這到底走的什麼路啊?誰擬定的行軍路線?簡直太有才了,路上連一個標誌向建築都找不到,帶上GPS都能讓你不知道身在何處!
「統萬!確切的說是統萬第一附屬郡靖邊城!」花木蘭如是說。
統萬?西夏的都城統萬?她以為打的是柔然,怎麼跑到西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