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
()整整趕了一日的路,才將將趕在天黑前將那個赫連瑞踢進帥營,交給元帥大人去料理。花木蘭在沐清一等的快要睡著的時候,終於出來帶她去找地方休息。沒辦法,她一個沒權沒勢沒背景的小軍醫,到這裡根本沒人甩她,別說先安排地方給她休息,到現在她連晚飯還沒混上呢。
「走!我帶你去吃飯。」花木蘭看她扁著嘴的委屈樣子,就知道她餓壞了。
「不要吃飯了,我好睏,想要睡覺。」她都餓得感覺不到餓了。
花木蘭看了她一會才道:「好,你跟我來。」這丫頭上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看樣子是真的困了。
花木蘭七拐八彎帶她走到一座帳篷前:「到了。」沐清一打量著眼前的營帳,小小的一間,好,算花木蘭還有點良心,著帳篷雖然小但一個人睡也夠了。
「你怎麼還不回去睡?」沐清一進了帳篷便一頭撲到床上,舒服的翻個身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面,轉頭卻發現花木蘭也跟進來。
「這便是我的營帳你要我回去哪裡?」花木蘭淡淡的說完,便開始去解銀色鎧甲上的系帶。
「你是說,這是小小一間是我們兩個人的帳篷?」沐清一不確定的問。
「糾正一下,是我的。」花木蘭背對著她脫下戰甲。
意思是她其實連一間單人帳篷都沒資格分配到?她能住在這裡是花木蘭好心收留她?鬱悶這什麼世道,但現在這都不重要,重點是:「可這裡只有一張床?」一張床哎,也就是說她要和花木蘭同睡一張床,同床共枕?多麼令人想入非非的一個詞啊!激動鳥,她腦海了立刻飛出許多畫面,至於什麼畫面嘛,那什麼,河蟹什麼的大家懂得。
「你如果願意,我不介意你睡地上。」花木蘭走過來一身純白中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事實上是因為長途作戰為了減輕負擔本就資源匱乏,她們又來的比較晚,屬於計劃外人員,能騰出一間帳篷已經不錯了。
「我不要,地上又濕又冷會得風濕的,我要睡床!」堅定的抱著被子在床上打滾,誓死也不下去。
「那就老實一點,睡進去點。」
「哦,我還沒脫衣服,你先睡,我馬上!」OYA!沐清一飛快地跳下床開始寬衣解帶。
「那個,花木蘭,你真好,沒有你我恐怕要露宿野外了。」沐清一呼氣著空氣中淡淡青草的氣息,很安心,但她卻怎麼也睡不著。
雖然與花木蘭『同居』有一段日子了,但同塌而眠還真是第一次,第一次哎,她能睡得著嗎?現在她是一點也不覺得困了,帳外月色剛好,良辰美景怎能空負,聊聊天談談情,正是時候,於是對在里側的花木蘭沒話找話的拍馬屁。
「活該。」誰叫她硬要跟來,花木蘭閉著雙眼涼涼的回答,標準的仰躺睡姿,都可以去當範本教材了,也不嫌累啊。
「你這麼照顧我我是不是該謝謝你,我們老家表達謝意都是親一下,你也讓我親一下以表達一下我心中對你那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謝意!」她的耳朵自動過濾掉花木蘭的話,繼續她要表達的最終意思。
「又胡說,哪有這種習俗。」花木蘭依舊閉著雙眼敷衍的回道,聲音低低的,彷彿快要睡著了。
「真的,你不相信?那好,咱們換一個話題,你說這次攻下靖遠城我是不是也有一份功勞,尤其我還抓了一條大魚,算是大功一件?是不是該獎勵我?」別睡啊,她想象中的浪漫良宵還沒開始呢,她一肚子的甜言蜜語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傾訴,沐清一立刻轉換話題勾回她那快被周公拐跑的神智。
「你可以去向元帥要獎勵,我不會攔你。」這丫頭真是只小麻雀,嘰嘰喳喳個不停。
「我才不稀罕元帥的勞什子獎勵。」沐清一嗤了一聲不屑的道。
「那你還要?」她考慮要不要將這丫頭踢下床以換回安靜的睡眠空間。
「因為,我只稀罕你的。」沐清一的聲音再說這句話的時候變得低低的,沒有了往日的調笑。
「你想要我如何獎勵你?」花木蘭終於睜開雙眼,昏暗的帳篷里只看到一雙清澈的眼睛,還是那樣靈動慧黠,只是此刻那雙靈動的雙眼中似乎還有更多的東西,她不太懂的那是什麼,只覺得它們這一刻璀璨如天上的星辰讓人移不開眼,看著那雙眼她不自覺就問出了上面那句話。
「我不貪心的,和上次一樣就行。」沐清一微微一笑恢復了以往的說話口氣。
「我可沒地方再找一塊風玲瓏送你。」花木蘭也淡淡一笑。
「我不要風玲瓏,我要你上次賴掉的那個獎勵。」這次沐清一笑聲裡帶上了一點點痞氣。
「……你到底還睡不睡?」短暫的沉默后花木蘭冷冷的道。
「睡不著,沒有獎勵我會失眠的,咱們現在靠這麼近,如果影響到你就不好了對不對,還有啊,花將軍如果耍賴的話,明天三軍將士就會有新話題了哦。」沐清一在招惹花木蘭這一點上向來無懼無謂,大不了被踢下床嘛,又不是沒被踢過,她想看到的是花木蘭情緒因她而波動的過程。不過,那還是會痛的,她還是先閉上眼睛好了。
她覺得等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結果自己還安安穩穩地躺在床上,難道花木蘭睡著了?喂喂,您也太不給面子了,戲還沒唱完呢您就睡著了,是我太沒有吸引力了嗎?各種打擊,各種挫敗!
她正兀自糾結著,忽然感到頰邊傳來柔軟的觸感,溫溫軟軟的,隨之青草香氣增加幾分,軟軟的感覺微微停頓一下,便離開了。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
「花……木蘭!」沐清一伸睜開眼,手輕撫被吻的地方,一時間只能定定的看著花木蘭,準備好的一堆情話這時卻忘了個一乾二淨,花木蘭不知在想什麼也沒有動,而是靜靜的回望著她。
時間凝滯,空氣靜謐,沐清一不自覺想要靠近那張靜靜對著自己清俊的臉龐。
忽然一聲低低嗚咽打斷了她,緊接著她感到有什麼東西跳到她身上,她被驚了一跳,瞬間回過神來,看過去是卻一個雪白的小毛團,「小雪球!」小傢伙正用小腦袋蹭她,蹭了兩下,便在她身邊找了個舒適的地方捲成一團,看樣子是要睡了。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光顧著激動把這小傢伙給忘了,剛剛等花木蘭的時候小傢伙餓了,她便讓它自己去找些吃的,反正天也黑了,它這麼機靈去廚房偷點東西填飽自己的肚子還是沒問題的。小傢伙之前跟她睡習慣了,現在吃飽了便理所當然的跑來找她。
沐清一從小雪貂身上收回目光看向花木蘭,花木蘭也在注視著那個不請自來的小傢伙,感覺到沐清一的目光,掃了她一眼淡淡地道:「睡!」便躺回去閉上雙眼。
沐清一望著花木蘭的睡顏想,也許明天該給小傢伙做個小窩了。
某夜夜半,花木蘭睜開眼有些無奈的看著像八爪章魚一樣纏在自己上的沐清一,她都踢到無力了,這丫頭還是不過半個時辰就纏上來。她就沒見過睡覺這麼不老實的人,唉!她幹嘛自找麻煩的把她留在自己帳里?她又不是沒睡過軍醫帳。她自己以前還不是跟其他士兵共用一個帳篷!可她就是讓她留下了,為此還對元帥稱自己舊傷未愈,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嘆口氣愛纏就纏,除非她想一夜不睡否則只能無視那雙手腳了。
沐清一被清晨的陽光喚醒,眨了幾次眼才適應那刺眼的的光線,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她嘻嘻一笑,今天沒被踢下床。
她看著這間小小的帳篷越看越喜歡,她和花木蘭的幸福生活就要從這裡開始了喲,呵呵呵呵……
沐清一心情愉悅的走進赫連瑞的營帳,作為階下囚他的待遇不錯,他一個人的帳篷,比她和花木蘭兩人住的帳篷還要大。
「你看起心情不錯。」赫連瑞淡淡的笑言,神情看起來更不像階下囚,倒像是暫住在酒店的悠閑觀光客人,不知道他對元帥說了些什麼,元帥並沒有將他被俘的消息傳出去,這人真奇怪,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不是應該想辦法聯絡外界,以求的援助的嗎?像他這種身份地位的人是可以要求交換條件的,而他非但不讓他哥把他贖回去,還要求封鎖消息,自個倒在敵營里安心的住了下來。
「是啊,你看起來也不錯,手伸出來。」氣色好了很多,應該是死不了了。沐清一併不討厭他,甚至可以說有些欣賞的,不是因為長相而是因為他總是淡定從容的氣質。當然把他當成一幅畫來看也是很賞心悅目的,這也可以說是另一種角度欣賞,不過程度不同,後者是流於表面的,和她看山看水沒什麼區別。
「有這個榮幸分享你的快樂嗎?」赫連瑞依言將手放到桌上,讓沐清一為他把脈。
「嗯,恢復得不錯,你以前一定吃過不少好料。」沐清一對他點點頭:「一會我會叫人把葯送來,至於分享嘛,當然可以,不過這事還真不好說。」她總不能說自己高興是因為沒被踢下床,床啊,多麼讓人浮想聯翩的地方,她可以在花木蘭跟前沒臉沒皮瞎胡鬧,在別人面前她還是粉害羞的CJ孩子。汗一個先,就算她內心其實早已邪惡的河蟹滿天飛,那也只針對花木蘭一個人。她還沒臉在外人面前口無遮攔的胡說八道。
「哦?不好說?那我來猜猜看,不會是什麼禁忌話題?」美男子就是不一樣,八卦起來都是春風拂面的感覺。
「啊?」沐清一沒想到這個看似溫文儒雅的翩翩公子一出口就是這麼勁爆的用詞,禁忌?還真是一針見血,好,她承認她這個算是與眾不同了點,但禁忌還不算?「你怎麼知道?難道你禁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