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傻子相公
突如其來的呵止,嚇了幾人一跳。連忙回頭,卻見到一名醜陋不堪的女子,雙眼冒著火光瞪著他們。
「哪來的丑東西?敢壞大爺的好事!」陳強不屑的在木羨魚臉上掃了一下,便嫌棄的移開視線。
「嘔……這女人長得也太噁心了,臉上那麼多黑斑,真可怕!」瞧見木羨魚的臉,奴僕中竟然有人誇張的嘔了出來,毫不留情貶低道。
「咱莊上什麼時候有這麼丑的女人,倒夜香的阿婆都比她美一千倍!」
「等等,誰說咱莊子上沒有這麼丑的女人?大少爺前天不就娶了一個嘛!你們說,她跟大少爺娶的那女人比起來,到底誰更丑?」
「哈哈哈……大少爺娶的女人我沒瞧見,不過這輩子我沒見過比她更丑的女人!這麼丑,居然都敢出來拋頭露面,要是我長這樣,早就撞牆自殺了!哈哈哈……」
幾人惡毒的話,令木羨魚本就冰冷的目光,越發陰狠起來。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石子,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邊惦著指甲蓋大的小石子,一邊溫聲道:「不好意思,我就是你們口中大少爺前天娶回來的醜女人。能否請你們告訴我,方才,你們想對我相公做什麼?」
木羨魚說完之後,四人厭惡的眼光接踵而來。
「呦,我說呢。醜女配傻子,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後面是一陣陣囂張的大笑聲。
「問老子,憑你也配?」陳強不想跟這醜女人多費口舌,他還想試一試兄弟的辦法,跟美貌的大少爺快活快活。兇惡的視線瞪向木羨魚,陳強舉了舉自己沙包大的拳頭,威脅道:「識相點,給老子趕緊滾!否則,老子就揍得你爹媽都認不出!」
「哈哈哈……強哥,就她這鬼樣子,估計爹媽都不想認!」頓時,幾人又是一陣鬨笑,態度囂張至極。
陳強貪婪的目光在季臨淵的臉上不斷掃視,他有些等不及了見木羨魚對自己的警告不為所動,不耐煩吩咐道:「你們幾個,把這娘們兒趕走,回頭我給你們留一份。」
「好咧強哥!」被許諾好處,幾個人眼前一亮。
木羨魚卻聽得沉下了臉,視線隨著陳強的走動,看向如鵪鶉般縮在池塘邊的季臨淵。
也難免這些刁奴生出齷齪心思,膚若凝脂這詞用在這男子身上都有些黯然失色,偏生一副女相卻絲毫不娘氣,鳳眼菩提,梁若遠山,如同墨畫中走出來的仙人。
「淵淵怕怕……娘親,我要娘親!」
季臨淵完美的將慌亂和恐懼神情結合在一起,瑟瑟發抖間更惹人心疼。
「找死!」
木羨魚冷冽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物身上,她抬眼看向滿臉不善圍攏過來的奴僕,緩緩抬起了手。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當她收回視線時,抱頭害怕的季臨淵看向她時,眼中那一抹隱晦的疑慮。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對她有提防。
木羨魚現在得樣子稱得上一句狼狽,髮絲早在她打鬥時落下,隨性披散在臉頰兩側。斑點交錯的臉上,看上去片白片黑,甚是噁心。
模樣雖然難看,但到底是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廢物醜女,能掀起多大風浪?
「給我死!」木羨魚一聲嬌呵,手中的石子沖幾人中間穿行而過。
準確打到走向季臨淵的陳強,後者痛喊一聲,應聲而倒:「啊!」
這一聲痛叫,竟阻止了幾人的腳步,連忙回頭去看。
陳強正抱著自己的頭,一臉痛苦半跪在地上。
「強哥?你怎麼了?」
木羨魚卻看也不看陳強,沖不遠處的季臨淵伸出手:「過來!」
這話剛落下,季臨淵如逃命的兔子般,一溜煙躲到木羨魚身後,伸出一隻白皙的手緊緊拉住了她灰舊的衣袖:「姐姐,我怕!」
懦軟的聲音中帶著不安,感覺到他的顫抖,木羨魚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示意安心。
小傻子整個人髒兮兮的,可雙手白嫩柔滑。木羨魚眉眼一彎,心中暗搓搓讚歎,她相公手真好摸!
「你敢對強哥動手,不要命了!」
「兄弟們,上,弄死她!」幾人話雖然這麼說,但眼神卻有些驚懼,因為他們不知道這女人到底對陳強做了什麼,竟然令他如此痛苦不堪!
木羨魚冷笑一下,捏起手中的石子,絲毫不畏懼面前比自己高大的男子們:「想死,我成全你們!」
她的氣勢太駭人,襯托得面容更可怖,竟嚇得幾個男子忍不住後退半步。
唯獨季臨淵在她身後似無物般緩緩站起身,原本乾淨純粹的眼睛,現在卻像是無底洞般深邃。
正當木羨魚轉身打算拉起季臨淵走時,疼痛終於壓下去的陳強緩過了氣。他在莊子上作威作福慣了,今天居然讓一個醜女翻了天,他的威嚴如在?
「給老子把他倆抓住,今天我要不讓你看著我玩兒這傻子,老子就不信陳!還真想玩一出醜女救美男得好戲?沒門!」怕什麼?這裡可是外庄,山高皇帝遠,季家人管不了這裡!管事全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難不成還能讓這個醜女通天?
有了陳強的鼓動,他那幫小弟,也不客氣了。
無腦沖著木羨魚衝過來,率先抵達的一個男子,一把抓住木羨魚的手。心裡暗暗得意,卻沒注意到,在他的手搭上木羨魚的瞬間,周圍溫度瞬間下降!
「把你的臟手從我身上拿開!」木羨魚有精神潔癖,她不喜歡噁心的人觸碰自己。這話語氣中已經帶上殺氣,偏生那刁奴還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雙眸一凜,木羨魚抬手將一顆墨綠石子彈了出去,不偏不斜正中死穴!
「咳……」那人頓時捂住脖子跪在地上,身後看好戲的三人皆被嚇懵了,眼睜睜的看著男子倒在地上疼的打滾。
「痛!好痛哇,救命!強哥救命……娘咧……痛死我了……」
這是怎麼回事?
幾人大驚失色,這女人到底走了什麼?怎麼碰一下,就成了這樣?
這……這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