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隔絕魔種（二合一）

龍皇緩緩搖頭，道：「呵呵，是誰轉化的魔種，某也不得而知。畢竟，成為魔種之後，氣息大變，某嚴格來說又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怎麼可能了解得那麼清楚？」

程凱剛剛有些失望，便聽到龍皇繼續說道：「不過，應該是與裡面的兩人關係匪淺之人。不然，這兩人也不可能冒著如此巨大的風險來此。」

？？程凱沒想到，居然還會有如此的一番事情。

「難道都督和孫夫人正在與那人交流？可是，那人不是已經成為魔種了嗎？還有什麼好溝通的？」

「不，他們在搏殺。」龍皇道：「這是從上古流傳下來的慣例。一旦武者被魔族轉化成為魔種之後，為了緩解他們的痛苦，一定要由親近之人將他們徹底解決。」

這樣的啊……程凱沉吟。

可是，與孫仁孫尚香和呂蒙全都關係匪淺的人，還能有誰呢？程凱實在是想不到二人之間有什麼連接。

有什麼人是與兩人同時關係親近的？

程凱完全沒有任何頭緒。

心神的交流極為迅速而且短暫。在外界眾人看來，本來與他們一直行走著的程凱，突然緩緩地搖了搖頭，不禁心生疑惑。

「將軍，不知道您搖頭是有什麼意思嗎？」

「嗯？」程凱想了想，道：「首領，不知道，在封印之內，除了您二位帶進去的一男一女之外，可還有什麼東西？」

「啊？」眾人不禁驚呼出聲，似是不敢相信程凱所說。而山越族的幾位小首領和長老，一個個都把探詢的目光投向了烏塗和爾干兩人。

爾干堅毅的臉方方正正，堅定地說道：「斷無此事！之前兩位某也是仔細問過他們的身份，知道他們不可能禍亂江東，才讓他們進去。怎麼可能還會有他人進入？」

「首領，某沒有懷疑你們的意思。」程凱道：「只不過，你們可有詢問過，他們為何要進入貴族的禁地？」

「嗯……他們說，他們怕江東起禍亂，因此奉吳侯的命令前來穩固封印。」

「首領！既然您已經說過，他們兩位都是六階的強者，論及精神力，最起碼都要比某強，更遑論是各位。如果真的是單純地穩定封印，又怎麼可能會需要這麼長時間？」

「或者說，如果他們這麼久都沒有能夠穩定封印，那麼，貴族如此久的時間的努力，可有作用？集結吾等一同進入，又能增添幾分效果？」

「這……」爾干登時陷入了迷茫，「難道，他們是來破壞封印的？」

「呵呵，首領，如果他們是來破壞封印的，又怎麼可能持續到現在都沒成功？貴族的封印，首領應該比某更加了解吧？」

爾干默然，他知道，封印的外部其實還是比較脆弱的。至少，對於六階的強者而言，算不上強大。

「嘶~」烏塗突然驚呼，倒吸了一口涼氣，「為什麼，某隱隱約約，感受到了邪惡的氣息？」

「什麼？」山越族眾人對烏塗的感知能力還是比較相信的，頓時一個個不可思議地驚呼出聲。

程凱則是有些莫名其妙，「你們在緊張什麼？為什麼某沒有感覺到邪惡的氣息？」

我的精神力，應該是比這個烏塗強大的吧？應該是的吧？

「將軍，您有所不知，某的精神力雖然沒有您強，但是對於氣息的感覺，有著天然的優勢，所以才能夠感覺到邪惡的氣息。」

程凱緩緩點頭，原來如此：「天賦能力啊。」

「天賦能力？」山越眾人有些詫異，「將軍在說什麼？這隻不過是一項專長啊！」

「？？」程凱更加糊塗了，這難道不是武者界眾所周知的嗎？

「咳咳，你小子就別繼續丟人了。」腦內，龍皇笑罵道：「天賦能力，本來就是隱藏在血脈之中。而人族的血脈，從最本源來說，是一樣的。不同的血脈，只是不同的分支罷了。所以，有些人有些能力能夠輕易獲得，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其他能力就不能獲得了，那些同樣能夠通過修鍊獲得。」

「漢人之中，血脈眾多，人們更願意修鍊自己本來就擅長的能力，所以乾脆稱其為天賦能力。而在山越之內，血脈大多只有一種，所以許多能力只能憑藉修鍊獲得。無非就是某些能力容易修鍊，有些困難而已。因而，山越更願意稱其為專長。」

心中對龍皇的鄙視有些怨念，不過程凱其實倒也無所謂，甚至還對龍皇有些感激，不愧是老爺爺的存在，知識儲備就是足啊。

「咳咳，」程凱輕咳兩聲，將這個話題翻過去，「行了，就不要糾結這些稱呼了。現在，如果不出某的預料，應該正在發生一場爭鬥。我江東的都督和孫夫人正在保衛封印。所以，我們還是趕緊去封印之處看看，防止出現什麼意外吧。」

「什麼？」山越眾人驚呼出聲，「怎麼會這樣？」

「快去，快去！」

顧不得爭吵，山越族的眾人一馬當先，憑藉著自己略微強大些的實力境界與體魄，將程凱摔在後面，迅速沖向前方。

程凱也是心中暗急，不發一言地沖向前去。

……

待程凱又一次衝下一排台階，視線驀地擴大，再無任何阻礙，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處在山洞之內。

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樣的黑科技一般的陣法，居然是富麗堂皇、光輝燦爛。

如果不算上處在正中的那不斷散放而出的黑霧，程凱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就是一座宮殿，一處修鍊聖地。

不錯，就是修鍊聖地。

這裡的靈氣濃度，遠遠超過外界。也不知道是陣法的原因，還是因為那封印的魔族氣息泄露的原因，亦或是，二者皆有。

程凱與常亮和關索三人站在入口處，而山越眾人則最為接近正中，死死地圍攏住那道不斷散發黑霧的封印，同時用著極其戒備的目光死死盯著在他們前面的三「人」。

程凱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

兩個人面向自己，一個人背對著自己。三人成圓形盤坐。

那兩個面向自己的，程凱認得，正是江東大都督呂蒙和孫夫人孫仁。

此刻的兩人，面色憔悴，不復程凱之前見他們時的那般意氣風發、面色紅潤。

呂蒙似乎是已經力疲，臉色差到了極致，雙臉枯黃，手臂也在微微顫抖。

而孫仁孫尚香則是香汗淋漓，雙臂同樣是微微顫抖，就連嬌軀也是在微微搖晃，看起來同樣也是疲憊非常。

而背對著程凱的那個人，看起來卻是頗有些遊刃有餘。雙手平舉，分別對著孫仁和呂蒙，但是身軀卻是堅定非常，絲毫沒有搖搖欲墜的感覺。

不過，程凱卻還是有些疑惑，這是在幹什麼？不應該是在戰鬥，在拼殺。孫仁和呂蒙試圖清理掉那人嗎？

為什麼看起來，並沒有戰鬥的意思？

還是說，難道這就是高端頂級強者的戰鬥方式，已經拋棄了拳腳和刀劍的層次？

程凱不禁頷首。嗯，還是這種戰鬥方式看起來更有逼格，更加高端，不是我們這種中低武者能夠比擬的啊！

「呵！你小子為什麼總是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龍皇譏笑道：「我們戰鬥起來，更是拳腳無眼，怎麼可能盤坐鬥法？鬥法固然能夠分出高低，但是太耗時間，而且很難真正斬殺對方，在戰鬥之中沒有絲毫用處！」

程凱卻是問道：「不是戰鬥？那他們是在幹什麼？」

「不是戰鬥，勝似戰鬥啊！」龍皇緩緩道：「他們如此，並不是在和魔種所固定的人搏鬥，而是與那人體內的魔種本身廝殺。」

「你看他們兩個小輩，為何會如此疲憊？按道理，他們應該已經能夠極大速度吸收空氣中的靈氣，即便是狼狽不堪，縱然精神上能夠疲憊，但是想要讓軀體產生疲憊，何其困難！」

「更何況，這裡的靈氣濃度如此密集，分明就是被他們兩尊馬上晉入高品的武者吸引而來。但是，他們卻沒有時間來將這些靈氣吸納進體內，無法讓自己的身體得到適應。為什麼？因為他們的全部靈氣，都在用來鎮壓那人體內的魔種。」

「這，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如此做？據您所說，他們不應該是直接斬殺此人，不讓他受到折磨才是嗎？」

「沒錯！」龍皇道：「按照正常道理而言，的確如此！但是，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乏超出常理的存在。很巧，那個被魔種寄生的人，就是這種情況。」

「此人已經死了。但是意志卻極為強大。縱然有著魔種的侵蝕，卻也沒有把他的靈魂全部都侵蝕掉。所以，他雖然在魔種的力量作用下活了下來，但是卻仍然保留了自己的意志。」

「這，既然如此，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還要繼續鎮壓對嗎？」龍皇不知怎的，在程凱的腦海中居然還吐出了一股濁氣，「如果魔族的魔種真的憑藉簡單的意志就能抗衡，那就不是人類的末日，而是福音了。魔種即使沒有在第一時間完全侵蝕成功，也會存在於體內，隨著時間的擴展，不斷侵蝕靈魂。」

「直到那人體內的靈魂被侵蝕至少一半以上，此人才能清醒過來。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靈魂不斷被侵蝕，直到最後，完全淪為魔族。」

「這，龍皇陛下，沒有辦法能夠阻止這個過程嗎？」程凱奇道：「如果能夠阻止的話，那豈不同樣也是人類所能夠利用的手段了？」

「是啊！萬物相生相剋，又怎麼可能沒有能夠阻止魔種侵蝕的手段呢？」龍皇嘆息一聲，「不過，這個手段，實在是太過難得！」

「要想有效地遏制魔種，首先需要耗盡魔種體內的所有靈氣，同時不能讓魔種吸收到一絲一毫的靈氣。達到餓死它的效果。如此，才能隔絕魔種的侵蝕。」

程凱還以為是怎麼難的手段呢，不由有些奇怪地撇撇嘴，「這，聽起來也不是很難吧？」

「呵呵，不難？」龍皇冷笑，「從生命本質上說，魔族至少要比我們人族強大一個等級，那魔種的力量層次，更是極高。要想耗盡一個魔種的靈氣，難度何其之大？更何況，又怎麼可能隔絕掉所有的靈氣？」

「？？」

程凱基本上沒有聽明白龍皇再說些什麼東西，有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不過，顧不得疑惑，程凱瞥了一眼極其虛弱，看到程凱之後更難以堅持的呂蒙與孫仁兩人，程凱連忙出聲問道：「難道，就沒有任何辦法做到嗎？」

「辦法當然還是有的。事實上，人族的大能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尋找破除魔種的手段。但是，目前為止，只有一種方式能夠達成效果，並且成功救活了七個武者。」

「什麼方式？」程凱好像溺水者發現了稻草一樣，目光中滿是渴望。

「呵呵，你不用著急。」龍皇輕笑，「看起來，你那兩位朋友，或者說長輩，已經找到了正確的方式。」

「什麼？找到了正確的方式！」程凱驚道，不禁雙手擦了擦眼睛，看向呂蒙和孫仁，的確是一副虛弱的模樣啊！

再看看那人，嗯，儘管只是背影，但是的確堅定非常，哪裡能夠看出，這是一個正確的方式？

「沒錯，也不知道他們翻了多少古籍，居然還真的被他們找到了這個方法，這個偏門非常的方法。至於他們現在看起來很累。」

頓了頓，龍皇繼續道：「嗯，的確很累，而且，基本上是要失敗了。」

「什麼？！」

程凱險些一口黑血噴出，龍皇說了這麼一通，程凱還以為他們有機會成功，結果卻被龍皇認定失敗？

大喘氣也沒有這麼喘的吧？

「龍皇，為什麼會失敗？他們不是在用正確的方法嗎？」

「不錯，方法是正確，並且經過驗證的。」龍皇點頭，「但是，他們太弱！他們的實力不足以讓他們隔絕魔種與外界的聯繫。縱然他們已經拼盡全力，但是仍然不可避免地將要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