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家四口
傍晚,於瀾汐無所事事,百無聊奈便將自已帶來的書都翻了出來。
小嘭和陳胥二人作壁上觀,看著於瀾汐收拾東西,津津有味。
「原來主人不愛說話,卻很愛看書呀。」小嘭饒有興緻地觀察分析起她的主人來。
「《華夏五千年》主人喜歡歷史呀!」
「《遊俠客》主人喜歡行俠仗義呀!不錯不錯,這個我也喜歡!可以四處耀武揚威,還能贏得好名聲!嘿嘿嘿~」
「《孫子兵法》主人一個女人,不愛紅妝偏愛武裝呀!嗯,深得我意!」
「《經濟哲學》本科必修課,主人原來還上了學呀!話說《經濟哲學》是什麼科目?感覺很高深吶!」
「耶~這是什麼鬼?《厚黑學》,這是不是亂入的?跟著一個厚黑的主人,可不是鬧著玩的!這個小嘭可就不喜歡咯!」
小嘭摸了摸自已的小腦袋,又補充說,「對別人厚黑,那就對了,心若不狠,地位勢必不穩!若如此,那就對咯!」
小嘭一面看熱鬧,一面作解說,他的解說倒是精彩,可惜觀眾寥寥。
陳胥也一起看得興緻勃勃,但小嘭精彩的解說,他可就聽不到了。
「可不是么?你的主人可是個歷害的人物!你就慢慢發現吧,有你驚喜的時候呢!」
於啟明坐在椅子上,兩眼笑盈盈地說道。
「你一個瞎子,我不說,你什麼都不會知道,我主人看什麼書,你能聞得出來!哼!」
小嘭拿出爭寵的架勢,她又抬頭看了看陳胥,「你笑個屁呀!你一個聾子,什麼都聽不到,就會傻樂。我看主人呀,將來還得指著我!」
「小嘭,別亂說,他聽不見,但他感受得到!」
於瀾汐於心不忍,開口管起小嘭來。
「我說聾子,要不要我去給你偷一縷聽覺過來!」
小嘭立刻又滿臉堆笑地說道。
「不準!」
於瀾汐停止了手上的所有動作,義正言辭地說,「你要是偷了別人的聽覺,別人又該怎麼辦!」
「我……我不偷完,就偷一半?一小半不就好了,大家就當分享分享嘛!」小嘭理直氣壯地說道。
「真的可以一半嗎?」於瀾汐凝神深思后說,「那你取我的吧!」
「那可不行,我可不想以後跟著個聾子主人,說出去丟人!罷了,就當我沒說,當我放了一個屁好伐!」
於瀾汐收拾完書籍,猛地一起身,突然就暈倒了。陳胥一個大跨步上前,穩穩地扶住了她。
「主人,主人!」小嘭驚呼不已。
「瀾汐,瀾汐她怎麼了?」
於啟明嗖地一聲站了起來,上前摸了摸於瀾汐的脈搏。
「瞎子,主人她怎麼了?」小嘭一拍腦門,「她該不會真的被我砸壞了吧?」
「要不你以為呢?」於啟明給了小嘭一記兇狠的「目光」。
小嘭咬咬牙,舉起拳頭,恨恨地說,「你這個死瞎子,倒還挺凶的!我就該砸死你的。哦,不對,砸到你,那可就便宜你了!」
於啟明將於瀾汐輕輕在床上放平,「不好,她是靈力不受。」
「靈力不受?怎麼回事?」
小嘭蹲在床邊,焦急地敲打著腦門,「那瞎子,現在怎麼辦呢?」
「她要學會運氣才行。」
於啟明用力推了推於瀾汐,試圖直接將她喚醒過來。
「她得先醒過來才行呀!」小嘭突然靈激一動,「要不這樣,我幻化成靈石寒冰床,讓她睡我身上,先養一養。然後我們再教她學會初級中脈通行運氣心法。」
「我看行!」
於啟明一對畸形的眼珠快速地轉了兩圈,即刻同意了這個方法。
第二天清晨,於瀾汐終於醒了過來。她起身環顧一周,見一切正常這才放下心來。
「哎喲,主人,你可算是醒來了,這一夜喲,我可是被你壓死了!」
小嘭也「嘭」地一聲幻化成了人形。
「昨晚,你睡在小嘭變幻的靈石寒冰床上休養了一夜,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於啟明上前扶著於瀾汐胳膊,滿臉擔憂。
「我沒事,我很好,神清氣爽!」於瀾汐舒展了四肢,精力充沛地說,「我來簡單地準備一下早餐吧。就吃買的湯圓,再煮一鍋速食麵,怎麼樣?」
「好好好,我喜歡吃速食麵。」不嘭開心得手舞足蹈。
正當他們準備就緒,要開始進食早餐之際,房東牛角灣李大姐又來了。
「於小姐,於小姐,那個,上次不好意思呀,我是專程來道歉的,我是被逼著來的。」
李大姐一眼瞥見了小嘭,「哎喲,於小姐,你家小孩都這麼大了!」
李大姐又轉頭看了看風度翩翩的陳胥,「你先生聽不見?於小姐,你可真是好人呀!」
「瞎眼的哥哥也跟著你……哎,你也真是很不容易呀!」
李大姐將提來的一袋水果往屋裡桌子上一放,「我帶了點水果,就留給小孩子吃吧。那,你們吃早飯吧,我就不打擾了!」
李大姐邊走邊搖頭,感慨於小姐的命可真是苦。一個女人,養一家四口子人!
「一個死八婆!」小嘭罵罵咧咧。
「不要那麼說,她看樣子也不壞。只是……只是,為什麼我是哥哥呢?」
於啟明的關注重點倒是挺特別的。
「要不然呢,主人她又沒有瞎,怎麼會看上你呢?」小嘭轉身看了看默默無聞,站在於瀾汐身後的陳胥,「這個聾子嘛,看起來倒是一表人才!這個臭八婆,眼光倒是挺毒的!」
「好了,咱們吃飯吧。」
於瀾汐把大家叫回屋裡,又轉身把房門關了起來,這才放心坐下來吃早餐。
剛吃完早餐,小嘭又叫嚷嚷地說,「好玩聊呀,真是太無聊了!我要出去玩!」
「還是先別出去了,現在這個村裡的人對我們不是很友善!」
於啟明開始熟練地收拾碗筷,屋裡的所有物件,在他心裡都是有分有寸的,眼盲一點都不影響他的行動力。
小嘭以掌擊拳,像個混世魔王似的說,「那我一個人出去,我倒要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惡霸!」
於瀾汐放下手中碗筷,抬了一下眸子,「那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
出門后,於瀾汐輕扶著於啟明胳膊,時不時地回頭拽一下陳胥的衣角,又兩眼聚精會神地盯著小嘭,像極了帶著一家老小出門的已婚婦人。
「於小姐,你帶家人出來散步呀!」
「嗯,是該多出來走動走動的,這樣對小孩子成長有幫助的!」
「真是一個有擔當的女人呀!」
……
忽然之間,村裡集市上的人們對他們這「一家四口」的態度,又變得極其友好了。這不得不說大媽的的輿論影響力那可真不是蓋的。
這些平日里素來喜歡八卦,又極愛跟風,缺乏獨立判斷力,又特別懂得從眾的大媽們,真的是一呼百應了。
「於小姐,來買些材料做風箏吧,我們明天下午有風箏比賽喲!」一個大媽急忙上前套近乎。
「嗯,來吧,帶著孩子一起來,到時家家戶戶都會帶好吃的過來,可以用作交換,也可以用來賣賣!」又一個大媽湊上前來。
「好好好,我們來!」
小嘭聽到有好吃的就不行了,滿心歡喜地一口答應了。
於瀾汐便和小嘭一起蹲下來選起材料來。陳胥也仔細地選了好些。
「於小姐,明天一定要來喲!」
「會的,會的,記得帶好吃的呀!」
小嘭饞嘴貓似的,伸著舌頭來回地舔著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