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瞎子青龍

盛有悅帶領著旭辰和占摪主僕二人，在凡間活色生香了一回。將手機、汽車、酒吧、蹦迪……都玩過了一遍……

但是，旭辰彷彿最感興趣之人，仍是那個於瀾汐。他心裡納悶，為何於瀾汐抓住自己左手之時，計分器上的積分會突然陡增？

那個時候，他並沒有在幫助她呀！

沒有行善事，為何積分也會漲？

還有那個瞎子，他感覺那個瞎子彷彿是能看見他的，並且，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似乎是，那個瞎子認識他……

「占摪，跟我走！」

旭辰坐立難安，遂趁著夜色，要去一探究竟。

這是一個年輕的瞎子，客觀地講，長得還不賴，除了眼眶裡的黑眼珠有些畸形地直往外翻之外，他有手有腳，身強體健，可是他卻長期心安理得地住在敬老院……

真是奇也怪哉！

旭辰屏住呼吸，悄無聲息地飄到於啟明身後。當他正想伸手去鎖住那瞎子喉嚨的時候，瞎子突然轉身說道：「你來了！進來坐吧。」

旭辰倒沒有感到驚訝，這反而如他所想一般，這瞎子可能認識他。

占摪就不一樣了，他被驚得眼珠也快翻出來了。

「你是誰？想做什麼？你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占摪又急忙上前，以旭辰同樣的方式拽著於啟明的領子，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怎麼樣，想打架？你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瞎子忽地一下掙脫掉占摪的束縛，又「嗖」地一聲，在他的床邊輕輕地落坐。

「哦，是嗎？你既然如此歷害，怎會落得如此這般田地呀！」

旭辰慢悠悠地拉過一張椅子，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說來話長，總之就是一個傷心人罷了。」

「那咱們就長話短說，你是誰？」

「我可不喜歡被人審，想要知道我是誰，我們得用信息作交換！」

「很好呀，你很是囂張呀！」

旭辰和於啟明你來我往，幾句話便聊出了濃烈的火藥味。

占摪領會到了主人意圖，伸手運氣喚出自己的法器，藏雷劍。藏雷劍，此劍因其能斬斷萬均雷電，抵抗與攻擊雙向無敵而天下聞名。

「占摪！」

旭辰給了占摪一個眼色，占摪瞬間領悟，收手將藏雷劍隱退。

占摪左腳在地面上一蹬，全身往上騰空一躍，右腿一伸一壓之間，已將於啟明壓迫在地。

於啟明直接放棄了抵抗，雙膝著地，作求饒狀。

「占摪？那來人定是旭辰小殿下了。小人糊塗，甘拜下風。」

識實務者為俊傑，此話說得便是於啟明了。

「那剛才，你是真的不認識我？」

「我只知道來人不簡單，但我當真不知道是旭辰殿下。小人該死！」

「你是真瞎？」

「回殿下，是的。」

「你起來回話。」

此刻，旭辰與於啟明的聊天模式便和諧多了。果然是實力見真章呀！

「你是誰？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你潛伏在此，又有何目的？」

「就三個問題，你回答清楚，今晚我便且饒你一回。」

旭辰滿腦子裝著疑惑，他且穩穩坐住，靜候於啟明細細道來。

占摪收回腿，肅穆地站在於啟明身後，確保其不會耍玩頭，趁機溜走。

「我是來自九天天族青龍族後人，只不過我們是一支不入流的龍族分支，而且，我還是天生的盲眼……」

於啟明的聲音微微帶著些傷痛之感，這是一段他不願意回憶的過往。自己來自何處，居然是他難以啟齒的痛。

「那你怎麼也是龍族，怎會落得如此……」

「家族迫害，非常陳舊的老套路。我甚至懷疑，我這天生盲眼，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我被家族殘忍拋棄，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渾渾噩噩來到了凡間……多我一個，少我一個，這六界似乎全然無人在乎……」

於啟明頓了頓，轉頭「看」向旭辰，「說到這裡，我還得感謝殿下你呢？要不是你，我可能處境還不如現在呢！」

「怎麼說呢？」

旭辰倒是聽得津津有味，這故事比他母親從小給他講的故事可精彩多了。

「當時，我形如槁木，心如死灰，我想過要自我了結，也想過去報復家族……甚至是報復整個六界……我想，要不我身死魂散，要不我要讓這天下之人，皆痛上一痛……」

「後來呢？」

旭辰督促於啟明快些繼續說下去，占摪也在一旁「哼唧」一聲幫著腔。

「就在此刻，天上掉下一枚丹藥，『噔』地一聲砸我臉上，我想可能是上天幫我做了選擇，這是要讓我自我了結的意思嗎？居然天上掉下一枚毒藥……」

「人在絕望的時候，什麼事都會不自覺地往壞處想！我拾起那枚丹藥，想也沒想便一口吞下……天知道，我當時是有多麼地想儘早解脫……」

「結果呢？」

旭辰越聽越感興趣，臉上居然浮現出了一抹笑意。幸虧，於啟明他看不見。

「結果我不僅沒有死，感覺身體靈力更強勁了。而且，我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痛苦了！以前的種種如過眼雲煙，我不僅可以去回想，我還能淡然地看待，什麼絕望與仇恨都沒有了……」

「忘憂丹！」

「是的。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呀。我隨手便拾得了眾仙家垂涎欲滴的仙丹，忘憂丹。這就是旭辰殿下你推翻太上老君煉了五百年丹爐，所弄丟的十枚金丹中的一枚，剛才好正是我最需要的一枚呀！」

「我一直記得您的大恩，旭辰殿下。是您，讓我有了重生的機會；是您，讓我重拾人間溫暖；是您，讓我可以成為一名逍遙客……」

「我一直記得您的恩情，也想過要報答您……只不過，我們實在是雲泥之別，所以……」

當年，太上老君錘鍊了五百年的金丹，共計十枚，功能除了增強靈力，強身健體之外，還十枚金丹各有益處，奇異功能不盡相同。

據說，太上老君是花費了五百年時間，更是渡了萬年靈力于丹爐，經過太陽真火的反覆錘鍊，這些丹藥便好似長生不老金丹一般的存在，是仙界人人望眼欲穿之寶物。

十枚金丹全部失守，並且賊人天下皆知。但他卻無人掌責，仙君任其逍遙法外，無法無天。太上老君一氣之下便封了丹爐，滅了太陽真火，從此閉關不出。

「那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殿下是說我為什麼來到凡間？反正心中無愛無恨，無欲無求，我便隨遇而安了。只不過冥冥之中，我還是有想來凡間的念想的。因為凡人最重感情，凡人又最弱小，此處既安全又可以感受世間人情冷暖……」

「最後一個問題，為何糾纏於瀾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