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是兇手?還是倒霉蛋?
男子剛說完,我仔細的看了看男子的身材。
一米七五左右,壯漢的身材……
我反應過來后,沖著慶龍使了個眼神,慶龍沖我眨眨眼,明白了我的意思。
慶龍用十分溫柔的聲音,對著男子說道「你先別著急,咱們進去把事情的經過慢慢說。」
我和孟局走在前面,孟局趴在我耳邊小聲的問道「什麼情況?」
「看著有點眼熟!」我說完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男子。
孟局那是活了多少年的老狐狸了!不用我多說,孟局心裡已經猜出了大概。
「你們去吧,我先上樓了。」孟局壞壞的看著我,小聲補充道「注意尺寸!」
我們三人將男子帶到了審訊室。
「來,進來坐,仔細說說事情的經過。」我說完坐到了男子的對面。
男子看著我們三個,心裡有點緊張的說道「警察同志,我叫沈長富,是福來鎮上的人。昨天晚上……不……應該是是今天凌晨了。大概凌晨兩點鐘左右吧!我出門去了趟廁所,剛出門就聽見採石場那邊有槍響,我懷疑採石場的那員工,指定是私藏槍械了!」
「你聽見了幾聲槍響?」我隨口一問。
「兩聲!我聽的非常清楚!」沈長富肯定的說道。
「聽的這麼清楚啊!」我快速的追問道「沒打中你吧?」
「沒有!」沈長富下意識的回了一句,隨後尷尬的解釋道「福來鎮距離採石場還有三四公里呢!怎麼可能打到我,呵呵。」
「距離三四公里那麼遠!你都能聽的那麼清楚!那多虧是手槍,換成大炮不得傳到月球上去啊!」慶龍似笑非笑的看著沈長富。
「那裡山比較多,可能……有迴音吧……」沈長富額頭流下了冷汗。
「我看你怎麼有點眼熟啊!」慶龍話鋒一轉,陰陽怪氣的說道。
沈長富心裡「咯噔」一聲,語氣結巴的說道「我……我……看你們……也……也有點……眼熟……」
「眼熟就對了!」慶龍怒瞪雙眼,一拍桌子,起身靠近沈長富大聲喝問道「你膽子夠大的啊!殺了人不跑,還敢回來報警?」
「我……我……我殺什麼人了?」
「你是不是還不承認,凌晨去採石場的那個人是你?」我冷冷的問道。
「凌晨去採石場的人是我!」沈長富說完急忙擺手「我雖然去了,但是……我……我沒殺人啊!」
沈長富跑過來的時候,我看著他的身材,感覺和昨晚的那個口罩男很像,慶龍也看出來了。等沈長富自己告訴我們,採石場的人私藏槍械,我知道了他八成就是那個口罩男。
我和慶龍互相使了眼色,本意是想將沈長富帶進審訊室,慢慢的審問他。沒想到沈長富看著挺爺們,膽子居然這麼小!這才進來不到四分鐘,自己全交代了。
建輝突然說道「原來我們追的那個人,就是你啊!」
是的,建輝看了半天終於看明白了!這也不能怪他,建輝除了拳頭硬,智商和我們比起來,至少矮半截。
我拉住了躁動的慶龍,看著沈長富問道「你先說說你自己,凌晨的時候去採石場幹嘛去了?」
「我說完……你們可不能抓我啊!」沈長富目光祈求的看著我。
「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以襲警的罪名抓你!」
我這麼一嚇唬,沈長富立馬交代了……
沈長富今年二十九,生長在福來鎮,在鎮上開了很多年飯店。他的手藝不錯,吸引了十里八村的百姓,每天的生意特別火爆。本來眼瞅著生活水準直奔小康,但是自從採石場開業后,他的日子越過越難。
福來鎮是的比較繁華的地方,離採石場又不是特別遠。採石場的員工沒事的時候,拉幫結夥的去鎮上晃悠。時間長了,鎮上的人都管他們叫盲流子,因為他們盡干一些下三濫的事,每次在鎮上買完東西,不是賒賬就是耍無賴挑毛病,偶爾還調戲調戲鎮上的姑娘。
鎮上的人大多數都是農民,做點小生意,性格老實憨厚,對於這群盲流子都是敢怒不敢言,沈長富就是其中一位受害人。
採石場的員工經常去他的飯店吃飯,每次吃完拍拍屁股就走,也不結賬。而沈長富多次上門要賬,不是被打就是被罵,然後一群人還會再去他的飯店吃飯。
用沈長富的話來講,堂堂五尺男兒,怎麼可以忍受這種氣!
終於在昨天晚上,他想出了一個極其惡劣,還沒出息的報復方法。
就是趁著凌晨人睡得最沉的時候,溜到採石場,潑油漆、砸玻璃!
倒了血霉的沈長富,並不知道採石場發生的命案。還沒等他報復,被我們三個追的像條大狼狗一樣撒腿狂奔,更是讓建輝兩槍嚇破了膽兒!他跑回家裡以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以為我們是採石場的人,怕第二天去報復他。天一亮,他就跑來報警了。
我聽他說完,心裡不確定,也不敢排除他的嫌疑,只能繼續問道「採石場的人都和鎮上誰有仇?」
沈長富也不磕巴了,激動的直噴吐沫星子「和那群王八蛋有仇的多了!警察同志,你是不知道那群人有多招人恨!鎮上的人都盼著他們早點死!我每次給菩薩上香的時候,都求菩薩顯靈,快點讓他們遭報應!」
「那你家菩薩還真挺靈的!」我淡淡的說了一句。
沈長富聽我的話一愣,有點懵的問道「什麼意思?」
「昨天晚上採石場的人被殺了,只有個男孩活了下來!現在醒了在醫院呢。」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個男孩醒沒醒。
「採石場的那群人被殺了?」沈長富驚愕的問道。
「對!」
「撲通!」沈長富直接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著說道「警察同志……我沒殺人!我真的沒殺人!」
「你先起來,想證明自己不是兇手很簡單,一會和我去醫院,那個男孩要說你不是兇手,你就回去吧。」
「好,我去!」沈長富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建輝留下來看著他,慶龍你跟我出來。」我說完,和慶龍離開了審訊室。
「磊哥,你覺得他是兇手么?」慶龍問道。
「不太好說。不過聽他說的話,再回想一下現場,仇殺的可能性很大!小雪現在帶著男孩在醫院,不知道醒沒醒。你這樣,你帶著兩個人,回採石場仔仔細細的搜查一遍,不要落下任何角落!」
「我現在就去!」慶龍轉身走了。
我走到了辦公室,屋裡一男一女兩青年正在整理一些資料。他們兩個是實習警員,一對兄妹,男的叫柏思陽,女的叫柏思月,年紀都不大,但是吃苦能幹。我準備等他們實習結束,直接收編到刑警隊。
「怎麼樣了?死者的資料整理出來了么?」我進屋問道。
「磊哥,只查到了三個死者的信息,都是廣X那邊的人。我已經聯繫石場的老闆了,他正在往局裡趕過來。」思月簡潔的說道。
思月長得很好看,身材高挑,看著文文靜靜地,讓人一打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個心細的女孩。
「有時間我得好好收拾收拾這幫開礦的了,凈用一些查不到底的人!」我頭疼的揉揉腦袋,看著思陽說道「思陽,你去幫我辦點事。」
「磊哥你說吧,讓我幹什麼?」
思陽長得白白凈凈,大眼睛很精神,看著就有股機靈勁,年紀雖然不大,但是性格很穩重。
「你開我的車去趟採石場,不要暴露你是警察的身份。你挨家商鋪逛逛,就像個老百姓一樣,想買啥就買啥。有人要是和你閑嘮嗑的話,你就說你是沈長富的親戚或者朋友,外地來的。」我從兜里掏出錢塞給思陽「費用哥給你報銷,我就一點要求,記住每一個開店的人,或者每一個行為怪異的人,有問題么?」
「問題不大,我馬上就去!錢就不用報銷了。」思陽沒接錢,換上便裝出門了。
我馬不停蹄的又來到了驗屍房。
驗屍的法醫是一個中年男人,名叫唐亮。我推開驗屍房的門,唐亮正在狼吞虎咽的吃早飯呢,周圍都是一具具屍體。
「亮哥,你這麼有胃口啊?」我敬佩的豎起大拇指。
「呵呵,幹了這麼多年,習慣了!你吃了沒?這還有倆包子。」唐亮把包子遞給我。
「我可吃不下去。」我趕緊擺擺手,跟著問道「亮哥,驗屍結果出來了么?」
「出來了,八具屍體,死亡時間和報案時間基本吻合。每具屍體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和一處致命傷。有三具屍體是被捅到心臟,剩下五具的致命傷口在脖子上。」
我找到了一具屍體觀察起來,這具屍體的心臟上有很深一道傷口,應該是用匕首捅進了死者心臟。
「亮哥,能通過傷口判斷出兇器的大概形狀么?」我問道。
「我只能判斷出,匕首的長度不超過二十五厘米。」
「亮哥,辛苦你了!我先走了。」
我離開驗屍房,接到了金雪的電話。
「怎麼了小雪?」我接起電話問道。
金雪疲憊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磊哥,那個小男孩醒了。」
「我馬上過去!」我激動的都快蹦起來了,出門打車奔著醫院趕去。
我坐在車裡激動無比,男孩醒了也就意味著,我離破案更近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