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五章大結局

凌霄走上前來，她還是第一次見識科幻小說三體當中的警官大史，他在書里是個非常樂觀和粗獷的大老爺們，性格粗中有細，跟魯智深差不多，但是也很有豐富精彩的辦案經驗，而且在為人處世上看似大大咧咧，實則頗有主見，算是很有個性和智慧的一個男人。

凌霄跟他問了問車禍的整個過程。

當時常明副院長和汪淼一起開車趕往警局，打算配合警方的調查，直接打入GTO組織的內部，揪出那些企圖禍害人類的科學家。

在大史口中，那些參加GTO組織的科學家有點邪惡，居然期待著外星文明來拯救人類，真是不可理喻。

就像自己家裡出了問題，有家庭矛盾和糾紛，然後指望毫無法律關係的鄰居來幫助自己解決糾紛。

現在這個距離四光年之外的半人馬座三體星球真的來了，但是它們不負責解決地球內部的分裂和矛盾。

它們要的是地球這個宜居星球，要的是太陽系這個穩定的系統。

凌霄驚訝地瞪了大史一眼，按照書里的描述，他這會兒只是懷疑，對GTO組織的動機有所懷疑，暫時還沒有發現GTO組織真正的幕後黑手其實是三體星球。

這，是怎麼回事？

大史好像提前知道劇情，而且警方手裡也掌握了不少有用的資料。

「一輛大卡車闖紅燈，突然撞過來。」

「幸好當時開車的是汪淼，他車技不錯，及時躲避開來。」

「汪淼嚇慘了，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闖紅燈的大卡車，簡直就是玩命殺機！」

大史解釋完，突然直勾勾地盯著凌霄：「凌教授，你覺得這起車禍是有人故意為之，還是……一場意外？」

凌霄一本正經地回道：「看現場證據吧！有可能是意外事故。」

大史搖搖頭，篤定地回道：「我看不像。」

凌霄啞然失笑：「大史，你真的太敏感了！雖然三體星人很厲害，但是它們也不是什麼萬能的神啊！」

對兩個相距不遠的星球文明來說，沒有誰是神的這種說法。

哪怕是歸零者或者歌者文明，都不應該簡單地歸納為神的力量。

大史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凌霄也沒有反駁他，畢竟按照設定，他就是個頑固，很有決斷力的男人。

常明副院長遭遇車禍，幸好汪淼反應夠快，否則肯定會被對方的大卡車撞得四分五裂。

常明副院長躺在急救室里，經過一系列搶救，總算是有驚無險。

但是按照醫生的說法，他需要在醫院裡繼續後續觀察，最起碼要在單人病房裡住上十天半個月，後續還需要調理和治療。

凌霄得到這個消息，總算暗暗鬆了口氣。

趁著左右無人，容瑾小心翼翼地將凌霄攬入懷中，伸手揉了揉她清艷的臉頰，低聲笑道：「你別緊張，常院長吉人自有天相。」

凌霄點點頭，依偎在他懷中，笑道：「常院長跟我亦師亦友，我經常覺得人生苦短，興許哪一天，自己身邊的人就會突兀地離開。」

容瑾牽著她的手，來到隔壁休息室里坐下。

容瑾神色一頓，鳳眸中逸出點點璀璨的光芒：「我也有這種感覺，不止是你跟我，很多人，都會覺得光陰飛逝。」

凌霄掏出手機，看了看最近接收的信息，發現學院里很多同學和教授都知道了常院長出車禍的事。

大家在微信群里討論這件事，凌霄及時轉達醫院的消息，讓這些教授同事放心，常院長已經安全脫離生命危險。

容瑾突然問道：「現在知道三體星球的人還不算多，萬一哪天警方將這件事傳播出去，你覺得……會對人類的宗教倫理產生衝擊么？」

凌霄頓時微微一愣，笑道：「我覺得會。但是不至於破壞整體，應該是局部反應。」

容瑾無奈地搖搖頭：「西方人信仰上帝，東方人啥也不信，只相信自己的雙手，不知道孰優孰劣，但是等外星文明降臨地球，恐怕東西方會站成統一戰線吧。」

凌霄俏皮地靠在他身上，撒嬌一般笑道：「你想太多！像這種社會性行為每年都在發生，就算遇到外星文明，又怎麼樣？」

她是真的覺得無所謂。

容瑾則是態度不明，總是對三體星球保持一種疏離和冷靜的態度。

等常院長徹底擺脫生命危險，從病床上蘇醒過來，凌霄和容瑾買了鮮花和探望的水果送給他，順便跟學院的那些高層解釋一下發生在常院長身上的車禍。

大史加班加點地調查案子，那輛造成車禍的大卡車司機已經死了，車禍發生的時候，那輛大卡車損傷嚴重，司機本人也是不治而亡。

所以死無對證，大史暫時也查不到有用的線索。

凌霄按部就班地去實驗室工作，下班和容瑾卿卿我我，然後在容家的安排下，以最快的速度操辦了婚禮，扯了結婚證，成為法律上具有正當關係的親密伴侶。

這天，容瑾接到GTO組織的內部電話，邀請他去一趟廢棄大樓。

容瑾對凌霄向來沒有任何隱瞞，兩人開著車一起出發。

半路上，凌霄差點遭遇車禍，但是她反應敏捷，及時躲避開來，對方是一輛廂式貨車，處在紅燈和綠燈的間隙中，有點橫衝直撞，差點將凌霄駕駛的小車撞飛出去。

凌霄虛驚一場，坐在旁邊的容瑾有點不樂意：「霄霄，會不會是三體星人的智子在搞鬼？」

凌霄頓時微微一怔，想起那本書中的描述，智子作為二維世界雕刻的計算機，它本身是不能干涉太多的，它封鎖人類基礎科學研究，也主要是通過對粒子對撞機的結果乾涉。

簡而言之，粒子對撞機的結果原本只能有幾百個，但是智子可以將結果增加到數萬個，甚至更多。

這樣人類很容易被智子混淆視聽，蒙蔽理智。

凌霄試探地聯繫智子：「這，真的是你乾的？」

智子果然冒了個泡：「我只負責監視和干擾實驗數據，其實要製造這種車禍，不屬於我的職責範圍。」

而且身為二維粒子，智子在物理學上的行為和活動受到限制，也不可能像三維世界的人一樣故意攪亂那些秩序。

凌霄微一思忖，突然恍然大悟：「是你放消息給GTO組織，讓那些叛徒來暗殺常院長暗殺我？」

智子笑道：「嗯，差不多。」

這貨還是老樣子，思維透明，居然半點掩飾都沒有。

其實這會兒，三體文明已經從地球文明身上學到了撒謊和計謀，但是它們還需要進一步的摸索和消化吸收。

凌霄覺得有點古怪：「你給那些GTO組織的人洗腦了？」

智子反應極快地回道：「用得著洗腦么？他們本來就是那樣子的，他們對自己的文明充滿失望或者各種各樣的算計考量，說實話，我感覺他們對三體文明也沒有多大尊重。」

頂多就是好奇心，新鮮感作祟。

凌霄啞然，一邊嫻熟地開車，一邊將智子的反應告訴容瑾。

容瑾也覺得有點可笑，冷著臉：「真是不可理喻。暗殺同胞，像這種人有什麼值得被外星文明救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