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歌聲

時間的緩慢流逝，那歌聲也從之前的絲絲的繚繞變得清晰起來，翻來覆去就是一首歌，我也開始覺得有一絲絲不對勁！

心裡的傷無法分享

生命隨年月流去隨白髮老去

隨著你離去快樂渺無音訊

隨往事淡去隨夢境睡去

隨麻痹的心逐漸遠去

我好想你好想你

當夜色越來越濃郁，我發覺四周的道不明的氣息開始加重，而歌聲將我淹沒，隨之而來的是一場彌蒙的場景。

這是……

隨著一陣悅耳的鋼琴曲響起，我的目光隨之望去，一座寬大的禮堂內，台上一個年輕人正在一架古樸的鋼琴前彈奏著，四周並無人煙，他彷彿融入了他自己的音樂世界，手指靈活的在琴鍵上快速的跳動著。

當音樂停下，空氣也如同快要凝聚一般，我的呼吸都已停止，一曲奏完仍值得讓人去回味剛才的韻律。

「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喜歡嗎？」他回過頭，一張神采英拔的臉，躍於眼前，高挺的鼻樑，還有那雙深邃的眼睛，立體的五官有著混血兒的模樣，「喜歡。」我的嘴中發出的卻是一道女聲，我剛想驚呼一聲，結果卻沒法控制身體，眼中剛有一絲迷糊，身體便往演奏台方向而去。

而此刻男子也已然站起，直到我們站在一起后，他與我擁抱，畫面啞然而止。

稍一停頓，我又站在了醫院前，歌聲還在繼續，「怎麼回事？」我回頭望了一眼在窗戶內的溪。

眼前的畫面卻再次模糊了起來，當我再度看清眼前的模樣卻是在一座教室內，目光所及之處是講台上的一位教授正在講解著各種樂器的搭配及演奏銜接細節。

偶爾視覺轉換到身旁的男子，正是之前那個彈奏鋼琴的男子。

畫面又再度一停，然後快速切換成為了飯堂，男子坐在我的對面。

畫面不停的變動，場景也一直圍繞著飯堂，教室，禮堂。

不知道多少副如此的畫面，我的心頭開始思索，是剛才的歌聲導致的嗎？

然後畫面隨著一變，不再局限於學校內部，而是在學校外部，這個是一個房間內，男子正赤裸著上身，而我處於被子中。

畫面又再度一轉，一道亮光對著我而來，眼前一片白光，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隨著重重一次撞擊，騰空的身子隨後接觸了一片堅硬，眼前的視線也開始模糊，而我此刻帶著驚魂未定。我想大口喘息，但是卻無法辦到。

當視線的模糊下，再度睜開時，我看到了頭頂的白光，還有幾道人影。隨後畫面的的關閉。

「心儀，心儀。」

「你一定要醒過來。」

「女兒啊。」

「老天啊，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們啊。」

「心儀，你快醒來啊。」

……那一聲聲的呼喚，都牽動著我的心。

當再度擁有畫面時，男子正在我的對面，他的臉上帶著歉意還有自責，「心儀，對不起。」

「對不起，你現在說這些，有用嗎？」從我嘴中發出的聲音還是一道清鶯般的聲音，不過我已經知道了，這根本不是我的聲音，現在的視覺也不是我自己的。如果我的猜想不錯的話，應該是那道歌聲的主人的，雖然兩者的聲調並無一絲相似之處。

然後便是男子轉身離去的背影。

畫面快速轉動，眼前出現了一個靚麗的婦人，還有一個身著西裝的中年男子，快速流動的畫面都是兩個人在她面前囔囔不停的說話，卻沒有一絲的聲音傳出，只有那蠕動不停的嘴唇，視線之處，只有膝蓋，還有旁邊的窗戶，隨著清風微微浮動的窗帘，我看到了日起，夜落，日起夜落，還有婦人流淚的拉扯，以及她身前的飯，直到她把婦人手中的飯食一推倒地后，西裝中年男子向我甩來的一巴掌。

這一巴掌，不但抽在她的臉上，也抽在我的身上，她的經歷，我看了，我也知道了，我知道她想向我表達的東西，但是這一巴掌打得太絕望了。哪怕是我此刻都深感一絲絕望，還有一絲不安。

畫面再度轉動，天空是那麼陰沉，低壓的白雲被風扯動著，腳底的冰涼。

「女女！快下來……」

「心儀，快下來……」

「爸爸錯了，你快下來。」

當我再聽到這道清鶯般的聲音，嘴中卻是吐出一句冰冷的話語，「李長君，你會後悔的。」

當我的目光隨著她的目光轉動，她是回頭望了一眼，那個男子便是李長君嗎？

畫面戛然而止，隨之便是一片黑暗。

「心儀，你很傻！」我的聲音隨著這個沉寂的黑暗響起，不過我等了許久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的視線也再次看到了眼前的溪。

她還在睡覺，而她的朋友和長輩都在她身旁陪伴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