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1
()第二十節羅母去世
陳氏豆坊
和煦的秋風吹得湘月的秀髮微微上揚,她抬起頭,輕輕將飛起的亂髮別在耳後,抬頭看向嘈雜的街道,她忽然感到心中一片安寧。如果能夠一直這樣該多好啊,她這樣想著。可是她知道,自己的任務並沒有結束,只要那個神秘的「二叔」一天沒有出現,她就沒有辦法讓自己停下,為了心中那個謎團,她也不可能讓自己輕易放棄。再說,到了這個地步,她也逃不了了,只有時刻配合著李雷的行動,才能消除他對自己的懷疑,自己才有可能接近「二叔」,了解他們的秘密行動。想到這裡,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仰頭看天,太陽沒了,烏雲慢慢移向她的頭頂,看來又要下雨了,她思量著,低頭繼續忙著手裡的工作。
「小姐,小姐。」夥計阿亮來到她身邊,急切地喊著她。
「怎麼了?」湘月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阿亮抬手一指:「你看,她怎麼來了?」
湘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文茹一個人挎著自己那個精緻的錢包向自己這個方向走來,看到湘月在對面望著自己,還笑著向她揮揮手,幾步跑到她面前。
「陳小姐,好久不見,你可是很久都沒到家裡去看我了。」文茹笑道。
「最近生意比較忙,沒有多少自己的時間;況且我聽張老闆說,太太得了風寒,需要好生休息,我也不敢隨便打擾啊,你說是不是呀,張太太?」湘月客套地解釋著。
「陳小姐言重了,我呀,就是老毛病,一到這個季節病情就容易加重,吃兩副葯就沒事了。」
「那就好。既然張太太身染頑疾,怎麼不在家中好好休息,反而出來吹風,這樣可是容易加重病情的。」
「實不相瞞,我已經在床上躺了有一個星期了,窗戶也很少打開,悶得實在受不了。今天早上看天氣不錯,就想出來轉轉,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湘月抬頭看看,笑道:「可是現在看來,這天好象要變呀。」
「是啊,這天氣可真讓人琢磨不透啊。」文茹點頭附和著,忽然感到嗓子一陣干癢,以手掩唇,咳嗽不止。
湘月趕快幫她拍拍背部:「著涼了嗎,外面有風,你有病,吹不得的。乾脆先上我房間休息一會。」
「那就謝謝陳小姐了。」
陳湘月左右看看,忽然聽到一陣叫賣,原來對面來了兩個賣乾貨的小販,她走到阿亮身邊,對他低語幾句,然後扶著仍然咳嗽不停的文茹向後院走去。
「喝點水。」進了房間,湘月就倒了一杯水放在文茹的面前。
文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又掩唇輕咳了幾聲,方才停止,擦擦唇邊的水漬,看著湘月:「謝謝。」
「不客氣,」湘月微笑地在她對面坐下,「還要嗎?」
「不用了,夠了。」文茹將杯子輕輕放在書桌上,回頭看了看關閉的房門,看著湘月,低聲道,「李雷已經在三天前的晚上出城了。」
「是嗎,我已經知道了。」湘月有些吃驚,可她還是盡量保持著平靜的表情,不動聲色地說。她沒想到李雷的動作這樣迅速,行動發生的第三天就出了城,「我只是奇怪門口的守衛那麼森嚴,他是怎麼出去的?」
「張木弄了一輛泔水車,讓他藏到裡面。」
「李雷果然聰明,這種辦法他都想得到。」湘月搖頭苦笑,「只可惜知道這些對我沒什麼意義。」
「張木對我說,李雷這次出城不僅是為了躲難,更重要的是在山裡找一樣東西,你難道不想知道是什麼東西嗎?」
「不想。」湘月平靜地回答道,又拿起一個空杯子,倒了點水,喝了一口,才慢慢地繼續道,「我覺得該告訴我的時候,李雷一定會告訴我的,我不著急。」
雖然湘月曾經暗暗調查過這個女人的過去,可除了她是個風塵女人之外什麼也不知道。儘管上次她提供的情報救了羅沙一命,然而她的目的實在讓湘月琢磨不透。對於這樣一個難以把握的人物,湘月還是選擇了提防。
文茹嘆了口氣,臉上儘是失望的顏色:「看來陳小姐還是不願意相信我。」
「張太太誤會了,」湘月笑道,「做我們這種工作的人是絕對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話的,對我們來說,輕信就意味著失敗。我覺得張老闆也是不會隨隨便便把這些機要大事告訴太太您的。」
「是的,他的確不會告訴我這些,表面上的解釋是為了不讓我擔心,其實不過是怕我告密而已。」
「既然張太太明白這個道理,以後就不要冒險去做這種事情,這樣只會葬送自己的生命,還無法到達自己的目的,很不值的。」湘月善意地提醒道。
「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生死對我來說早就沒什麼區別了。我之所以選擇苟且得活著,只不過是想見他最後一面。為了他,我一定要活著。」文茹堅定地說道。
湘月聽到此處,有些動容:「他是你什麼人?」
「親人,唯一的親人。」
「那你為什麼不去找他?」
「我現在這個身份是不能夠去找他的,如果我和他相認,有人就會利用他甚至傷害他,我不能這樣做。」文茹急切地抓住湘月的衣袖,「所以我才來找你,希望你幫我,我知道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我們都是**眼裡的特務,我們做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一些的。」
「可是我就是覺得你和他們是有區別的,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應該是藏在他們之間的卧底。」文茹壓低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