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徹底失敗

齊慕剛要落下，一道兇猛雲氣從下往上，直衝過來。他想也不想，豪拳順勢落下，撞上雲氣，兩道力量衝擊之下，頓時三開，四周到處都是追蹤寶物而來的奇門，看到這一幕，都是吃驚。

齊慕豪拳奔騰，從上往下，更是攜帶強大力量，雲如風自下往上，雲氣卻也能包含如此強大威力，兩者力道撞擊，兩人也都是微微吃驚。

雲如風一掌雲氣拍出，左手立馬掐指速算，跟著再次補上雲氣，雲氣一重接著一重，中間已經不見間隔，齊慕周身都是被這些雲氣籠罩，不斷擴散，好似陣法，把他困在中間。

齊慕大喝一聲，左手豪拳轟出，右手凌空畫符，狂風符瞬間出現，直接將雲氣吹開一條通道，自己豪拳拳勁四溢，已經順著通道，衝到了雲如風面前。

雲如風連忙布置下兩重雲氣，跟著左手畫出八卦圖來，圖案之中發出水火兩條龍形，一左一右，沖向齊慕。齊慕凌空兩道符籙畫出，更加粗壯的水龍火龍跟著衝出來，水火各易，發出滋滋聲響。

齊慕順著豪拳衝出來，從天而降，猶如神兵，已經到了雲如風面前。雲如風周身亮起八卦圖，跟著拳腳飛出，速度極快，和齊慕打在一處。

近身之戰正是齊慕最擅長的，也是豪拳最能發揮強大力量的時候。齊慕搖身一變，已經化作酒兆林祖師本相，豪拳更是洶湧，每一拳都有動天之能，落拳的時候，幾乎要把雲如風砸入地面。

自從大明山之別後，兩人久不見面，一個豹隱玄天，一個龍潛蒼雲，都是抓緊修鍊。齊慕在蒼雲山後陪伴秦柔夷的時間裡，祖師元嬰煉化，仙流之力已然大成。雲如風經過大明山的侮辱之後，更是發憤修鍊，一身天問奇門，已到化境。

兩人重新交手，各自精進都看在對方眼裡。交手不斷，當年大明山上的打鬥也是浮現在雙方腦海。雲如風一掌拍開齊慕，喝道：「好！今天就在這裡，先解決你我之間的糾葛！魔流妖人，不必存力，全力出招吧！」

齊慕豪拳送出，跟著叫道：「大明山上的敗績，你是想在今天複製，是吧？」

這地方還有不少其他奇門，全都是為了江底異寶而來。但聽到雲如風說的話之後，竟然都是吃驚，然後齊齊看著齊慕。齊慕摘下面具，露出真身，眾人紛紛叫道：「這個，這是那魔流！這個人是齊慕！」

雲如風大聲叫道：「他是我的！想要寶物的就自己去，但別來打擾我！誰敢碰齊慕，誰就是和我玄天宗作對！」

齊慕笑著說：「不錯，雲如風，你還是有點長進的，起碼現在這份氣魄是比以前好多了。」

雲如風冷笑道：「這兩年的恥辱，拜君所賜。若是沒有長進，就太對不起今日聚首。齊慕，你可敢跟我決一勝負？」

齊慕眉頭一皺，雷婷和不懂已經跟了過來，雷婷笑著說：「齊慕，你要是不跟他打，只怕他也會一路上都纏著你了，到時候也是沒辦法好好拿那寶物，不如現在先盡全力打敗他，如何？」

齊慕笑著說：「何必盡全力？他不是我對手。以前輸給我，現在還是要輸給我。」

「口舌之爭，又有何意？」雲如風看看齊慕，又看看雷婷，跟著笑道：「你倒是艷福不淺，秦姑娘才死了兩年，你就又換了紅顏知己，齊慕，放浪多情這一點上，我還是甘拜下風的。」

雷婷微微一笑，卻察覺到齊慕氣息暴漲，殺氣涌動。她側目看了過去，齊慕雙眼寒光閃現，直直盯著雲如風。

「你說我就罷了，還要說小柔么？」齊慕緩緩開口，聲音格外冰冷：「我差點忘記了，小柔，就是被你師父害死的。白帝老兒不敢露頭，就讓你來還債吧！」

他說著抬起手來，流石飛出，進入手裡緊握。不懂和雷婷走到一邊去，然後朝著那巨樹先跑了過去。

雖然周圍還有其他人，但此刻齊慕的眼裡，只有雲如風。雲如風更不用說，雙眼之中，只能看到齊慕。

「你使劍么？」雲如風笑了笑：「我聽師尊說起過，你這是鴻鈞四劍的流石，鋒利絕倫，不過我早有準備。」他打開手中摺扇，摺扇骨翼一根接著一根，自動跳出來，然後前後連接，竟然也成了一把細細長長的軟劍，只是這軟劍看著弱不禁風，只怕不是齊慕流石一合之將。

「來吧！」雲如風一招手，齊慕已經衝出來，手裡流石鋒利而落，雲如風以軟劍格擋，兩劍彼此交鋒一處，流石泛起詭異紫色光彩，那軟劍卻變得更加柔軟，好似綢緞繩索，纏著流石，竟然沒有被打斷。

兩劍相交，一時間糾纏不開，齊慕揮拳就打，雲如風手掌裹著雲氣抵擋，結果剛一碰上，豪拳就穿透雲氣，重重砸在雲如風肩膀上。

雲如風大吃一驚，這才明白，齊慕剛才還有餘力。他不敢再迎接齊慕拳頭，硬生撞開流石，手裡軟劍飄忽，再配合自己周身全部的雲氣，一時間，竟然生出強大威力，雲氣被這軟劍所帶，更加強大，前後交纏的同時，雲氣化作劍氣，匯聚在周圍，不斷射擊齊慕。

齊慕只覺周圍劍氣雲氣縱橫一處，自己反而無處可出。他握緊流石，心頭轉動，從流石之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劍意，直接盪開周圍眾多雲氣劍氣。

雲如風正要發招，卻覺察到強大劍氣正在面前，這劍氣之前從未有聞，只驚得他往後瘋狂退後，剛要拉開距離，又是強大劍意靠近自己，這劍意無孔不入，壓制在自己心頭，好像一直都有一把利劍懸挂在自己腦袋上，就要掉落下來一樣。

這是什麼東西？

雲如風吃驚之下，瘋狂發出雲氣，一層勝過一層的雲氣，終於是拉開了距離，再看過去，齊慕根本沒動，站在原地，手裡的流石泛著光彩，在他周圍，一把有一把的劍氣漂浮，凝若實質，泛著青色的光彩。

「這是什麼？」雲如風脫口而出。

「這是你擋不住的劍招。」齊慕冷笑一聲，一抬手，流石飛出，帶著漫天青色劍氣，射向雲如風。

雲如風避無可避，無處可走，一咬牙，暗道：「拼了！」

他手裡軟劍一扔，匯聚全身雲氣於一處，化作一道堅不可摧的雲氣城牆。齊慕漫天劍氣落下，無孔不入，全都射中雲牆，更要命的是，其中包含的強大的劍意，一直壓迫在自己心頭，這種劍意，是用劍者，都難以抵擋的強大威壓，是用劍者所無法觸摸的高位之力。

齊慕所施展的，正是從未展現過的，歐青龍祖師本相。

歐青龍本就是劍術絕代高手，入仙流之後，更是以無上劍術，加以仙流奇力，成為當時最強之人。劍法精絕，奧妙無方，歐青龍祖師元嬰中，除去無上劍法，最重要的是強大劍意，以臻劍道至尊，是當之無愧劍中之皇。

齊慕一聲大喝：「破！」

無上劍意壓制而下，雲如風本就勉力支撐，這一下劍意射入自己心頭，恐懼害怕，頓時瀰漫開來，更是伴隨著對齊慕身上劍意的感受。

在這一刻，他清楚感覺到，這無上劍意，並非自己所能打敗的。

不止如此，只怕自己窮極一生，也無法匹敵到這個地步了。

兩年前自己失敗，潛心苦修至今，兩年之後，迎接自己的，竟然還是失敗。

面前的男人，就這麼永遠，站在了自己的最前面。

所有複雜情緒瞬間湧上心頭，雲如風再無鬥志，吐出一口氣，放下最後抵抗。劍氣四下，正中他全身。

雲如風仰面倒在地上，哇的一口血水噴出，徹底敗給了齊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