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傀儡皇帝
龍飛揚進宮已經一個月了,此時北方的蒙古寒流依然引領者中華大地的風雲變幻,寒冷的天氣不斷持續,久久不息。讓那些飽受饑寒困苦的人們,揣測著這個國家的「寒冬」什麼時候才會過去。
紫禁城毓慶宮中,龍飛揚正精神不振的聽著前面的先生,之乎者也的說著的八股文。
龍飛揚被送宮后,首先見到了慈禧和慈安這兩位當朝太后。慈安給她的印象是比較忠厚老實,清靜無為的感覺;而慈禧則是顯得精明能幹得多,那野心勃勃的樣子只讓龍飛揚冒冷汗,也暗惱她一個婦道人家,何必對權勢如此熱衷。
當然,他當時是不敢顯山露水的。對她倆說什麼都唯唯諾諾,還裝作一副靦腆怕生的摸樣。其實當時兩宮太后也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因為龍飛揚的神童『威名』,被迫背了幾句三字經,就矇混過關了。
過來一段日子后,龍飛揚就正式在太和殿登基為帝,雖然不是他主事,但是身為主角的他,依然被登基時的繁瑣事弄得累到趴下,他知道他者細小的身子要背負的使命還遠遠不止這些。
現在龍飛揚已經是名義上的大清統治者,但是事實上的情況,當然是慈禧的傀儡而已。最讓光緒感到不快的是,那慈禧老虔婆要自己每天早早去她那請安,叫的竟然是『皇阿爸』,想起來就噁心。雖然十分不甘心,但是龍飛揚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忍,直到時機的到來。
望著上面的那位自己連名字都沒有記住的腐儒,龍飛揚心中很是不快,因為他自認以現在自己的水平,根本就不需要什麼老師來教自己什麼,更何況這個老師竟然不是歷史上有名的翁同龢,那古板的樣子,看來嘴裡只會說什麼仁義禮智信。
這讓龍飛揚心中不禁揣測歷史上翁同龢是如何教光緒帝的,說起翁同龢,其實龍飛揚已經在早朝是見過很多次了,還記得現在他當的是刑部右侍郎。
現在龍飛揚聽課,可真是聽到他直頭疼。但是他又不好意思發作,因為對方畢竟是自己老師。尊師重道龍飛揚不敢說真的能做得到,但是對老師最基本的尊重他還是有的。
就在龍飛揚思緒不知道飄向何方的時候,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皇上!皇上……」一把略有些陰陽不和的聲音傳進龍飛揚耳中。龍飛揚轉身一看,竟然是自己貼身的小太監小李子。小李子原名李升,現在只有十歲而已,是醇親王派進宮中的細作,對自己絕對忠誠。
「小李子,有什麼事嗎?」身為皇上的龍飛揚還沒有開口問話,就被上面的先生捷「口」先登。「皇上,似乎有什麼緊急事情,要重開朝會議事,太后現在正在來毓慶宮的路上。」小李子恭敬的的對龍飛揚說道,完全不把上面的先生放在眼中,直把那先生氣得吹須瞪眼,卻又無可奈何。
「早朝不是才剛過不久嗎?怎麼還有事情沒辦呢?」龍飛揚不禁問道。「這個,奴才不知。」小李子顯得誠惶誠恐。龍飛揚這才想到這些事情,他一個小太監怎麼會知道呢。
這時門外想起了一陣吵雜聲,其中一把陰陽怪氣的聲音,「太后駕到!」龍飛揚一聽到這把聲音,就知道是誰了,是李蓮英!這個傢伙現在還沒有飛黃騰達,但是也頗得慈禧信任,已經升為儲秀宮掌案首領大太監,這個職位一般需進宮服役30年才有資格擔任,而李蓮英在同治十三年,年僅26歲,當時進宮剛滿17年就開始擔任了。可見慈禧對他的寵幸。
這時慈禧已經在李蓮英的引領下,步行進來。眾人當即跪下請安,就連龍飛揚也不例外。這對龍飛揚來說,是恥辱,絕對的恥辱!心中對慈禧的厭恨不禁又增加了幾分。
當龍飛揚重新站起來時,首先見到的就是李蓮英,這位靠拍慈禧馬屁,後來權傾朝野的大太監,現在還沒有一絲的老態,但是相貌還是和以前看電影時一樣『欠揍』。
「蓮英,快帶皇上上轎,廷議就要開始了。」慈禧的話,簡單直接,龍飛揚毫無皇帝尊嚴的被當木偶般帶走了,周圍的人當然是無動於衷。龍飛揚心中暗罵:慈禧老虔婆,很快我就要你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跟著李蓮英出去。
金鑾殿之上,龍飛揚高高坐在龍椅之中,雙手扶不著椅柄,腳又不能沾地,小小的身子在「寬闊」的龍椅中沒有一點的充盈感,讓人看上去有點滑稽的感覺。不過滿朝文武大臣當然沒有一人敢笑,人人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神情肅穆之極。
龍飛揚俯視著下面的文武百官,驟然看上去,真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但是他卻完全沒有一絲這樣的感覺,因為他背後隔著一道薄簾,坐著的真實垂簾聽政的兩位太后。身為當今聖上的自己連發言的餘地也沒有。
其實今天的早朝早已經過去,現在只是加開廷議而已。龍飛揚現在已經知道是什麼回事了,討論的是是否要出兵新疆的問題。
而現在站在朝堂中央的是一股龍飛揚既陌生,又熟悉的人。陌生是因為龍飛揚第一次見到此人,而熟悉是龍飛揚早聞其大名了。這人就是陝甘總督左宗棠。
左宗棠,中國晚清軍政重臣,湘軍統帥之一,洋務派首領。字季高,一字朴存,號湘上農人,湖南湘陰人。歷史上平定太平天國、捻軍、陝西回亂都有他極其活躍的身影,後來主持收復新疆,還參加了中法戰爭,在清朝末年的軍事史上,他的赫赫戰功堪稱第一。
而這幾年,他都在甘肅、陝西一帶,鎮壓回民起義。現在他剛剛平定了回民之亂,在得知朝中反對西征之聲,甚囂塵上后,匆匆回到朝中。
此時只見他站立朝堂之中,高聲道:「啟奏太后,現在阿古柏侵佔新疆,意圖分裂我大清疆土,情勢危殆之極,請准臣帶皇師出關收復新疆,蕩平阿古柏。」
但是這時另一位大臣李鴻章站了出來,「啟奏太后,自從高宗皇帝在乾隆年間平定新疆一百多年以來,每歲皆要花費餉銀數百萬兩,這是一個永填不滿的窟窿。如今又要竭盡天下之財力去贍養大軍西征,實乃得不償失之下策。況且如今我大清海防空虛,前年東方倭國出兵台灣之事就是明證,倭國小邦尚且如此,如泰西大**艦突至,我大清幾無可守之力,臣愚以為應當暫緩西征之事,節省軍費,先專註海防,多購泰西之軍艦,才能守衛京師。」
李鴻章此言一出,下面的大臣紛紛附會,其中包括恭親王奕忻。龍飛揚聽到這,已經知道這是一場『海防』和『塞防』的爭論。
主角當然就是眼前的左宗棠和李鴻章。左宗棠厲害,李鴻章當然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他和左宗棠一樣都是在平定太平天國之亂中以地方民團起家的,在平定捻軍時更是功居第一。而且現在他的權勢比左宗棠還有大上幾分,在洋務運動中更是赫赫有名,為中國近代化立過不少功績,儘管他在很多方面都有缺失,還簽訂了許多不平等條約。但是依然被稱後世稱為東方俾斯麥,和德國的俾斯麥,美國的格蘭特合稱十九世紀三大偉人,為世界所認可,足以看出他有他的成功之處。
這時左宗棠鄙夷的望了李鴻章和眾人一眼,才氣貫長虹,慷慨陳詞道:「如今關隴新平,如果我大清不一鼓作氣,及時收復新疆。而任由阿古柏等宵小之輩橫行,讓其自成一國,此乃遺禍患於子孫萬代之事。況且阿古柏豈有自立之能,新疆之地,不出數年不入英國之手,就必落俄國虎口。我大清豈能眼睜睜地束手坐視,任列強鯨吞蠶食我們大清的國土?況我大清新疆一失,西北邊防無以屏障,我大清北疆一馬平川,那時別說關隴之地,就連我們京師都危殆萬分,到那時候,我們軍費必定不減反增。失去新疆,對內有損於我大清國威,喪失民心;對外,也必將助長列強的侵略氣焰,不利於海防。臣以為罷兵乃是誤國之計,絕不可行。」
他一番話,直把龍飛揚說的血氣飛揚,但是知道現在自己沒有發言權,也不敢張聲。這時另一個被左宗棠感染的大臣離位向皇上方向奏道:「老臣以為宗棠之言深謀遠慮,上承先皇高宗之遺志,下惠子孫萬代,請太后決策。」這人是誰?他叫文祥。
文祥,晚清洋務派大臣。瓜爾佳氏,字博川,號文山。滿洲正紅旗人。1845年,清道光二十五年進士。歷任太僕寺少卿、詹事府詹事、內閣學士、署刑部侍郎。1858年,咸豐帝八年,被命在軍機大臣上行走。授禮部侍郎,后又歷任吏部、戶部、工部侍郎,兼副都統、左翼總兵。現在是武英殿大學士,專任軍機大臣及總理衙門大臣。也算是晚清中一個聲名顯赫的大臣。
此時慈禧顯然有點猶豫不決,望向了龍飛揚的父親醇親王。
醇親王等到慈禧的指示后,才跨步越眾而出,光緒登基后。他知道自己身為皇帝之父,必定會遭到猜忌,所有馬上自辭了所有實職,並且行事也低調很多,沒有慈禧的示意還真的不敢出頭,「啟奏太后,出兵新疆之事早在先帝在生之事,就已言定,只是當時回亂未平,才一拖再拖,臣等早已吩咐兵部責令江南、京津一帶製造局加緊生產槍炮彈藥,以為西征之需。臣以為,收復新疆之事,不能再拖,否則新疆臣民,豈會不對我大清寒心,而我大清國威何在呢?!」
醇親王的話一出來,滿朝文武都靜了下來,眾人都知道醇親王和慈禧相交甚密,多數都是慈禧主使才如此說道,當然沒有人再出頭。
果然,在眾臣沉默一會後,慈禧就以龍飛揚的名義,授左宗棠為欽差大臣,全權節制三軍,以將軍金順為副帥,擇機出塞平叛。
龍飛揚對這事的結局很是滿意,但是同時也更加深刻知道,自己不過是慈禧統治大清的一個道具。龍飛揚已經下定決心,儘早擺脫這種傀儡皇帝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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