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0二、尋微時故劍
霍光聽到這裡,也豎起拇指說道:「你大哥確實是好人,著實讓人敬佩。」
張安世忙說道:「大將軍您過獎了,大哥曾跟我說過,他一見到皇上便會想起衛太子,因此他也是感激衛太子對他的恩情,才將這份情移到皇上身上,其實別無意。」
霍光點點頭笑道:「這個我知道,我也理解,想起那年我大哥冠軍侯將我帶來長安時,第一眼見到衛太子,就被他的親和力給吸引住了,我雖與他接觸不多,但對他的印象還是挺深的,你大哥對他的想念我也能理解。」
張安世見到霍光已經有所動情,知道可以進入正題了,於是繼續說道:「大哥對皇上之愛還不止於此,前幾年他還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將他那唯一孫女許配給皇上,當時就給我制止了,我覺得大哥對皇上已經很好了,如今還要將自己唯一的孫女許配給他,是不是有點重了,於是便反對;大哥一向對我的意見很重視,於是便放棄了這種想法,不過他還是放心不下皇上的事,就張羅著將同在掖庭的暴室嗇夫許廣漢的女兒也就是現在的許婕妤許配給皇上,大將軍,這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大哥過於感激衛太子而已。」
霍光聽完,也知道張安世的意思,知道這位得力助手是來向自己表達忠心的,於是笑道:「這個我聽說過,你大哥他做得對,我很欽佩他這種行為。」
這時,張安世正色道:「多謝大將軍的理解,在商議立皇上時,也是丙大人提議的,我當時是知道皇上的情況,但我為了避嫌才不敢提議,大將軍請恕我當時沒有說清楚這事。」
霍光忙笑道:「安世,我也是清楚的,你也別往心裡去,我也有一件事想問你的看法。」
張安世立馬說道:「大將軍,還有什麼事?」
霍光長嘆一聲,說道:「夫人一直在為冊立皇后之事而操心,我是想問你的看法?」
「這個...」
張安世顯得有些猶豫,這確實是一個棘手問題。
霍光笑道:「沒事,安世你照說吧。」
當然張安世跟霍光這麼久了,也知道霍光的脾氣,於是說道:「大將軍,我的想法是冊立皇后之事還是有皇上他決定吧,我是怕背後有人再議論大將軍,反而對大將軍不利,還有就是,假如冊立了霍婕妤為皇后,那太皇太后將擱在哪個位置呢?誰敢出來解釋,當然還有最要命一點就是怕以後會產生太皇太后一派和皇后一派,那豈不是自己斗自己。」
張安世真是霍光的得了助手,一句話就說道霍光的心坎上,只見霍光點點頭說道:「那冊立皇后之事就有皇上自己決定吧,我們也不要插手了。」
雖然霍光與張安世說他們不插手劉病已冊立皇后之事,但是他們也沒有明確示下,當然這些事也不能明講,以致於下面的人一直都在猜測他們這兩位老大哥的想法。
當然猜來猜去還是得出最終的結論,那就是大將軍想冊立自己的女兒為皇后,這是最常規的想法,以大將軍現在的地位,再加上他對劉病已的恩情,還有劉病已對大將軍的態度,不用說,肯定是想冊立霍成君為皇后的。
於是下面的馬屁精提出了冊立皇后的議題。
既然動議已經提出來了,那就要按程序執行。兩千石以上的官員要進行討論,當然這是內事,要有霍光來主持。
動議如正常的走法,大家都紛紛提議霍婕妤為人賢淑,有大家風範,出身高貴,愛其子民,可以母儀天下,冊封為皇后。
正當大家以為劉病已也會順水推舟附議大家的意見,宣布冊封霍成君為皇后,並報上官太皇太后批准。劉病已聽著眾大臣在討論時,卻一直綳著臉,一臉的不悅,這與他平常的形象有很大的出入,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臣們面面相覷,當然霍光是經歷過風浪的人,他卻很悠然,當然他心裡已然知道劉病已在想什麼了,只是他不表現出來。
大臣們見著黑臉的劉病已和悠然自在的霍光,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獃在那裡不敢在吭聲,整個殿上頓時鴉雀無聲。
過來一陣,劉病已見眾人都不再出聲,便大聲說道:「傳旨...」
只見一旁的傳旨官忙鋪好絹布,準備記錄著,眾大臣也在靜靜地等待劉病已下旨,究竟是冊立誰為皇后?
只見劉病已慢條斯理地說道「朕要尋微時故劍。」
說完便離開大踏步離開大殿。
眾大臣聽到劉病已下旨后,都不知道是和用意,於是又開始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當然也討論不出什麼結果來,因為這道聖旨太奇怪了,也不知道要尋故劍幹啥,還是要微時的,哎,怎麼辦?
於是大家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他們的主心骨霍光。霍光見大夥都在看他,立馬說道:「看我幹嗎,皇上已經下旨了,要尋微時故劍,那就尋找唄。」
既然老大哥都發話了,那大家就要分頭去找。
當然最機靈的反應最快的要數掖庭護衛常嵩,自打劉病已登基以來,他就想盡辦法要巴結這位有點番薯藤關係的親戚,想想自己的老婆的表姐曾經撫養過皇上,還有老婆的表姐的侄女還是皇上的第一任老婆呢,因此自己靠近一點,攀點親戚關係,說不定將來也可以封候拜將呢。
常嵩之前託過易素素去跟他說情,他不想在掖庭當什麼護衛,想混個好差事。易素素見他是表妹夫,況且表妹一直也在跟她學醫,於是跟劉病已身邊的大紅人,貼身護衛彭長青說過此事。
其實彭長青對常嵩的印象不是很好,知道這傢伙是勢利眼,不厚道,專會鑽營,做事又不牢靠,是不能委以重任之人。不過既然是易素素的表妹夫,又剛好掖庭衛士令調到別處,於是便任命他為掖庭衛士令,當然也交代他一定要好好守著掖庭,內宮千萬不要出任何出差錯。